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那男人看見薛鴻銘,叫的更大聲了,眼神流露出的怨毒讓薛鴻銘這般心如鐵石的人也不由有些不自在。 薛鴻銘心中一動,收了槍,走上前替男人解開了繩索。男人瞪大了眼,顯然感到很意外。
“你是誰?”嘴巴的布條一被撕開,男人喘了幾口氣,便迫不及待地道:“你不是趙三傑的人?”
薛鴻銘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慢吞吞地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男人如釋重負,感激地道:“謝謝,我叫陳志德!”
“你和趙三傑什麽關系?”
“仇人!”陳志德眼裡無比地怨恨,咬牙切齒地道:“我恨不得將那個畜生千刀萬剮!”
是仇人就好辦了,薛鴻銘暗自一樂,有了這個人,不怕找不到趙三傑!他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
陳志德點點頭,大概被綁得太久的緣故,剛站起來便吃不住力,險些摔倒。薛鴻銘皺了皺眉,伸手扶著他,陳志德感激地一笑。待走出房間時,陳志德嚇了一大跳!
他望著滿地橫七豎八地屍體,有些悚然地望著薛鴻銘:“這是你乾的?”
薛鴻銘義正言辭地道:“不是!我怎麽會乾這種事?”
陳志德狐疑地看了薛鴻銘一眼,又瞄了瞄薛鴻銘的胸口。他分明記得,薛鴻銘剛進來時,手上可是拿著槍的!
薛鴻銘瞪了他一眼,頗為無賴地道:“看什麽看?那是撿的!”
於是陳志德便聰明地不問了,一來他沒有證據,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他畢竟還要依靠薛鴻銘才能逃出生天。
逃離的過程還算順利,但陳志德在被綁架期間,受到了趙三傑和他手下的殘忍毆打。等到了市區,陳志德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不得已之下,薛鴻銘送他去了附近的一家醫院,偶然瞥見陳志德打了一個電話。待他掛了電話,薛鴻銘看似隨意地問道:“報警?”
“打給一個朋友。”陳志德道,又冷笑一聲,譏諷道:“報警?你認為那又用?”
薛鴻銘笑笑,明白他的意思。趙三傑在道上做的這麽大,要說他身後沒有保護傘,三歲小孩都不相信。他轉身到門外走廊抽煙,反正房間內醫生已經來了。
薛鴻銘發現,自己的煙癮越來越重了,自從回歸都市後。這都市看來盛世繁華,醉生夢死,卻原來比荒漠更孤寂。人潮洶湧,但都與你無關,空蕩蕩的城,還不如荒漠裡的一粒沙。
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然而僅是對自己而言。你的意義,與別人無關,沒有人有義務關注你的意義。
習慣就好……薛鴻銘這樣想著,又笑自己今天吃錯了藥,竟然會有這樣多愁善感的念頭?
薛鴻銘正在嘲笑自己,忽然眼前一花,一道豔紅的影一閃而過,空氣裡因為她的路過,散落著淡淡香味,像花香的混合,讓人有一瞬間迷失。
“志德!”
便連聲音也沙啞性感,雖然急切,卻不損風韻。
但薛鴻銘卻瞪大了眼,手裡的煙一時不察,竟掉落在地。他愣了一下,嘴角邪邪一笑,表情玩味。
嘿,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柳桐,原來這就是你為之傾心的男人麽?
這香味、這把聲音,薛鴻銘記得深刻。那個芳華絕代的影子在那誘惑的夜裡,狠狠地開了一個惡作劇,讓薛鴻銘險些被情焰焚身。
待進了屋,便見柳桐已經緊緊握住了陳志德的手,面孔又小又白,
驚慌失措,哪有半點那夜煙視媚行的俊俏? “你沒事吧?傷的怎麽樣了?!”柳桐急得都快哭了:“趙三傑那個畜生,不得好死!!”
“咳咳!”薛鴻銘在後面重重地咳嗽,故作驚訝地道:“你女朋友?”
“不、不是……”陳志德一下慌了神,老大不小的一個男人,竟然臉紅了,急急地掩飾道:“只是朋友。”
柳桐這才看見薛鴻銘,就如薛鴻銘對她印象深刻,她亦記得薛鴻銘,小嘴長大,震驚地看著薛鴻銘,道:“是你?!!”
陳志德吃了一驚,道:“小桐,你們……認識?”
柳桐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還沒來及解釋,薛鴻銘卻壞壞地笑了起來:“是啊,那晚她給我下……”
“啊,我給他下了一碗面!”柳桐連忙接過話來,笑容有些不自然,笑得心虛:“他是我遠方侄子!”
薛鴻銘險些沒被噎死,白眼一翻,心中暗罵你丫才是侄子,你全家都是侄子!
陳志德狐疑地來回望著兩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真是有緣!柳桐,我得好好感謝你侄子,就是他救了我……”
柳桐面色古怪,然而很快便掩飾住了,掩口笑道:“那是他應該的。”
你才應該,你他丫全家都應該!
