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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女散花(二)
“快!”

 明禮夏沉著的喝道。{第一看書}

 盡管現在拋擲到石鏡台上面的黑色火藥經過特別的成分調整,更適合於燃燒而不是爆炸,但是它的燃燒度還是很快,不要看現在的火勢很大,只需要一小段的時間就會消失。事實上,明禮夏等人仔細的測算過,只要一刻鍾的時間,石鏡台的火焰就會基本熄滅,到時候只剩下那些火球,能夠提供的火源就極少了。

 為了加快投擲的度,雷暴等人也加入到了運送陶罐的行列,他們和水手們熟練而謹慎的將一個個陶罐,從下面的專門船艙裡運送出來,然後傳遞到甲板上,再被放到投擲筐裡面去。這些陶罐和剛才的不同,表面上暗紅色的,體積也要大一些,似乎重量也要比之前的沉一些,外面還有短短的引線。這些陶罐的外面,還有明顯的標記,提醒操作人員一定要小心。

 之前投擲上去的陶罐,硝的成分稍微少一點,爆炸的時候沒有那麽劇烈,燃燒的時間也較長。現在這些陶罐裡面的黑色火藥,硝的成分很高,爆炸威力強,所使用的引線也是不同的,燃燒的度極快。這樣的陶罐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落地的時候碎了,裡面的黑色火藥傾灑出來,繼續燃燒,另外一個可能就是落地的時候沒碎,引線被點燃,然後爆炸,這樣效果當然最好了,轟隆隆一聲,能夠清理出一個不大的范圍來。

 呼呼呼!

 這些陶罐被投擲出去,準確的落在石鏡台的上面。

 嘭!

 這是陶罐落地碎裂的聲音,大部分的陶罐,在落地的時候都碎裂了,裡面傾瀉出來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一旦遇到了火苗,馬上爆燃起來。騰地一聲,周圍都被完全照亮了,隨即又有濃鬱地黑煙冒出,將周圍完全籠罩起來。刺激的味道,將附近的鎮海軍士兵嗆得直咳嗽,眼淚鼻涕什麽的,都全部流出來了。

 “鎮靜!鎮靜!鎮靜!”

 有鎮海軍水軍軍官在拚命的吼叫,但是卻無法阻止混亂場面的生。大量的鎮海軍士兵,還是不知所措的抱頭鼠竄。很多人身上其實沒有傷,但是強烈地濃煙,還有刺激的味道,將他們的心理防線完全壓垮了。在一個未知的事物面前,他們的勇氣和意志都顯得非常的薄弱,只有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噗!

 這是陶罐落地,但是沒有碎裂,周圍也沒有火光,隻好默默的倒在那裡。直到有火苗將它們點著。有些鎮海軍士兵無意中現這樣的陶罐,急忙將它們抱起來,想要扔掉,但是周圍都是黑煙,他們根本無法分辨方向,又不懂得拆除手中的陶罐地導火線,本來陶罐靜靜的落在那裡沒事,結果他們一抱起來。反而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火星點著了,轟隆隆一聲巨響,後果可想而知。

 轟隆隆……

 持續不斷的爆炸將石鏡台上變成了徹底的人間地獄。不少的陶罐在落地的過程中,遇到了火光,引線被點著了,結果在落地之前就爆炸了。明禮夏他們故意將引線弄得很短很短,同時引線上配製的黑色火藥成分也是不同地,要比普通的引線快得多,只要被點燃,馬上就會爆炸。甚至有陶罐在離地好幾丈的高空爆炸。因為火苗竄到了這麽高的高空。

 從江面看上去。整個石鏡台如同是處在火山口一樣,持續不斷的出轟隆隆的爆炸聲,夾雜著一團團的火光。整個石鏡台都是黑煙,渾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有團團的火光,時不時的透露出裡面地信息,但是火光一閃而逝。沒有誰地眼睛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裡。看清楚石鏡台的全部情況。濃煙一直衝到雲霄裡面去,將夕陽的余暉完全擋住了。整個江面都顯得陰暗多了。遠遠的看過去,石鏡台要塞就是一團的黑色,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全部給黑煙吞噬了。

