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不說話,葉韻也沒問他,他們兩人不說話,楊芊芊更沒有話說,三人悶頭吃飯。 吃完飯後,葉韻才問道:“蕭楚,芊芊得了什麽病?沒有什麽吧?”
蕭楚剛才在吃飯時就想通了,絕對不能對芊芊老實說,葉韻倒是讓她知道的好。
在家裡的時候,蕭楚曾醫過兩個絕症的病人,在那段時間他和他老頭子兩人天天試驗,用盡各種方法那兩人最後還是不治身亡。現在面對著一個正是花季時候的少女得了這種病,看著一條生命還有幾個月就消失,一下又起想那兩個病人家屬的絕望和悲傷神情,心裡滿不是滋味。
蕭楚微笑道:“沒什麽事,我開幾付中藥給她,先穩定一下病情,隻是以後一定要按時飲食,不能不吃飯。”
“中藥?”楊芊芊低下頭,雙手絞在一起,小聲道:“那個……我住在寢室煎藥可能會不太方便。”
“抱歉,我隻是個中醫。”
葉韻抓住芊芊的手,說:“這幾天到我家住吧,別住寢室了。”
“可是這樣會打擾到韻姐家人的。”楊芊芊有點害怕。
葉韻微笑道:“不怕,我正愁沒人陪我呢,家裡只剩我和爺爺兩個人,我爺爺可是恨不得家裡熱鬧一點才好。”
“就這樣說了吧,葉韻的爺爺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你去了他會把你當作孫女一樣看待的。”蕭楚也幫忙勸道,像楊芊芊這種性格內向,做什麽事都怕的女孩子要加以引導才能使她重新獲得新的人生。
“那好吧”楊芊芊絞著衣角,“蕭…蕭楚,這次謝謝你。”
蕭楚一笑:“沒什麽,葉韻是我的朋友,你又是葉韻的好姐妹,再者你們都是我的學姐,無論從那方面來說,於情於理都應該幫忙的。隻是以後三餐一定要按時吃飯,更不可不吃,不吃以後再出現這種問題我可不幫忙了,讓你到醫院讓他們狠狠宰你一筆。”
蕭楚想到她的家境和性格,從切脈切到的情況來看,楊芊芊很有可能為了給家裡省錢而每天隻吃一頓飯,或隻吃兩個饅頭。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餓死的,有人撐死的!楊芊芊明顯屬於第一種,不過令蕭楚佩服的是她胃痛的時侯是怎麽捱過來的?咬咬牙就忍下來了?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會的了,真的很多謝你,蕭楚。”
葉韻拉著楊芊芊先回學校,蕭楚是最後才回的,不然走在一起,必然會受到“光線武器”的襲擊。
回到寢室,蕭楚躺在床上拔通了葉韻的手機。
葉韻看到號碼是蕭楚的,感到有點奇怪,才剛剛分開難道有什麽東西遺留在館子裡了?
疑惑按下了接聽鍵,便聽到蕭楚的聲音傳來:“葉韻,你能不能到外面說話?”
“說吧,我在外面了,什麽事。”
“楊芊芊的情況不容樂觀。”
葉韻的心一沉,問道:“什麽情況?”
“癌症,已經是晚期,估計還有兩個月的命。”蕭楚淡的道。
葉韻仿佛大冷天裡被人用一盤冷水從頭下澆下,全身一片冰涼:“蕭……蕭楚,你能確定這是真的嗎?”
蕭楚剛才在幫楊芊芊切脈時,就感到有點不妥,便試著用真氣訊速檢查了一下全身,發覺她的胃裡已長滿癌細胞,並且還在繼續生長。
蕭楚語氣也有點沉重,“我隻想讓你知道,不讓楊芊芊知道就是不想讓她有什麽輕生或不好的想法和念頭。”
“那還有得救嗎?”葉韻很快鎮定了下來,
輕聲問道。 “我也沒底,記得上次在你車裡跟你們說過小病大病嗎?我口中所說的大病就是指這個。”蕭楚道:“嗯,我先用藥物控制一下再說了,不行的話隻有回家請老頭子出馬了。”末了蕭楚還說了一句“不過別抱太大希望。”
葉韻傻傻的站著,連再見也不跟蕭楚說就掛了機,然後轉身回到寢室,看著坐在床邊面色臘黃之中帶著蒼白的楊芊芊,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堵塞,喉嚨似有什麽塞著一樣說不出話來。
命苦苦的女孩啊,難道老天真的就這樣拋棄了你嗎?
