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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一百九十六章 婚禮後的喪禮(二)
很快就到了九月十三,裴泰續弦的婚禮正式舉行。{第一看書}

 在幾天之前,整個裴府就掛起了大紅燈籠,外面的長街上一挑兒過去,也全部都是燈籠,遠遠的看過去,整個裴府似乎都籠罩在燈籠裡面,只有一片的暗紅色。在燈籠的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盆栽菊花。金秋九月,菊花盛開,金陵城出產的菊花,還不能滿足裴府的需要,甚至需要從舒州水路運來,對舒州的花農來說,也是一筆小小的橫財。無數的菊花,配合著密集的燈籠,將裴府裝扮的只有紅色和金黃色,其余的顏色全部都被籠蓋了,到處都洋溢著喜慶的色彩。

 在前一天,劉鼎就已經忙開了,他現在是劉月蘇的“哥哥”,是“娘家人”,有很多禮節是要他出場的,例如裴府派人到鳴鳳嘍下聘禮,就是劉鼎負責接收的,幸好茹雪和詩穎來了,可以幫他應付很多的場合。在這期間,劉鼎作為劉月蘇的“哥哥”,少不了到鳴鳳嘍去看看劉月蘇,詢問她一些有關婚禮的事宜。

 鳴鳳嘍這些天都已經被裴府全部包下了,所有的人都為這場引人注目的婚禮作準備,將旁邊的倚紅樓和天香樓的姑娘們弄得妒忌不已,恨不得也有一個類似裴泰的男子看上自己。以前青樓女子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情不是沒有,甚至有嫁給狀元郎為妻的,但是一步就能夠攀到國公夫人,成為堂堂正正的三品誥命的,卻是絕無僅有。劉月蘇實在是開創了金陵城青樓女子的先河,也從此成為無數青樓女子暗自鼓勵自己地榜樣。

 只是劉鼎總是不經意的現。劉月蘇似乎並沒有顯得太激動,她的臉色,隱約間總有些古怪的哀愁,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婚禮完全沒有進入角色,有時候不知道陷入了什麽樣的思緒裡面,旁邊的侍女要問好幾遍她才反應過來。按理說,她應該高興的,哪怕是不高興,在這時候也應該虛偽的掩飾一下,她畢竟是青樓女子出身。實在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歸宿了。青樓女子無論多紅,終究是要人老珠黃地,到時候,能嫁作商人婦已經是很不錯的選擇,何況是國公夫人。根據情報的顯示,劉月蘇並沒有別的男人,不存在感情上的糾葛,到底是為什麽呢?

 既然她不說,劉鼎也就不問。

 良辰吉日到來。金陵城自然是熱鬧萬分,裴府的親朋好友自然早早道賀,周圍各地的官吏和地方鄉紳,也紛紛派人前來道賀,又或者是派人送來厚禮,表示心意,就是舒州也有很多客人到來。例如顧琦方、江宣銘等人,也都接到了裴府的請帖,他們跟隨劉鼎在舒州展商業,身份水漲船高,已經和往日完全不同了。朱容軒、檀道濟等人也收到了裴府的請帖,也都親自來賀,劉鼎無意中遇到了朱冉淼,問起水泥地事情,朱冉淼遺憾的表示,還是沒有找到劉鼎所說的神秘配方。他還在繼續努力。劉鼎失望之下。隻好勉勵他加把勁,盡快將水泥試驗出來。

 此外,西川節度使陳敬暄、東川節度使高仁厚、荊南節度使張繯、鄂嶽節度使路審中、湖南節度使閔鎖、南平王鍾傳、淮南節度使高駢、宣武軍節度使朱全忠、忠武軍節度使鹿晏弘、武寧軍節度使時溥、宣歙觀察使秦彥、杭州刺史董昌、浙東觀察使劉漢宏、福建觀察使陳彥,都派人送來了賀禮,有些人因為路途遙遠,使者現在還在路上。朝廷據說也要派人來道賀,但是路途艱難,中間又有淮西軍阻撓。於是朝廷下了個詔令祝賀了事。