 轟隆隆……

 剛好有一個陶罐落在鮑澤煥地身邊,跟著猛烈地爆炸看來,他隻覺得眼前火光閃耀,幾乎被震得什麽都聽不到了,耳朵裡面只有嗡嗡嗡的聲音。他周圍地隨從,也都被炸的七葷八素的,有人直接從邊沿翻滾下去,不知所蹤。爆炸產生的濃煙,讓人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對面的人都看不清楚,更別說察看斜坡下面的動靜。還有些人被炸斷了胳膊小腿等,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他們就算呼天搶地的喊救命,也沒有人理會他。

 整個天地間乃是一片的黑暗,偏偏又能看團團耀眼的火光,也不知道這眼睛到底是生了什麽事。幾乎每個鎮海軍士兵的腦海都是空白的,根本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麽,在他們看來,一定是哪裡弄錯了,或者是自己現在正處於噩夢裡面。只要從噩夢中醒來,眼前的一切都會消失的。然而,奇怪的是,盡管自己的身上疼痛難忍,甚至缺胳膊少腿的,這個噩夢卻始終沒有醒來。

 事實上,落下的陶罐很多,可是真正能夠引爆的,還不到五分之一,絕大多數的陶罐,都在落地的時候碎裂了,裡面的黑色火藥傾灑了一地。換句話來說,就是絕大多數的黑色火藥,都在劈劈啪啪的一陣聲音過後,就全部爆燃掉了,根本沒有爆炸的機會。雖然說劇烈的燃燒也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效果,然而和爆炸相比,還是相差的太遠了。然而,對於這個結果,鷹揚軍內部已經是心中有數,在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之前,唯有使用這樣的土辦法。誰不想使用槍炮呢,只是做不出來而已。經過幾個月的試驗,劉鼎遺憾的現,槍管炮管的製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他本來是想自己弄個車床,親自造一條槍管試試看的,他也的確知道怎麽弄車床,可是真正動起手來。才現這樣東西沒有,那樣東西也沒有,要弄車床,先要弄扳鉗、遊標卡尺、三分尺……而要弄這些東西,又要先弄……總之,根本就沒有可以搞出車床的條件,除非他有幾年地時間一樣一樣的將每樣必須的物品一一按照順序的弄出來。

 他有幾年的時間嗎?沒有。

 既然槍炮無法制造出來,隻好想別的辦法了。黑色火藥因為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研究、生產、管理和使用。純度是越來越高了,爆炸的威力也相應增強,同時成本卻在逐漸地降低。因為周圍的節度使軍隊並沒有意識到黑色火藥的存在,更不知道它的配方和作用,所以舒州能夠從其他地方購買到大量的硝石和硫磺,加上大別山自身出產的木炭,可以輕易的合成黑色火藥。只要這個秘密不被別人知道,劉鼎就完全不用擔心黑色火藥會用完。

 將黑色火藥封裝在陶罐裡面,當做原始的炸彈使用,是劉鼎的一個嘗試。也許土辦法用起來會有點浪費。但是總比放著不用的好。本來將黑色火藥封裝在鐵罐裡面使用,效果更好,只是適合用地鐵罐還沒有生產出來,不要看生產個陶罐是相當的容易,但是要打造個鐵罐,成本還是很高的,只有等生產力進一步提高再說。當然,在太湖縣的黑粉部隊基地。已經開始試驗鐵罐封裝的黑色火藥。

 要將黑色火藥做成炸彈使用,關鍵的問題就在於引爆,這也是非常不穩定的因素。因為根據現在的條件,引爆地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點燃導火索。將陶罐拋擲出去當做炸彈使用,對導火索的要求很高,如果導火索出現問題,極有可能將自己先引爆了。因為,為了安全起見,劉鼎決定還是將陶罐拋擲出去以後再引爆。於是出現了“炮擊”石鏡台要塞這樣的奇怪現象。{第一看書}幸好。在浪費了大量的黑色火藥以後,成效還是可以接受的。