薛鴻銘咬牙切齒,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的關系。女追男,男不敢,對人家來說是張紙,到柳桐這就變成了一座山。薛鴻銘不由佩服又鄙夷地看了一眼陳志德,饒是他和柳桐有仇,也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這陳志德真是當代柳下惠啊,這麽妖嬈多姿的一個尤物,竟然放在嘴巴不吃?!
柳桐不愧是個聰明的女人,最初的尷尬後,她很快笑靨如花,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移,談笑風生間,翻雲覆水,讓陳志德把剛才的狐疑忘得一乾二淨。
“志德,你好好在這休息。我請了朋友在這保護你,趙三傑不敢輕舉妄動。”柳桐瞥了薛鴻銘一眼,雖然舍不得和陳志德相伴的時光,但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微笑道:“我還有事,明天再來看你。”
薛鴻銘見著了柳桐使得眼色,心頭暗笑,面上卻正經地很:“姑媽,我送你。”
兩人若無其事地離開,剛走出門外,柳桐就狠狠瞪了薛鴻銘一眼,又咯咯笑道:“小朋友,說吧,你想要什麽?”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開門見山。柳桐想要不讓陳志德知道秘密,自然要付出代價。
薛鴻銘毫不客氣地道:“晚上九點,帝豪617。”
柳桐嫣然一笑,留給薛鴻銘一個曲線婀娜的背影:“不見不散。”
時間流逝得快,夜很快降臨,晚上九點,柳桐準時站在了帝豪九點617房間,她淡妝出行,然而骨子裡的媚卻豔麗得很,低胸白襯衫,淡黃包臀裙,銀色高跟鞋,將她的身材痛快淋漓地呈現在這妖嬈世界。
她輕輕敲了敲門,姿態優雅,眼睫眨動如蜻蜓點水。
“門沒關,進來吧!”裡面傳來薛鴻銘玩味的聲音。
柳桐想了想,抬頭望見虛掩的門上赫然放著一小水袋,不由啞然失笑,這位小朋友的手段還真是老套。她微微一笑,推開了門,水袋啪地一下砸了下來!
柳桐不躲不閃,被水袋砸了個正著,衣裳盡濕,貼著她的肉身,呈現出若隱若現的肉色,當真風騷入骨,誘惑美豔!
薛鴻銘哈哈大笑,樂得不行,卻又見柳桐小臉一臉平靜,既沒有收到驚嚇也沒有被惡作劇的惱怒。薛鴻銘一怔,收了笑臉,正了正臉色,道:“你知道那有水?”
柳桐笑笑,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我們扯平了哦,小壞蛋,心眼這麽小!”
薛鴻銘摸摸鼻子,愈發覺得柳桐是個妙人。柳桐淡然自若關了門,自顧自地去浴室洗澡。
水聲嘩嘩作響,弄得薛鴻銘心猿意馬,時不時目光往浴室裡瞥去,恨不得將浴室的玻璃給穿破。女人愛洗澡,而且洗得慢,但柳桐的時間把握得剛剛好,正巧在薛鴻銘即將不耐煩的時候出來。
她充滿誘惑的胴體隻圍著一條浴巾,大半個乳峰裸露在外,呼之欲出。薛鴻銘雙手撐著床,目光肆無忌憚地順著她胸前的深溝打量著, 眼神恨不得鑽進去把春光一掃而盡。
柳桐微笑著坐在了床上,兩隻雪白修長的美腿就擱在床單上,腳趾肉乎乎的,精致地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她一邊自然地吹著頭髮,一邊望著薛鴻銘,笑道:“想解開麽?裡面什麽都沒穿哦!”
薛鴻銘吞了吞口水,但卻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終於知道陳志德為什麽要做柳下惠了,你太危險。”
柳桐玉顏一黯,眉目有一抹幽怨橫生,愈發叫人血脈賁張。她輕輕地道:“我對他,從來不會危險。”
“上次你說需要那肉欲消磨騷動,原來也是假的。”薛鴻銘道:“你連寂寞都給了他。”
柳桐咯咯一笑,道:“他是我的火,我倒是希望有天他把我的心燒成灰燼,那時我便重新擁有了寂寞,給你可好?”
薛鴻銘掃了她一眼,不屑一顧:“拉倒吧,那得山無棱,天地合吧!”
不想柳桐聽了這話,卻分外歡喜,朱唇輕揚,愉悅地淺笑。
這女人,再聰明,再妖邪,終究還是逃不過愛這一劫。明明是劫,卻甘願承受。
“說正題吧!”薛鴻銘倒在床上,嗅著柳桐身上的香味,眯著眼道:“趙三傑和陳志德是怎麽回事?陳志德看起來挺安分的啊。”
“若有個人殺了你的女友,你還能安分麽?”柳桐目光迷離,隱然有些哀痛和憐憫:“何況還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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