 早上。劉鼎帶了各位高級軍官,前往裴府參加婚宴。對於他這樣身份的人。裴府早就安排好了貴賓廳,就在裴府日常議事用的小花廳,裴易靖親自相陪,外面雖然熱鬧非凡,貴賓廳裡面卻是安靜如斯。因為劉月蘇認了劉鼎為大哥,劉鼎和裴易靖現在是親家的關系,自然比之前密切多了,說話也沒有那麽客氣了。

 劉鼎隨意的說道:“裴大哥,你且忙去,不用管我。裴易靖地確還有很多客人要招呼,於是說道:“也罷,我叫雨晴來陪你。”

 說著,告辭而去。

 劉月蘇從鳴鳳嘍出閣,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裴府,劉鼎這個“娘家人”現在是自由身。裴易靖說讓裴雨晴來陪他,劉鼎也拒絕了。但是在小花廳裡面的確閑得無聊,想要派人去找張祥鶴聊聊天,可是這小子死都不肯透露那天到底是誰給自己療傷,還讓自己到九華山去還願,真是反了他了。他孤零零一個人,只能看著庭院中的菊花。裴府的確是很懂得花草的,小花廳外面的菊花,就點綴的十分的豔麗,朵朵菊花絢麗多姿,眼睛裡只有一片的金黃。

 劉鼎在庭院裡隨意走走,欣賞著這些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品種的菊花,無意中想起黃巢地詩:“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第一看書}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今天是九月十三,距離九月八已經過去了五天地時間。他知道,劉忠漢老人此刻肯定是在悄悄祭祀黃巢,祭祀自己的“父親”,沒有人願意在黃巢遇難的日子祭奠,因為那樣太傷感,太悲觀,只有在九月八,面對著金黃的菊花,祭祀黃巢,才能在心中充滿了必勝的信念。這詩,就是劉忠漢教給自己的,想起當初黃巢作此詩的豪情,可曾想過日後虎狼谷的末日?

 無語惆悵之際,卻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原來是裴雨晴迎面走來。看來,裴府上下都已經知道裴泰地心思,因此總是製造機會讓裴雨晴和劉鼎獨處,然後慢慢地培養感情。其實說是培養感情,不過是幌子罷了。為了雙方利益的需要,就算沒有感情,裴府也會毫不猶豫地將裴雨晴推出去,完滿的完成這樁政治婚姻的。

 裴雨晴卻不知道裴易靖叫自己來的目的,裴易靖甚至沒有告訴她劉鼎在這裡,只是讓她過來小花廳幫忙招呼一下客人,於是隨口說道:“劉鼎,你怎麽還在這裡呢?”

 劉鼎故意佔她便宜,滿臉殷勤的說道:“我來看看你,不行嗎?怎麽。不歡迎?”

 裴雨晴那天的確有點擔心劉鼎不高興,心裡一直窩著這個事,現在看到劉鼎開自己玩笑,才放下心來,嫣然一笑,毫不避諱的說道:“我是擔心你家的娘子軍吃醋,到時候不知道怎麽來懲罰你。說實在的,她們可想你了,你也應該抽時間回去看看了。”

 劉鼎隨口說道:“部隊輪換。我很快就回去了。”

 裴雨晴放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哎,劉鼎,你離開她們這麽久,這次回去看到她們,你會不會說些特別的問候語?比如你是我的前世今生,你是我的至愛。幾百年的修行隻換得你一刹那間的回眸……”

 正好有人從旁邊經過,只聽到後半段,神色顯得十分的古怪,急忙快步離開了。

 裴雨晴的俏臉,霎時變得緋紅起來,欲言又止,簡直要當場暈死。可不是麽,別人只聽到後半段,還以為她是在跟劉鼎表白呢!一時間,裴家的四小姐神情怪異到了極點。又是害羞。又是後悔,恨不得馬上找個洞鑽進去。

 劉鼎哈哈笑著說道:“好!”

 裴雨晴又羞又怒,嬌嗔地說道:“你真是大壞蛋,難怪凝紫怕了你!”

