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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五百三十章 春風化雨(一)
第530章春風化雨(1)

(0530)

五月份的揚州,依然是煙雨朦朧。

淅淅瀝瀝的雨點,好像斷線的珍珠,滴落在街道上,濺起晶瑩的水花。

杜甫詩雲: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夜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五月份的揚州,卻也是花團錦簇,不輸蜀中成都。更有江南少女般的溫柔,令人流連忘返,樂在其中。

揚州東面的留春門附近,街道被雨水洗刷得十分的乾淨,細致的鵝卵石道路,彎彎曲曲的向東邊延伸。留春門不是揚州的主要城門,附近都是客棧、青樓、酒肆,日常來往的行人都很多。昔日長安有平康裡,乃是青樓的聚居所在,故留春門附近,又有揚州平康裡的稱呼。

這時候正是早上,從鳳來客棧裡面出來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早晨的陽光,照耀著她們修長而窈窕的身子,在鵝卵石道路上,拖出長長的身影。按理說,在這樣美麗的清晨,每個人的心情,都應該是很好的。只是,左邊的少女,秀麗的臉頰上,似乎透露著淡淡的哀愁,悶悶不樂的低頭走路。

右邊的少女憐憫的看著左邊的少女,思索著應該如何說話。街道的兩邊,石榴花正在逐漸的開放,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鮮豔。帶頭的少女穿著緋紅色的長裙,在石榴花的襯托下,如同花仙子一樣的嬌豔。然而,緋紅色長裙少女沒有心思欣賞,只是低頭走路。她這個小跟班,也隻好跟著默默的走路,直到離開了留春門的附近,她才輕聲的說道:“思妍,咱們明天就走麽?”

那個臉頰上隱隱帶著憂愁.的少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非常決斷,斬釘截鐵的說道:“走!為什麽不走?留在這裡受別人的白眼麽?”

這緋紅色衣服的少女,自然是化.名龍月秀的李思妍,旁邊跟著的,當然就是和她形影不離的薛茗兒了。自從那天劉鼎在蓉園不辭而別以後,李思妍的心情,就一直處於飄忽的狀態,一會兒冷笑,一會兒憂傷,一會兒又深深的將自己封閉起來,也不知道她的內心,到底在琢磨什麽。

薛茗兒輕聲的說道:“那……你不見他了。”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別人不願.意看到我們,我們去湊什麽熱鬧?”

薛茗兒察言觀色,低聲的說道:“思妍,我想他一定是.有要事,他……也許沒有注意到我們呢!”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要事,當然是有要事。”

薛茗兒欲言又止,最後只能悄悄的歎息。

李思妍從日本回來,一心想到揚州來找劉鼎,聽說.劉鼎會出現在蓉園,於是她就答應了陳明義的邀請,前去表演歌舞。但是沒想到,她的身影剛剛出現,劉鼎就匆匆離開。也難怪李思妍這麽傷心,當時的情景,仔細想起來,倒好象她們倆是瘟疫似的,才出現,劉鼎馬上就消失不見。換了誰,都要覺得傷心和失望。

難道,劉鼎真的生氣了嗎?

難道,是上次為蕭致婉說情的余波,還沒有消失麽?

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劉鼎為什麽還不能.釋懷呢?他真的這麽小心眼麽?

“劉鼎啊劉鼎,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

薛茗兒在自己.的內心,自言自語的說道,目光無意識的看著前面的街道。

可能是因為時間還早,街道上沒有什麽行人,顯得有點冷冷清清的,她們兩個少女悶悶不樂的走在長街上,陽光在她們的身後,拖出長長的影子,看起來的確有些隻影形單的意味。

“唉!為什麽總要給自己製造痛苦呢?”

薛茗兒在內心裡悄悄的歎息。

忽然間,她的目光凝結了。

劉鼎!

在她倆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魁梧的身影。

薛茗兒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再次看過去。

沒錯,那個魁梧的身影,正是劉鼎。

李思妍也看到了劉鼎的身影,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握緊了薛茗兒的手。

她仿佛要轉身離開,避開眼前的那個身影,可是腳步卻無法移動半分,眼睜睜的看著劉鼎走過來。

劉鼎慢慢的走過來,平靜的說道:“你們果然在這裡。”

李思妍皺眉說道:“你來做什麽?”

劉鼎語調平和的說道:“請你吃頓飯。”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請你走開。”

劉鼎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臉色依然很平靜,溫和的說道:“我們總算相識一場。你來到了揚州,我總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薛茗兒看看四周,沒有發現警衛人員,有點擔心的說道:“韓王殿下,你一個人出來,安全嗎?”