蕭楚掛了機把手機扔到了一旁,覺得有點困,然後呼呼大睡起來。楊芊芊的病他根本就擔心不來,就算擔心也不是這個時候擔心。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正在熟睡中隱隱約約聽到寢室有說話聲,蕭楚一下醒了過來。
“蕭楚,你小子好啊,我們天天去挨訓,你卻天天在睡大覺。說,你是不是教官或學校某高管的親戚?”一看見蕭楚醒了過來,章軍一下從自己的床上竄了過去,抓住他的肩膀嘰哩嗄拉的喊開了。
“是你們回來了?這兩個星期辛苦了吧?”蕭楚搖了搖還未完全清醒的頭腦。
“軍訓相對於我練功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李浩一臉的輕松,隻是人曬得有點黑。呃,比在非洲常住的人就白那麽一點點。
“是啊,相對於你來說是沒什麽,但相對於我和阿揚來說簡直是要了我們的命,還好軍訓結束了,再呆多兩日的話恐怕我們隻有十八年後再做兄弟了。”章軍繼續問道:“蕭楚,快說說你是怎麽離開軍訓區的,回到學校來校領導有沒有罰你什麽的。”
蕭楚微笑道:“從大門口出來的,當時還是一人教官親自出來送我呢。”
“啊,我知道了,那個教官一定跟你很熟悉是吧?不然那些什麽千金掌上明珠也逃不了?”
張遠揚也說道:“蕭楚,這次軍訓真的便宜你了,對很多同學來說那是一場浩劫,那些教官真不是人來的。”
蕭楚好像很感興趣,“哦,如何,跟我說說。”
“吖的,我懷疑那些教官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動不動的就罰,一罰就是做俯仰撐、蛙跳、跑步等等,不搞到我們這些人趴下他們絕不放過,真是變態。”
“阿揚,可不是我說你,你小子也真是的,人家教官叫你向右轉,你卻帶隊向左轉。都是讀大學的人了,還會左右分不清?所以教官以為你是在忽悠他,哈哈……”李浩一想起那天的情況就好笑。
“那也不能怪我的啊,早上六點半就集合了,腦袋還是一團漿糊,轉錯方向也是難免的嘛,所以一切都隻能解釋為教官是變態的。”張遠揚極力為自己解釋:“不信你去問問女生,看他們如何回答。”
“算了,我是爭不過你的了,先去洗澡,然後出去吃飯。”李浩看著蕭楚,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可不說以後咱們不是哥們啊,今晚這餐嘿嘿……”
“對,你一人在享福,我們三人在受苦,回來了當然得好好的大撮一餐。”章軍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現代黃世仁。
張遠揚聳聳肩,故作無奈:“跟著黨走就是對的,為了眼前小命著想,我還是跟著黨走吧。”
“哈哈……”
四人洗涮完畢後時間指針指到了七點,幾個一起出寢室向葉韻的荷葉小館走去。當然,這是蕭楚帶路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來到館子,大廳一片亂哄哄,早就沒有了位子。可能是今天軍訓回來吧,很多學生都聚在一起大吃特吃,那滿桌的菜肴和酒瓶,還有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很值得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一個星期沒有吃飯了?!
“哎, 哥們,現在我才發覺軍訓真他媽的辛苦啊,和高中相比簡直差遠了,至少高中還可以回家吃飯。但在這次軍訓,他媽的淨吃素,那有一點腥了?就在最後的兩天,中午吃飯時,為了爭幾塊瘦肉十幾個人大打出手,我身材高大點才爭到半塊。”一個臉上還有抓痕高大強壯的男生將一杯啤酒一仰而盡,擦了擦嘴角口水橫飛的吹了起來。
“飲食方面我不想說了,我班的那個教官有虐待狂的傾向,那天我隻不過是偷偷看了一下中文系那個漂亮妞一眼,竟被罰跑球場十圈。真他媽的變態,還好我身子強壯一點,不然真的吃不消,我叉叉他個圈圈。”
“楓葉,不是我說你,你也真是的,看看就夠了,偏要走到人家面前問人家的名字,你小子不是等著挨罰的嘛……”一個男生用肩膀撞了撞剛剛說話的那個男生,“那個中文系的美女告訴你名字沒有?叫什麽。”
“滾,老子挨著被罰十圈球才打聽到名字,你們……”在面對全桌十幾雙充滿“善意”的目光之下,舉起雙手無奈的道:“吳藍清”
幾人大喊,“這才是好兄弟嘛,今晚這餐我們出錢好了……”
“我他媽的遇人不淑!”那個男生仰天長歎。
蕭楚站在靠邊的通道,看著他們的樣子搖不住搖頭笑了笑。
“蕭楚,你來了。”蕭楚不用望也知道那是葉韻的聲音,葉韻正從裡間走出來,來到蕭楚面前,“等位吃飯?”
“嗯”蕭楚點點頭,指著章軍他們說道:“這幾個是我寢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