 話音未落,就急忙逃開了。

 劉鼎繼續蹲在菊花叢中,看著朵朵嬌豔的菊花,緩緩的將一個個倩影從眼前過濾,看看到底哪個女子最像眼前的金菊。想來想去。隻想到裴月蘇的身影。不錯。這個人就是裴月蘇。菊花的美,是美在了外表。它是那樣的絢爛,這種璀璨地金黃色,掩蓋了其他一切的色彩,然而,菊花的凋謝,卻又是如此的快捷,那凋零的孤枝,只能在寒風中無奈的顫抖。

 “奇怪,我什麽時候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劉鼎忽然反應過來,暗暗責怪自己,然後努力的將腦海裡不該有的惆悵全部清理出去,重新換上冷靜自信的神色,在小花廳裡面默默的等待著時辰地到來。在此期間,裴易靖又來了兩次,沒有看到裴雨晴地身影,免不了低聲咕嘟了兩聲,派人去找裴雨晴,但是裴雨晴說什麽也不敢見劉鼎的面了,裴易靖拗不過,也隻好作罷。

 中午之前,劉月蘇的花轎到達裴府門口,劉鼎這時候才開始充當娘家人的角色,陪同劉月蘇進入裴府的大門。當然,大部分的禮儀他都是不懂的,其實他也不需要懂,只要他的身份擺在那裡,就沒有人吹毛求疵,反正旁邊有人專門指點著,絕對不會錯地。劉月蘇盛裝打扮起來,鳳冠霞帔,大紅大紫地,又照著大紅的頭巾,反而有點讓人看不出原來地花容月貌來。又要規規矩矩的,站有站姿,坐有坐姿,甚至連擺個手勢都有規定的禮儀,不知道她本人累不累,反正劉鼎是覺得挺累的。

 忽然間,劉月蘇輕輕的說道:“劉鼎,謝謝你。”

 劉鼎隨口說道:“不用。”

 劉月蘇用一種奇怪的口氣說道:“劉鼎,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劉鼎微微一怔,心想,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劉月蘇已經走遠了,他隻好納悶的跟過去,這時候裴泰已經過來了,劉鼎就算有話也不能問了。{第一看書}婚禮的各道手續都很繁瑣,但是考慮到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裴泰的年紀比較特殊,精力不濟,很多可有可無的禮節就省略了。一番典禮過後,劉鼎將裴月蘇的手交給裴泰,表示婚禮差不多了,一對獨特的新人,就這樣組成。只是劉鼎始終都不明白劉月蘇最後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忍不住有點胡思亂想,最後悄悄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刮子。

 “大人,有蚊子嗎?”李怡禾在旁邊神色古怪的問道。

 “不知道什麽蟲子咬了我一口。”劉鼎沒好氣的說道。

 李怡禾詫異的看看四周。當即叫過來幾個鬼雨都戰士,火眼金睛地尋找那個該死的蟲子。

 劉鼎回到自己的座位,現居然裴雨晴坐在旁邊,看到他就忍不住臉頰有些羞紅,想必是被裴易靖強行抓來的,因為只有她和劉鼎同一個茶幾,可想而知是要向外界眾人傳達什麽樣的信息。看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劉鼎於是在她身邊坐下來,感慨的說道:“結婚可真累。”

 裴雨晴用只有劉鼎才能聽得到的聲音神秘的說道:“你到時候洞房更累。”

 劉鼎忍不住哈哈一笑,正要說些調戲她的話。忽然間,人群似乎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信息,居然悄悄地騷動起來,好多人都看著新人消失的回廊。劉鼎招手將正在捉蟲子的李怡禾叫過來,低聲的說道:“去看看,怎麽回事?”