劉鼎點點頭說道:“安全。”

李思妍下意識的看看四周,發現果然沒有鬼雨都的人跟著劉鼎,只是在遠遠的後面,有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的身影她也是熟知的,就是心地善良,很好說話的令狐翼。令狐翼看到李思妍的目光,有意無意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確就是令狐翼。

劉鼎隨意的說道:“我隻帶了令狐出來。”

李思妍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點。

劉鼎單獨來見自己,倒是有幾分誠意,若是大隊人馬前來,就不知道要做什麽事情了。

薛茗兒卻顯得有些憂慮,目光不斷的掃射著四周,生怕出現意外。她不像李思妍這樣喜歡和劉鼎鬧別扭,她現在看問題的角度,已經習慣了從李思妍的角度看待問題。她本來就是一個極懂得體貼別人的女子,否則也不會讓趙德湮對她如癡如醉,這時候不免有些替劉鼎的安全擔心。

盡管現在的揚州,是鷹揚軍的天下,可是其中的三教九流,樓堂會所,藏汙納垢之地,卻也不少。薛茗兒這些年跟著李思妍遊歷民間,對黑暗的一面還是了解得比較多的。萬一劉鼎出現意外,只怕李思妍又會傷心欲絕的。薛茗兒委婉的說道:“韓王殿下,南門那邊人多,我們就在這邊走走吧。”

劉鼎點點頭,表示會意,微笑著說道:“你們在日本,過得怎麽樣?”

薛茗兒恭敬的回答:“挺好的。日本人很是仰慕天朝的文化,吉王殿下在那邊也受歡迎。他已經是桑原虎太郎的女婿,將來要繼承伊豆守的職位。我們還在日本看到了鞠嫦曦姐姐,她說很是感激你的安排呢!若是有時間,她也會回來中原看看的。她說了,等你登上皇位的時候,她一定會回來的。”

劉鼎笑著錯開話題,溫和的說道:“那你們怎麽回來了,也不打個招呼呢?”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你是高高在上的親王殿下,我們只是一屆平民女子,如何敢跟你打招呼?再說,就算打招呼,別人見面就走啊!我們是那樣的令人討厭,何必出來丟人現眼!”

薛茗兒悄悄的拉了拉李思妍的裙角。

李思妍裝作沒有感覺到,鳳目只是盯著劉鼎。

劉鼎輕輕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是的,我不喜歡看到你在舞台上。於是,我就走了。”

李思妍微微一愣。

她沒有想到劉鼎會這樣回答的。

薛茗兒也好奇的看著劉鼎,這算是什麽回答?

李思妍臉頰上有些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的說道:“為什麽?”

劉鼎搖頭說道:“不知道。”

李思妍冷冷的哼了哼,說道:“好笑。”

劉鼎搖搖頭,沉靜的說道:“不好笑。”

李思妍語調尖銳的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

劉鼎緩緩的說道:“思妍,我是說真的,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你在舞台上表演的越是出色,我在旁邊看著就越是不好受。他們在下面鼓掌,我的心卻好像有一根根刺扎在上面似的。但是,到底是為什麽,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不喜歡,於是就走了。”

李思妍轉過臉,晦澀的說道:“我要走了,你卻來說這些話,你是什麽意思?我要是不走,你就不會出現,也不會跟我說這樣的話,是不是?”

劉鼎有些失望的說道:“你要走了?去哪裡?”

李思妍生氣的說道:“難道我去哪裡,還要向你報告嗎?我又不是裴雨晴、沈若依!”

劉鼎默然半晌,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沒有說,最後無奈的吐出一句:“好吧,我送送你。”

薛茗兒欲言又止。

李思妍似乎後悔這樣的話出口,感覺自己和劉鼎的距離,又拉遠到來海角天邊。劉鼎本來已經有和自己和解的意思,偏偏自己要耍性子,白白的又將自己置於難堪的境地。只是話已經出口,卻已經收不回來了。她暗自生悶氣,便低著頭走路。

三人默默的走著。

雨後的揚州街道,顯得十分的整潔。微風帶著陣陣的涼意,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帶來陣陣的暖意。寒意和暖意互相交織,讓人的身體感覺非常的愜意。街道兩邊的石榴花,已經悄悄的開放,又有青樓上面吊下來的盆景,將兩邊的街道,裝點得異常的精致,渾然不像是剛剛經歷戰火的揚州。

忽然間,從旁邊的青樓裡面,鑽出四個衣裝華麗的公子哥們,帶著渾身的酒味,無意中看到李思妍和薛茗兒,原本迷蒙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聲叫道:“咦?這不是龍月秀和薛曉雲姑娘嗎?”

薛茗兒皺眉說道:“是揚州四大惡少!”

李思妍的目光中,同樣有厭惡的神色,卻沒有停下往前走的腳步。

劉鼎漫不經意的問道:“什麽揚州四大惡少?”

薛茗兒低聲的說道:“就是趙錢孫李四大鹽商的公子,他們有武功在身,欺男霸女,強取豪奪,揚州人都怕他們。聽說他們前些日子被送往海陵,就是怕撞在鷹揚軍的刀下。不過現在揚州逐漸風平浪靜,他們覺得沒事,於是又轉回來了,繼續在揚州為非作歹。四大鹽商和官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揚州人奈何不了他們。”

劉鼎原本不準備搭理他們,聽說是趙錢孫李四大鹽商的公子,眼珠子一轉,悄悄朝背後的令狐翼打個手勢,若無其事的說道:“原來是他們。不過沒關系,我們走我們的,理睬他們做什麽?”