 當然,飽受打擊的鎮海軍不是這麽想的。

 “命令周玉寶帶領部隊上來。”

 盡管被這些可惡的陶罐炸得昏頭轉向,眼淚鼻涕都不斷的湧出來,但是鮑澤煥還是想起了最關鍵的問題。無論鷹揚軍在搞什麽陰謀詭計,他們最終地目地,依然是佔領石鏡台要塞。要佔領要塞。他們就必須派遣水手登6。和要塞的守軍進行肉搏戰。現在要塞上面的人多半都負傷了,只有下令生力軍馬上增援上來。才能保證要塞的安全。

 他身邊的隨從馬上去傳令,結果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被落下來的陶罐炸傷了,眼珠子都炸了出來,但是他還能行動,於是他用力的捂著自己地眼珠子,繼續穿過沒有盡頭地黑煙,到後面去傳令。到處都是黑煙,無法分辨方向,這個隨從唯有直線前進,否則,一旦拐彎了,可能就只有在石鏡台上面打轉轉了。他的身影很快被濃煙籠罩,鮑澤煥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地將命令傳出去。

 更多的陶罐被投擲上去,在鮑澤煥的身邊不斷的碎裂,傾瀉出大量的黑色粉末,又或者是產生劇烈的爆炸,強大的氣浪,將鮑澤煥等人多次推翻在地上。碎裂飄飛的粉末,增加了火苗燃燒的范圍,時不時的一條長長的火牆出現,就是那些黑色粉末被引燃了。被引爆的黑色火藥,則爆出一團完整的火光,刺痛了每個人的眼睛。

 但是鮑澤煥等人還能夠繼續移動,因為真正爆炸的陶罐其實並不多,而且陶罐裡面最多只能裝十多斤的黑色火藥,爆炸的威力十分有限,除了對人體有些殺傷力之外,對石鏡台的各種設施,破壞力都非常有限。準確的來說,石鏡台上面的大型弩機和投石機,幾乎是沒有受到什麽損失,只要有人正常操作,它們是可以繼續射弩箭或者石彈的。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操作大型弩機或者投石機了,他們基本上都被這些陶罐炸傷了,投石機和弩機旁邊,都有大量的鎮海軍傷員,他們正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是焦黑焦黑的,看不到任何的血跡。他們多半都是被氣浪擊倒,然後全身劇痛。再也無法站起來,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傷口到底在哪裡。

 總的來說,石鏡台上面的鎮海軍,受到了巨大地打擊,傷亡率非常高。被炸飛的陶罐碎片,本身就是非常鋒利的彈片,人體以後。威力不下於緬鐵彎刀。但是主要的殺傷力還是來自爆炸的衝擊波,黑色火藥爆炸的時候,要產生巨大的氣浪。哪怕身上有厚厚的盔甲,一旦這些古怪地陶罐在身邊爆炸,自己肯定也要被撞擊的東倒西歪,甚至是被炸得飛起來。

 爆炸對視覺和聽覺的影響也很大,尤其是能讓人窒息的濃煙,還有刺激的嗆人的味道,對鎮海軍士兵的心理打擊非常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攻擊的鎮海軍士兵,開始的時候還不懂得就地趴下。也不懂得找掩護,只是茫然失措的跑來跑去,或者下意識地向後退,卻不知道在自己的背後,也有這樣的陶罐,隨時可能從背後爆炸開來。

 直接被炸死的士兵其實不多,大多數人都是受傷,因為他們被炸傷以後。基本都會倒地。當他們倒下來以後,哪怕陶罐繼續爆炸,對他們的第二次傷害也很小了。然而,躺在地上呻吟的傷兵,對整個鎮海軍的士氣絕對是致命的打擊。你想,你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喉嚨裡面乾燥地要死,耳邊傳來持續不斷的巨響,這是什麽感覺。有幸能看到的。看到的卻是滿地的同伴在痛苦的掙扎。有幸能聽到的,聽到的卻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有同伴們哭爹喊娘的慘叫聲,內心是什麽樣地絕望和恐懼?

