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著門縫,一聽就明白了。回頭看著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孩,想起了她的老師曾說過女孩的家裡條件不是很好,母親又早死了。這筆龐大的醫療費,恐怕不是她父親一人能承受的起的。 這年頭,想借點錢,真是不容易啊!看到女孩的父親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可是那付焦急的神情,那付不斷求爺爺告奶奶的語氣,似乎收效並不大。
一時之間,我動了惻隱之心。雖然我也不富余,但幾千塊錢的忙,我還是有能力的。既然我救下了這女孩,那幫人,還是幫到底罷。
所以,我默默的轉回了身來,悄悄的離開了病房。出了醫院,找到了一家銀行的自動ATM機,我用我的銀行卡取出了五千塊錢。
回到了醫院,走入病房,我看到女孩的父親已經回到了女兒的身邊。他輕輕的握著女兒的手,默默的看著昏迷中的女兒。眼眶中,傷心的淚光隱隱閃動。
刹那間,我的鼻子酸了。
我知道,這對父女相依為命,感情必定極深。而且,天下有哪個父親,見到女兒受這麽大的苦,而不傷心難過的呢?
將心比心,我能夠體會此刻這位父親的心情。而且我還知道,這位父親心中還有一點因為籌不到錢,而擔心女兒得不到最好治療的痛苦罷?
我歎了一聲,輕輕走到了這位父親的身邊,輕聲道:“你是關心同學的父親罷?關心同學現在怎麽樣了?”
這位父親馬上站了起來,看著我道:“您是……我女兒學校的老師嗎?”
我並不想告訴他我是救他女兒的人,所以便一點頭,道:“是的!”
這位父親哦了一聲,轉回頭去看著女兒,輕歎了一聲道:“謝謝老師過來探望,關心她現在生命總算是穩定了。可是由於頭部受到重傷,人還處於深度昏迷當中。醫生說,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不行,還得做一次頭部大手術。”
我也歎息著道:“是嗎?但願關心同學能夠吉人天相,早日醒來罷。”說著,我掏出了那五千塊錢,塞向了這位父親的手中,又道:“這些錢你拿去給關心同學治療罷,雖然不多,可這是學校老師們的一點心意。”
這位父親一呆,忙推辭道:“不……這如何使得?不不,老師,這錢我不能收!”
我不由分說,將錢硬塞進他手裡,道:“關心家長,這點錢,是全校老師們共同出的。雖然杯水車薪,可這是我們全體教師的一片心啊!關心同學能夠傷愈回來上學,是我們共同的心願。你是她父親,不也盼望著女兒能夠早一天好起來嗎?收下罷,為了女兒,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這位父親又是感激,又是不安,拿錢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半天后,他才哽咽的道:“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好人哪!謝謝……”
我笑了一下,道:“不用客氣了,關心同學能好回來,這比什麽都強!好了,我得走了,下次有空,我還會來看她的。”
其實我是受不了這位父親那感激零涕的眼神,話一說完,我趕緊轉身,便想離開這裡。可是一看門口,我卻呆住了。
只見病房門口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左手提著包,右手捧著一大束鮮花。美麗脫俗的模樣,正是和我一起救這女孩的鄭可然。
此刻她站在門口,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的看著我。我當即汗了一個,心想糟糕,她怎麽來了?這下我這冒牌老師的身份,可要穿幫了!
當下我立馬決定,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只要我開溜,這錢就沒辦法退還給我了。於是我衝著鄭可然一笑,趕緊加快腳步,擦過她的身體,小跑著離開了這裡。 一出醫院,我才長出了一口氣。開始慢慢往自己家裡走去。大概十分鍾之後,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一看,卻見這個號碼好眼熟,難道是鄭可然打來的?
接起電話,我剛喂了一聲。手機裡果然傳來了鄭可然的聲音:“哼!你是俞老師嗎?”
我汗!隻好苦笑道:“別逗了,什麽事?”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無恥啊?”
我一呆,道:“我無恥?這話從何說起?”
“你不無恥嗎?假冒受人尊敬的人民教師招搖撞騙!這也就算了,你還利用這個名義搶先一步把錢給送了。我辛辛苦苦想了半天才想出來的送錢妙招,這下全沒用了。女孩的父親死活不收我的錢,全都要怪你!”
我剛要冒火,不過聽到後半句,我已經笑了出來,甚至得意的道:“哈!誰讓你慢我半拍?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少臭美了,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我愣了一下,奇道:“找我?你不是說,以後都不想再見到我了嗎?”
“……我是不想見你,可是沒辦法,誰要你用我想出來的辦法先把錢送了?而且你這人忒小氣,才送五千塊錢,頂個……頂個……那什麽用啊?這女孩的傷很重,如果要做頭部大手術的話,恐怕要好幾萬塊錢。我聽女孩的父親說,他已經準備把房子賣了籌錢。那這對父女以後,該住哪兒呀?我這錢送不出去,全都得怪你,你得負責!我這兒有三萬塊錢,你拿去想辦法再給他送去。 就說這是學校出的,說教育局也行!”
我一聽,頓時苦著臉道:“姐姐,主意倒是不錯,可是我總不能馬上回去給錢罷?要是我明天去,恐怕我這冒牌老師的身份,早就被揭穿了。那女孩的父親明顯是個人窮志不窮的人,平白給的錢,我想他死活不會要的。一搞不好,連我那五千塊都退了回來,這不就更麻煩了嗎?”
“那……那怎麽辦哪?”
“唉!你問我,我問誰啊?”
“我不管,這事是你搞砸的,你就得負起這個責。你在哪兒?我過來把錢給你。無論你想什麽辦法,都得把錢送出去!”
其實我對鄭可然的做法,還是蠻讚賞的。至於她那不客氣的口氣,我已知道她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所以也不再介意。想了一會兒,我便道:“好罷,這事還真得另想個辦法。你也別置身事外,咱們共同商量。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你才是臭皮匠呢!”
我一笑,心中覺得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可愛了。雖說脾氣極差,可心地還真是好。於是道:“我肚子餓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罷。邊吃邊想主意,總會有辦法的。這回我請你,你想吃什麽?”
“……誰要你請?AA製,我們各付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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