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凶臉男這樣的話。袁野幾乎免疫了,因為同樣的話,陳闖說過,孫優說過,小三也說過。
“無論怎麽說,在這裡你暫時是安全的,因為根據阿亞空戰學院的校規,沒有宿舍主人的允許,其他人是不允許擅自闖入學生宿舍的,即便是老師也是如此。”袁野說道。
“嗯,這個規定好。”凶臉男點了點頭說道,而目光則依然不停的打量著。
“對了,對面的S1棟樓,就是比斯曼空戰師的駐地。”袁野指了指客廳的落地窗說道。
凶臉男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對面的S1棟樓,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比斯曼的人費盡辛苦找我,結果卻沒成想,我已經來到他們的身邊了,站在這裡整天窺視著他們忙忙碌碌的尋找我,確實挺愜意的。”
站在門口的袁野可沒有凶臉男那種古怪的興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之後。便將上衣全部脫掉,而他身上的淤紫,則如同迷彩服的圖案一般,遍布在皮膚之上。
起先由於忙碌與緊張,袁野也來不及顧及身體的傷處,現在安靜下來,疼痛再一次鋪天蓋地的襲來,難受至極。
拿起撫光治療儀,袁野便馬不停蹄的在傷口處掃來掃去。
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凶臉男活動了幾下身體,便開始四處走動,打量著宿舍的每一個房間。
“你要是覺得累,可以去洗個澡。”袁野沒有抬頭,專心用撫光治療儀修複著皮膚,隨口說道。
“在我的右臂修複之前,還是免了吧。”凶臉男說著,隨手關上洗手間的門,向其他地方走去。
而這時的袁野,卻忽然發現自己的皮膚有些不對勁,局部的創面處,邊緣已經開裂,伸手一撕,“刺啦”一層死皮被從皮膚上撕掉,死皮的下面,則是一層嶄新的皮膚。
“喲嗬,不錯,開始蛻皮了。”看著袁野手上的一大塊死皮。凶臉男微微一笑道。
“蛻皮?什麽意思?”袁野看了看手上的死皮,又看了看凶臉男,疑惑道。
“對於正式的飛行員而言,每蛻掉一層死皮,所長出來的新皮都會更加堅韌,當蛻到第三次的時候,皮膚基本上就可以承受駕駛戰機時,所產生的衝擊力了。”凶臉男說著,隨手推開了臥室的門,接著一頭便倒在了袁野舒服的大床上:“知道嗎小子,我已經整整有兩年,沒有嘗過躺在床上的滋味了。”
對於凶臉男後面的話,袁野根本沒有在意,而是問道:“照我這麽練,什麽時候可以蛻到第三次皮?”
臥室裡沒有回答,下一刻,就聽到凶臉男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聽到這樣的聲音,袁野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便低下頭,開始繼續修複皮膚的創傷,並不斷在撕著身上的死皮。
經過半個小時的治療。袁野的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而撕下來的死皮,也足有一垃圾桶,摸了摸自己新生長出來的皮膚,果然,比之前堅韌了一些,為此袁野欣喜不已。
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四點,經過了一天的緊張與刺激,袁野也感覺到了勞累萬分,說不得,進入臥室,也一頭躺在了大床之上,不過,下一刻,袁野就撲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凶臉男的鼾聲,與他的空戰實力一樣變態,躺在床上,袁野甚至可以感覺到隱隱的振顫,足可見鼾聲之大。只要一躺下,袁野就仿佛自己的耳邊放了一個大喇叭,不停的吹來吹去。
無奈之下,袁野隻好拿起抱起一張毛毯,逃到客廳的沙發上休息去了。
在華海淵的書房,此時的華海淵依然沒有休息,而是將加琳和華子川給他的資料,一並以一種匿名的方式,發送給了馬提亞空軍基地。
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攪渾阿亞這潭水。想必如果馬提亞空軍基地接到這份資料,一定會進行過問的,如果馬提亞空軍基地一時昏了頭腦,將比斯曼逼急了,說不定比斯曼會乾脆撕破臉,與馬提亞空軍基地掐起來,而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
正所謂鷸蚌相爭,他來坐收漁翁之利,不過,有一個環節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就是他的愛子華子川被人打暈,扔在了阿亞空戰學院的校門口。
上午七點,清晨。
當華子川緩緩張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療室內,而他的身邊則是兩名校警,不遠處胡麗正在調製注射液。