 鮑澤煥好不容易才恢復了聽力,感覺自己地三魂六魄基本都沒有了。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很痛,耳朵嗡嗡嗡的亂響,喉嚨乾燥的要死。無意中看到自己的手。現全部都是血,身上的盔甲也被撕裂了。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是黑乎乎的,因為身邊僅存地兩個隨從,也都是如此,他們地頭甚至都全部燒光了,頭皮都是焦黑焦黑的,好像被架在火爐上烤過一樣。

 “還擊!”“還擊!”

 “還擊!”

 鮑澤煥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喝令鎮海軍士兵起反擊,卻現自己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到,甚至他身邊的兩個隨從都聽不到。他隻好提著指揮刀,一個個的將地上的鎮海軍士兵拉起來,示意他們反擊。鷹揚軍士兵隨時都會上來,他們一定要堅守住石鏡台要塞,否則,鎮海軍水軍就會全軍覆沒。

 殘存的鎮海軍士兵,有幾個人鼓起勇氣,拿著武器跟著鮑澤煥集合。鮑澤煥一路前進,沿途又收攏了十幾個傷勢比較輕的鎮海軍士兵。他用手勢命令這些士兵去叫醒更多的戰友,然後到石鏡台要塞的西北方集合,這裡就是斜坡的方向。一旦鷹揚軍士兵登6,肯定是從這個方向起進攻的。然而,鮑澤煥在濃煙中走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這個方向,眼前只有令人窒息的黑煙,伸手不見五指。他越走越累,不得不臨時靠著邊沿休息一會兒,結果卻無意中現,這裡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鷹揚軍水軍已經鼓足了盡頭,瘋狂的將一個個的陶罐砸上來,好像要將石鏡台要塞徹底的夷為平地。一個個的黑色陶罐被投擲到石鏡台的上面,盡管爆炸的幾率很低,但是依然有陶罐持續不斷的爆炸,不知道何時何地生的爆炸,極大的影響了鮑澤煥的召集行動。那幾個鼓起勇氣的鎮海軍士兵,很快就被濃煙籠蓋了,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鮑澤煥在要塞的西北方呆了好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士兵集合過來,甚至連身邊最後兩個隨從也消失在無邊無盡的黑煙裡面了。

 無奈之下,鮑澤煥隻好再次孤身闖入黑煙中,將一個個還能行動的鎮海軍士兵拉起來,讓他們跟著自己行動。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持續不斷,讓人心驚肉跳。對於鎮海軍士兵來說,這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絕對是個致命的打擊,很多人都驚慌失措的呆在那裡,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還有些人完全崩潰,哪怕是看到了鮑澤煥。也認不得自己的指揮官了,兩眼呆滯,形同死人。

 “天啊!這就是我的士兵嗎?”

 鮑澤煥自言自語的苦笑。

 本來鎮海軍水軍的士氣就已經足夠低落,現在再被鷹揚軍來這麽一手,士氣簡直跌落到了谷底。不要說作戰,能夠令他們站起來都很不容易。他一路上走來,找到了十幾個還能行動地士兵,但是還有戰鬥力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的,都已經被嚇傻了,要麽就是被震破了耳膜,你說什麽他都聽不到,比劃手勢也不明白,看來腦子也被震傻了,要麽就是外表看起來什麽問題都沒有,就是傻子般的流著口水,滿臉的呆滯。

 原本整齊乾淨的石鏡台。這時候已經是一片的狼藉,傷員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求生地本能,讓他們下意識地抱住每一個路過的人的大腿,希望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幫助。鮑澤煥一路上也被地上的傷員絆倒了好多次,好幾個傷員抱著他的大腿不肯放開,哀求他的幫助,他不得不用力的踢開他們。甚至是動用指揮刀將他們的手指切開。然而,哪怕是鐵石心腸,這樣的場面見得多了,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鮑澤煥隻好下令大家救人。

 於是,他身邊跟著的士兵,不得不停留下來救治傷員。一路上,鮑澤煥66續續地搜集了不少人,但是在移動的過程中,這些人又被遍地的傷員搶走了。到最後。鮑澤煥現,雖然自己一路上找到了不少人,但是最後還跟在自己身邊的人還是沒有過十個,其余的,都去搶救傷員去了。