 李怡禾馬上殺過去詢問,原來,是新娘子主動要求為大家表演最後一場舞蹈。她正式過門以後,就是端莊穩重的國公夫人。要和原來的青樓女子身份完全撇清關系,這種公開的歌舞肯定是不可能進行了。好多人都在懷念她過去的舞姿,在恭喜她獲得新生活的同時,也同時深深地惋惜。這時候聽到新娘子主動提出,自然是欣喜異常。所有的賓客,都瞬間安靜下來。裴泰的臉色雖然有些僵硬,卻也含笑答應了。

 但見劉月蘇當場卸掉大紅的新娘子鳳冠霞帔。換上普通的日常舞服,在初雪姑娘的琵琶聲中,緩緩的展開了優美地身段。初雪姑娘的眼睛隱有淚光,低頭默默的彈奏著琵琶,卻是一曲鏗鏘有力的《秦王破陣樂》。劉鼎和裴雨晴都有些好奇,以前劉月蘇從來沒有表演過這種剛強堅硬的音樂,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怎麽會選擇這樣的音樂呢?

 然而,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思索,只看到劉月蘇在場中翩翩起舞。手中的絲帶。在前後左右輕輕的縈繞,在她地身體周圍交織出各種各樣地形狀。目不暇接,美不勝收。彩色的絲帶,在她手中恍若魔法變動,柔軟的時候,如蝴蝶般偏偏翻飛,又如同燕子抄水般敏捷利索,哪怕是一根鵝毛都可以將它壓彎。當她用力的時候。柔軟的絲帶。在這一刻,居然如同利劍一樣的鋒利。哪怕是銅牆鐵壁,都能從中間撕開一個洞來。她柔軟的身段,配上如此剛烈的舞蹈,看地周圍地人如癡如醉,恍若置身其中。

 在劉月蘇的背後,就是金黃色地菊花,頭頂上,則是大紅的燈籠。所有的賓客都覺得,周圍的菊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絢爛,所有的燈籠,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鮮紅。那紛飛的絲帶,飄飛的舞姿,將燈籠和菊花完美的聯系在一起。幾乎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這是劉月蘇一生中,最華麗的一次舞蹈,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態,每一個神情,都深深的刻印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尤其是劉鼎,好幾次,他都接觸到了劉月蘇複雜無比的眼神,讓他的內心,似乎充滿了矛盾和惆悵。

 原本喧鬧的婚禮,頓時變的鴉雀無聲,只有鏗鏘有力的琵琶聲,在重重的敲擊著每個人的耳朵,震蕩著每個人的心房。偶爾間,有金黃色的菊花被沉重的琵琶聲震得碎裂開來,一朵朵的花瓣迎風飄舞在風中,縈繞著裴月蘇的絲帶,縈繞著裴月蘇的身影,如夢似幻,紛飛的菊花越來越多,將她的身影漸漸的變得模糊起來,到底是人還是菊花,似乎已經很難分清。

 劉鼎潛意思裡,隱隱覺得劉月蘇有些反常,她本來就是極其溫柔的一個姑娘,為何在這一刻卻變得如此的剛烈?然而,他自身也已經被絢麗的舞蹈所吸引,根本沒有時間去多想。在那一刹那,劉鼎隻想到了一句話,一句泰戈爾的詩: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錚!”

 琵琶弦斷,初雪姑娘抱著琵琶,含淚而去,

 漫天金菊紛紛落下。凌亂一地,天空中只有若隱若現的殘影。

 一曲既罷,余音繞梁,整個裴府依然一片沉寂。

 劉月蘇款款的停住舞步,轉身拉著裴泰的手,盈盈而去。

 劉鼎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卻又慢慢的收了回來。

 裴雨晴深深的看著劉鼎,欲言又止。

 直到裴泰和劉月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回廊的盡頭,才慢慢的有人反應過來,想要說些什麽。卻有說不出來。無論用什麽樣的詞語來形容剛才的舞蹈,對於劉月蘇來說,都是一種褻瀆。只有沉默,才是對她的最好的評語。有人將地上散落地菊花花瓣小心翼翼的撿起來,珍而藏之,作為永久的紀念。