“我怎麽會在這裡?”華子川看了看四周,皺著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他倆把你送到這裡來的,聽說當時你正躺在校門口,還好發現的及時,否則你很有可能凍死在街上。”胡麗隨口說完,便將電子注射器放在了華子川的手腕上,扣動按鈕。一小罐透明色的液體,便注射進了華子川的體內。
“華子川,當時你為什麽會暈到在校門口?還有那麽晚了,你離校做什麽?”一名校警問道。
華子川的神色微微一動,心中波瀾四起,他知道這麽一來,他晚上離校的事情,絕對會不脛而走,而打暈他的人,到底是誰呢?隱隱的,華子川隻記得那樣陰柔的臉。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那張臉到底是誰的,而且對方出手之快,絕對不是常人能夠做到的。
“昨天晚上我聽說母親生病,特地回家看望,沒成想剛出校門,就遇到了仇家,於是就被打暈了。”片刻之後,華子川微微露出一絲微笑,隨口編出一個謊話道,而他的心中,可沒有表面上那麽從容了。
“是這樣啊,那麽襲擊你的仇家是誰?”校警接著問道。
“我跟那個家夥隻遇到過一次,所以他的詳細資料,我並不清楚。”華子川回答道,神情間,依然是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那你記得仇家的長相嗎?”校警又問道。
華子川微微想了片刻,索性就將那個陰柔男的相貌,一五一十描述出來。
校警將華子川的口述記錄清楚之後,對華子川說道:“請放心,我們會將這件事情,上報給警備處的,想必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把襲擊你的人,找出來。”
“那就麻煩你們了。”華子川依然保持微笑說道。
待兩名校警離開之後,華子川微笑的表情,頓時抹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嚴峻,微微從床上坐起來,感覺沒什麽大礙,華子川便準備起身離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醫療室響起了幾聲敲門聲,接著就看到江涵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神色有些憔悴,因為他已經整整一夜沒有合眼了,而比斯曼的搜索工作。還在繼續。
看到江涵,華子川的心中,長長歎了一口氣,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過,表面上華子川還是擺出了一副微笑:“江學弟,你這是……”
“聽說你昨夜在校門口被打暈了,我這是特地來看看學長,怎麽樣?不嚴重吧?”江涵同樣保持微笑,並隨手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只是挨了一悶棍,不礙事。”華子川微微笑道。
“挨了一悶棍?到底是怎麽回事?”江涵保持著微笑,不過,目光卻死死的盯著華子川。
華子川神色坦然,索性將剛才對校警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而目光卻沒有回避江涵。
聽完華子川的敘述,江涵收回了目光,不過心中卻對華子川的這副表情,產生了疑惑,憑借對華子川的了解,如果被仇家襲擊,他是絕對不會如此坦然地,而是會神色冷漠,並立刻展開瘋狂的報復。
顯然,華子川是在壓這件事情,不想讓其擴大,而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江涵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對此江涵並沒有深究,而是話鋒一轉道:“學長受了傷,不知道等下還能不能參加第一次交流賽了?”
“只是一點小傷,當然沒有問題。”華子川回答道。
又與華子川閑聊了一會兒,江涵便起身告辭了,離開醫療室的他,直奔小機場的母艦而去。
上午七點三十分, 比斯曼對森林的搜索已經完成,而他們所得到的只有兩具屍體,一個是被割喉的琦虎,另一個則是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薩拉斯。至於凶臉男,則毫無線索,老道的他,甚至連一根毛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而且現場明顯有被多人踩踏過的痕跡,由此可以推斷,在他們之前,有另一波人已經去過了森林。
在母艦的一個小房間中,夢縈看著琦虎與薩拉斯的屍體,神情有一絲傷感,畢竟琦虎與薩拉斯已經跟隨她多年,說之間沒有一絲情感,那是在騙人。
“夢縈長官,要不要我在派人對那片森林在搜索一次?”站在夢縈身後的江涵說道。
“不用了,我估計那個家夥已經離開了森林。”夢縈緩緩開口道。
“離開了森林,那他會去哪?”江涵問道。
“沒有戰機,他走不遠,要我看,他很有可能已經來到了阿亞市,說不定現在就在阿亞空戰學院的某個角落,在看我們的洋相!”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夢縈說話的語調,忽然變得高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