天氣涼爽。 雲天河在他的秘室中取來兩瓶酒,一個大瓶,一個小瓶,又從上次杜之良送來的厚禮當中挑選了幾樣拿得出手的小物件,便出了府朝隔壁洛府去了。
洛開陽最近酒癮犯了,而且很厲害,自從上次喝了雲天河送來的那瓶酒之後,再喝其它的所謂好酒,頓覺無味,清淡出個鳥來。
雖然很想上塗府拜訪,討要些回來,但是塗帥沒回來,而且他作為一個長輩,怎麽可能拉下這個臉面拜訪小輩,不由得,這幾天洛老爺子往洛如圖這裡跑得十分勤快起來。
洛如圖也是鬱悶非常,每次老爺子來他這裡,都是先要考教他一些書本上的知識,稍有不滿意就是一陣訓斥,就好像吃了炮竹似的,這些天也不得不當起乖孩子,用功讀書,明年就是兩年一屆的文科舉試,老爺子還指望他能考個功名回來。
不過洛開陽縱使來考教洛如圖文章,但每次考教之後,總要問洛如圖最近怎麽他那位塗府的小朋友怎麽沒有到府上來玩。
洛如圖一聽,心中就尋思開來了,前些天他可親眼見到老爺子將雲天河送來的酒當寶一樣的藏了起來,每天一回來都會找個機會偷偷品嘗,有一次被他看到,雖然那酒杯裡只剩一點,他忍不住偷偷嘗了一下後,就知道老爺子為什麽總念叨雲天河了,原來是惦記上人家的好酒了。
不過他心中也更是癢癢,也十分想嘗嘗那美酒的滋味,可是被老爺子每天當看犯人一樣,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出門,只能在心中祈禱:“天河兄弟,你快來救我啊!”
而就在這時,管家進了書房,稟報道:“老爺,塗府的那位天河小朋友來拜訪!”
“啊,快快,快請進來!”洛老爺子一聽,仿佛屁股上長了彈簧似的,猛然跳了起來。
正要出門,但覺得不妥,便轉過臉來瞪著發呆的洛如圖道:“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迎接?”
“哦,我這就去!”
洛如圖醒過神,心中一喜,暗呼終於解脫了,步伐輕快地就溜出了書房。
雲天河來到洛府,就見洛如圖一臉喜色地迎了上來,也沒有客套,就仿佛見到了救星一樣,給了個熊抱,呼道:“天河兄弟,你終於來了,愚兄這些天如身陷牢籠,正等你解救呢!”
聞言,雲天河微微一笑,乘沒有人發現,就將那拳頭般大的一小瓶酒塞到塗如圖懷裡,笑道:“若如圖兄覺得沉悶,可以拿這個解解悶!”
洛如圖一見,喜不自勝,左右張望了下,就像作賊似的,將那小瓶酒寶貝般地貼身藏了起來,心中最近幾天的陰霾仿佛一下子化作晴天碧日,一陣眉開眼笑,等管家跟上來後,就將雲天河迎進了府。
雲天河進了洛府後,管家就帶著那瓶好酒去找洛開陽去了。
洛如圖領著他四下裡遊玩亂逛,隨後找了個亭子,乘沒有人發現,就忍不住偷偷拿出那小瓶酒,打開瓶蓋聞上那麽一聞,隻覺一股濃鬱的酒音撲鼻,沁人心神,不嘗都已經覺得醉了。
雲天河見洛如圖那沉醉的模樣,只是笑了笑道:“如圖兄,此酒也算得上少有,酒濃烈香醇許多,小弟帶了一小瓶來只是給你解解悶,平時讀書沉悶之際,可品上一口,醒腦提神!”
“還是天河兄弟你了解我啊!”
洛如圖小小的品了一口那酒,久久不語,臉上浮現陶醉的神情,仿若身處九天之上,那美妙滋味確實難以言喻,如今他才知道,以前他品的那些所謂的好酒,
就是皇上賜的禦酒,也不過如此。 良久,洛如圖才回過神,道:“兄弟,這酒你是從何得來,愚兄嘗其中有五谷雜糧之精華,也有一點以前喝過的利州來的比較有名的清安酒的清純,確實是天下少有啊,愚兄雖自恃品過不少好酒,但今日品此酒,才覺這果正是真正的好酒啊!”
“想不到如圖兄對品酒之道如此在行,你說的不錯,這是小弟借那清安酒的酒曲,自己勾兌搗鼓出來的,讓如圖兄見笑了!”
洛如圖似乎對品酒十分的有興趣,此時與雲天河討論起來也十分的來勁,講起來滔滔不絕,幾乎是倒豆子一般地將他這些年來品酒的經驗,以及對釀酒之道了解如數家珍一般的與雲天河分享。
雲天河聽聞之後,不禁心想,看來這位兄弟不太喜讀書,喜歡品酒與釀酒,恐怕洛開陽知道此事,定會暴跳如雷吧。
“兄弟,此酒叫什麽名字?”末了,洛如圖問起了這酒的名字。
雲天河道:“此酒,小弟叫他‘二鍋頭’!”