 “劉鼎……”裴雨晴在劉鼎的身邊輕聲的呼喚著。

 “嗯,我沒事。”劉鼎慢慢的說道,目光似乎變得有些淒迷,有些茫然。

 但是片刻過後。劉鼎的目光重新恢復冷靜自信,臉色也變得冷峻而嚴肅。他站起來和裴易靖、薛朗等人互相道賀,隨後又和舒州來的代表敬酒。張曦均父子都在,於是劉鼎將他們都召集到一起來,舉杯痛飲。就是刁和董,劉鼎也上去各自敬了他們三杯,最後和刁互相拍著肩膀。頗有一笑泯恩仇的滋味。

 裴雨晴在人群地背後,默默的看著劉鼎的背影,眼睛似乎有點濕潤,最後悄悄的離開了。

 當晚,劉鼎自然是留宿裴府,茹雪和詩穎兩個小妖精自然逃不掉,裴府不是軍營,劉鼎更不用擔心影響不好,免不了又和她們日夜奮戰。最終,憑借著強烈的酒勁。他成功的將兩個小女子折騰的再也沒有力氣動作了。這才罷手,然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睡到早上,隱約看到外面有光線,劉鼎迷迷糊糊的醒來,摸到身邊兩個小美人兒,於是雄風爆,又要再來一輪。

 “老爺……”茹雪急忙求饒,蜷縮在被窩裡不肯出來。劉鼎於是又去折騰詩穎。詩穎已經沒有力氣抵抗。隻好被他抱著,可憐兮兮的呻吟著:“老爺。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也不行了……”劉鼎抱著她們兩個,仔細的把玩著,腦海中還顯得有點昏沉沉的,忍不住總是有些奇怪的念頭,但是到底奇怪在什麽地方,卻又說不上來。

 忽然間,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劉鼎聽出是李怡禾的腳步聲,卻故意大聲說道:“誰?”

 李怡禾在門外喘著大氣說道:“大人,是怡禾,出事了。”

 茹雪和詩穎知道劉鼎要忙開了,於是都乖巧地跳起來,拖著疲憊地身軀,準備熱茶和洗臉水。

 劉鼎起身,披上衣服,打開房門,看到李怡禾的臉色有些蒼白,似乎生了十分嚴重的事情。李怡禾自從接觸三眼都的情報以後,普通的事情根本無動於衷,可見的確是出大事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氣,鎮定自若的問道:“怎麽回事?”

 李怡禾乾澀的說道:“裴泰死了。”

 “嘭!”

 茹雪和詩穎無意中聽到,頓時驚叫失聲,手中地茶杯和銅盆,同時落地。

 劉鼎臉色不變,掩上房門走出來,緩緩地說道:“怎麽回事?”

 李怡禾苦澀的說道:“今天早上,有婢女現裴泰新房地門是虛掩的,於是想上去將它關起來,結果無意中現,新娘子已經懸掛在橫梁上,飄飄蕩蕩的。,不知道死活,急忙報告給裴易靖。裴易靖進去看了以後現,裴泰被人勒死在床上,新娘子也已經自縊身亡。初步懷疑是新娘子勒死了新郎官,然後自殺身亡。”

 劉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龐,讓自己盡快的清醒過來,緩緩的說道:“得知消息以後,你做了什麽安排?現在裴府的動靜如何?”

 李怡禾謹慎的說道:“我已經下令鬼雨都戰士全部集結,就在這個庭院的周圍,總人數是兩百四十二人,帶兵之人乃是蕭騫迪,同時傳令李天翔做好準備,以防止意外,但是,到底怎麽處理。還需要大人您決定。裴府已經下令封鎖了金陵城的城門,府內也嚴密封鎖了消息。另外,裴易靖可能會馬上來見你。”

 劉鼎點頭說道:“很好!人正不怕影子斜,裴易靖來了,我自然會跟他說清楚的。”

 話音未落,裴易靖已經來了。

 劉鼎走到庭院外面,看到裴易靖孤身一人親來,旁邊還跟著全副武裝的蕭騫迪,就知道裴易靖沒有懷疑自己。事實上也是如此,要是劉鼎想殺裴泰。何必用一個弱女子動手?這根本不是劉鼎地風格。李怡禾也只是擔心裴府一時失去冷靜,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防備措施,現在看裴易靖還是比較冷靜的,於是放下心來。悄悄的朝蕭騫迪擺擺手,蕭騫迪就悄悄的離開了。

 劉鼎直截了當的說道:“裴大哥,新郎新娘的不幸,我已經聽說了,裴大哥感覺如何?”