 因為裝藥不多,黑色火藥的威力不夠,炸死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被炸傷。反而使得鎮海軍的戰鬥力銳減,即使是有活動能力地人。也不得不先搶救自己的同伴,很多人就在搶救同伴的時候,被炸暈了,又或者是被濃煙嗆暈了,於是又需要更多的人來搶救。鮑澤煥這時候才深深的體會到什麽叫做孤掌難鳴,獨木難支,他甚至希望,乾脆從天上落下一個陶罐,將自己也炸死算了,免得備受折磨。

 可是,老天爺對他格外的眷顧,始終沒有陶罐落在他的身邊。偶爾有陶罐在附近爆炸,也最多是讓他耳鳴一陣子,一會兒就好了。他在石鏡台的黑煙裡面來回的穿梭,渾身都被熏黑了,卻始終沒有大礙。他看著自己的部下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自身卻無能為力,免不了兔死狐悲,心如刀割。他甚至已經忘卻,在斜坡地下面,鷹揚軍水軍隨時都會登6。

 “準備了!”

 雷洛揮舞著紅色的旗幟,大聲喝道。

 鷹揚軍水軍攜帶的黑色火藥已經消耗的差不多,石鏡台上面的鎮海軍士兵,也已經基本喪失了戰鬥力,但是最終的戰鬥,還是需要肉搏戰來解決。必須派遣人員上去佔領石鏡台要塞,他們才能放心的進入裡面地碼頭,對殘存地鎮海軍水軍窮追猛打。在陶罐炸彈的掩護下,鷹揚軍水軍準備登6地戰船,都緩緩的向著岸邊靠過去,船頭劃開了平靜的江面,濺起輕微的浪花,一圈圈的漣漪悄悄的蕩漾開去。

 在船上,龍歌和馬躍帶領龍戰士嚴陣以待,他們的臉上,都戴著黑色頭套,在嘴巴的位置,還加上了薄薄的濕水口罩,每個人還專門攜帶了一條厚厚的毛巾備用,這是為了防止石鏡台上面的濃煙傷害到自己。這是劉鼎要求的,但是很多龍戰士都覺得有點多余,他們都決定,一旦戰鬥展開,他們馬上就將口罩撕掉了,將毛巾扔掉,他們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會怕這點黑煙?

 雷暴和幾個大力水手,也都組織好了各自的衝鋒隊,只等著船隻緩緩靠近,就可以執行登6計劃。龍孟堯帶走了奮字營的官兵,雷暴只能在剩下的水手中挑選出三百人來,作為衝鋒隊使用。陶罐還在持續不斷的射,這邊登6的人也跳下了樓船,換上了登6用的走舸和遊艇之類的小船。

 石鏡台上面完全沒有反應, 龍歌等人可以順利的前進,江水這時候也十分的平靜,因為前幾天的暴風雨,江水暴漲,所以他們的船隻可以輕易的到達石鏡台下面的斜坡。一會兒以後。船只靠岸,龍歌、馬躍、雷暴等人一躍而下,順著斜坡往上爬,同時警惕的觀察著上面的動靜。

 裝載著黑色火藥的陶罐依然不斷的在石鏡台上爆炸,爆出團團的火光,同時產生大量的黑煙。濃鬱的黑煙籠罩著整個石鏡台,從裡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當然,從外面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由於人員受到嚴重的殺傷,石鏡台的觀察哨早就沒有人了。更重要的是,石鏡台上的鎮海軍,已經完全處於驚恐的狀態,包括鮑澤煥在內的人,都被炸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想起鷹揚軍登6這回事了。

 直到龍歌和馬躍等人跑到了距離敵人不到二十丈的地方,鎮海軍士兵才現了他們的蹤影。他們被黑煙籠罩著,對外面的景物只能看到個模糊的輪廓,驀然現如此之多的人影出現,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江風吹來,濃煙稍稍稀薄,他們才看清楚了對方凶神惡煞的模樣。天啊,鷹揚軍居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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