“二鍋頭?”洛如圖仔細揣摩了下,不解其義,不由道:“好古怪的名字!”
就在這時,洛如圖見管家朝這裡走來,急忙將酒瓶塞進懷裡藏了起來,管家來亭子說洛開陽想見見雲天河,請他雲廳堂。
雲天河與管家來到廳堂,就見洛開陽已將他送來的那瓶酒打開,用小酒盅倒上在細細品味,很享受一般。
初見這位吏部尚書,最特別的還是他的那隻鼻子,很有特別,鼻梁較寬,鼻尖挺拔,眼眶微突,有點像魚泡眼,感覺很質樸的一個人。
“小子見過洛老爺子!”雲天河微微行了禮後,洛開陽這才站起身來,打量了他幾眼,縷了縷下額的山羊胡,道:“不用多禮!”
落了坐之後,洛開陽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孩子,你送來的那酒,從何而來,叫什麽名字,老夫從未喝過?”
雲天河道:“那酒是小子自己搗鼓勾兌的,名字‘二鍋頭’,上不得台面,讓洛老見笑了!”
“很奇怪的名字!”洛開陽說著,倒蠻好奇望著雲天河:“你是說,這酒是你自己兌製的?”
“小子不敢欺瞞,正是!”
洛開陽一聽此言,倒是來了興趣,結果竟是與洛如圖如出一轍,便對著雲天河講起天下名酒的來歷,特色,還有其中的一些釀造工藝與歷史傳承,一直說了半個多時辰,興趣仍未減。
雲天河心中暗自詫異,看來這爺孫倆都好此道,對這老頭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了解,他與雲天河討論釀酒之道,又講了講年輕時的一些關於酒的趣事,雲天河聽了,心想,簡直與如今的洛如圖一個德行。
直到洛開陽說的有些口乾舌燥了,這才曉得自己一來興致,居然忘了眼前的只是個小輩,這才呷了口茶,不再與雲天河討論這些,就只是囑咐他一些長輩們老生常談的話,讓他勤練武,莫要將心思全放在酒上之類的話。
聊了有近一個時辰之後,老爺子有事,就囑咐讓洛如圖招待領著雲天河在府上玩耍。
雲天河本想要問洛開陽一些問題的,但想了想不太適宜,也沒有開口,不過在隨洛如圖出來的時候,正逢商少容與其叔父兵部尚書送了拜貼來訪,同來的,還有內閣學士漁機允。
雲天河與商子橋,還有漁機允還有商少容碰面之後,行了禮,洛如圖介紹了一番,但兩個老頭看起來都行色匆忙,似乎有什麽要事找洛開陽商議,只是匆匆向雲天河點了個頭,囑咐他過後到府上玩的話,並讓商少容陪同他和洛如圖在府上玩耍,二人就匆匆隨著出來的洛開陽去了內室。
看到這一幕,雲天河心中暗暗尋思,這北派一方的幾個重要人物齊聚一起,看起來行色匆忙,難道有什麽事發生?
亭子裡。
雲天河、洛如圖、商少容三人聚坐在一起,桌上擺著幾樣小菜,幾杯清茶, 洛如圖和雲天河沒有開口說話,都在聆聽商少容在講這次秋試的事情。
商少容在這次秋試之中,得了第九名,這樣的成績,對於商氏來說,算是往年的最好成績。
不過就商少容自己來講,他本來是衝著前五去的,信心滿滿,在考試時表現也是超常發揮,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而這次秋試之後的安置,卻也成了這次群臣關注的焦點。
據商少容講,本來這次第九名的成績,他叔父商子橋打算將他安置入北軍當中的,可是自從商子橋從肅靖王府上回來之後,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準備將他往西軍中安置,讓商少容有點鬱悶。
雲天河聽到這些,倒是起了心思,向商少容尋問其它人的分配問題,不過商少容只知道與自己相關消息,其它的現在還在保密,也就作罷,沒有再問。
就在幾人談話間,史長德從外面尋來,搭在雲天河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雲天河不動聲色,向商少容和洛如圖告了罪,就與史長德離開。
出了洛府,走在路上的時候,雲天河皺眉沉思半響,轉過頭來問:“阿來,那人叫什麽名字,找到府上說過什麽沒有?”
“沒有,那人只是說從利州來,與少爺您認識!”史長德說,又想到了一件事,又道:“不過那人來時帶著幾袋子東西,不過都是些不值錢的番薯,很奇怪!”
雲天河想了想,心中倒是突然想起幾個人來,也沒有再說什麽,就徑自回了府。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