 裴易靖明顯受到打擊,艱澀的說道:“還請老弟幫忙調查此事。”

 劉鼎淡然自若的說道:“走。我們去看看現場再說。”

 他帶了令狐翼和秦邁兩人,跟著裴易靖來到裴府的後院。這裡本來是裴府核心人物地居住區域,裴泰平時也居住在這裡。裴泰大婚,這裡就專門劃出了一塊區域來,作為裴泰獨立的生活空間,就在靠近荷塘的地方。早晨的陽光是如此的明媚,照耀著後院中的菊花。劉鼎無意中現,這些昨天還生機勃勃的菊花,今天居然大部分都凋零了,金黃色的花瓣散落一地。裴府處於一種神秘的氣氛裡面,看不到任何地下人仆婦,看來都是被支開了。

 劉鼎和裴易靖急匆匆的走過後面的花園小道,來到裴泰的新房外面。裴泰的新房,就在後庭的最幽深處,全部都是獨立的小院。裡面是新郎新娘地住所,外面是家人和婢女的住所。新房的房門是打開的。外面只有裴易靖的弟弟裴易行、裴易在守候著。看到劉鼎到來,裴易行和裴易兄弟都是欲言又止,但是最後都沒有說話,臉色十分的凝重,卻又有些憤怒。這是可以理解的,劉月蘇殺了裴泰,表面上看,最大的嫌疑就是劉鼎。

 “你們留在外面。”劉鼎對秦邁和令狐翼說道。然後面無表情的走進去。只看到在華麗的新房裡面。裴泰身體高度扭曲地躺在床上,手腳都被床單綁住。頸部有一條明顯地勒痕,顯然是被活活勒死無疑。他下身是裸的,昨晚興奮過度的家夥,已經縮成一小團。臉龐卻顯得十分的古怪,好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同樣嚴重扭曲。

 劉月蘇嬌俏頎長的身子,卻是懸掛在橫梁上,全身穿的整整齊齊,臉色倒是相當的平和。但是身上的衣裝,卻不是新娘子地裝束,而是她昨天當眾舞蹈時地舞服。從她的姿勢來看,肯定是自殺無疑。由此推斷,她地確是先勒殺了裴泰,然後自殺。在自殺之前,劉月蘇還故意拿掉了新房的門閂。

 裴易靖臉色蒼白,欲言又止。

 劉鼎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檢查過門窗以後,確信沒有人可以從外面闖進來, 相信之前的猜測是準確的。根據裴易靖的描述,應該是劉月蘇在上吊之前,就悄悄的打開了房門,但是房門打開的時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劉鼎也無法判斷劉月蘇自殺的具體時間,這是仵作才能做的事情,但是現在顯然不能讓仵作插手。

 劉鼎想了想,鎮定自若的對裴易靖說道:“麻煩叫令夫人來一下。”

 裴易行很快去了,一會兒叫了裴易靖的夫人到來。她還不知道這裡生的事情,只看了一眼,就差點昏厥過去,嘴唇不斷的打顫。裴易靖在旁邊安慰了兩句,她還是無法鎮定下來,臉色蒼白的好像自縊身亡劉月蘇一樣。

 劉鼎站到凳子上,將劉月蘇的屍體解下來,覺她的身體還有些軟,看來死去並不是很久。他將她放在長幾上,沉靜說道:“裴夫人,你不必慌張,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你先檢查新娘子的下體,看看昨晚他們可曾圓房?留下的精液多不多?”

 裴夫人顫抖著檢查過劉月蘇的下體,低聲的說道:“有……很多……”

 劉鼎過去仔細的看了看,輕輕的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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