薛茗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跟在劉鼎的身邊,有這樣的人跟在身邊,還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是揚州整個兒都翻過來,也傷害不到她們分毫。一時間,就感覺到無比的輕松,看著劉鼎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多了幾分羨慕和柔情。盡管以前的趙德湮也有權勢,可是和劉鼎比起來,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李思妍則是有點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默默的向前走,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揚州四大惡少。其實,剛才她聽薛茗兒說話的時候,漆黑的眼珠子就悄悄的轉了轉,一會兒就拿定了主意,卻是毫無異樣的繼續向前走。

那揚州四大惡少也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忽然看到李思妍和薛茗兒,頓時兩眼發亮,隨即看到劉鼎跟在兩女身邊,臉色馬上陰沉下來。在他們的眼中,簡直就是兩朵鮮花裡面,夾雜了一堆牛糞,臭不可聞啊!

為首的龍公子笑嘻嘻的:“龍姑娘,薛姑娘,這麽巧啊!”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滾開!”

錢公子笑嘻嘻的說道:“龍姑娘好大的火氣!昨晚沒有睡好?那是,沒有男人伺候,火氣才這麽大啊!”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錢柏峰,不想死的,就滾遠一點!”

錢公子笑嘻嘻的說道:“滾?往哪裡滾?往龍姑娘的床上滾麽?”

趙公子笑嘻嘻的說道:“龍姑娘,那天晚上我們沒有看到你的舞蹈,實在是太遺憾了。要不,現在跟我們回去,再給我們單獨表演一段?我們保證,只要表演精彩,賞銀是絕對少不了的。”

孫公子叫道:“就是,那天我們還在海陵呢。聽說龍姑娘和薛姑娘要登台演出,急匆匆從海陵趕回來,結果沒有趕上,實在是憾事啊!今天我們趙錢孫李四位公子一起請你出場,怎麽樣?給個面子吧?”

李思妍本來是要生氣的,原本臉色都已經拉下來了,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神情輕輕一轉,就不生氣了,只是不屑的說道:“叫你滾開!聽到沒有?”

趙公子嘿嘿笑著說道:“龍姑娘,聽說劉鼎不屑看你的演出?沒關系,哥們幾個幫你出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李思妍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發作,冷冷的說道:“關你們什麽事?”

趙公子笑嘻嘻的說道:“龍姑娘不要傷心,劉鼎不欣賞你,咱哥們欣賞你。你來給哥們表演一場,咱哥們給你的賞錢,絕對不會比劉鼎少。”

李思妍又要發作,卻又忍住,有點落寞的說道:“算了,我不跟你們計較,你們走吧!”

那孫公子笑眯眯的說道:“大家看到沒有?這娘們好大的口氣,還不跟我們計較呢!哈哈,你們覺得好笑不?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好笑的事情!臭娘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思妍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李公子仿佛覺得嚇住了對方,得寸進尺,陰陰沉沉的說道:“我說龍姑娘,你知不知道,這揚州是誰的地盤?在這揚州城裡面,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李思妍冷冷的說道:“總之不是你們的地盤。”

孫公子凶巴巴的說道:“呸!不識貨的娘們!劉鼎都看不上你們!乖乖的跟我們走吧!”

薛茗兒皺眉說道:“你們也是有身份的人,還請自重!”

那孫公子瞥了薛茗兒一眼,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姑娘有意思,哥們,請自重啊!”

錢公子笑嘻嘻的說道:“自重,自重。既然要自重,咱們就不動手了,你乖乖的跟爺們回去,伺候的舒服了,豈不要比拋頭露面好得多?你莫非不知道,陪哥們一個晚上的價錢,可要比你賣藝一個月的收入多得多了。”

李思妍粉臉含春,欲言又止。

劉鼎插口說道:“你們也別太過分了!”

孫公子瞪著劉鼎,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錢公子瞪著劉鼎,惡狠狠的說道:“哥們,我最看這小子不順眼了,賊頭賊腦的,我看兩位姑娘可能是受到了他的挾持。兄弟們,咱們英雄救美,傳出去也是一樁美事啊!”

李思妍神色頗有些古怪,看看四大惡少,又回頭看看劉鼎,忽然笑吟吟的說道:“你們,真的不認識他?”

她嫣然一笑,豔麗不可方物,四大惡少頓時魂不守舍,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回答。

錢公子最是不堪,骨頭早就軟了,訕笑著說道:“咱哥們管他是誰,你叫他滾開,咱們不打他就是。”

李思妍轉頭又看看劉鼎,又看看四大惡少,饒有趣味的說道:“你們要打他?”

錢公子凶巴巴的罵道:“這小子礙手礙腳的,不打他打誰?你叫他立刻滾開,要不然,咱們當場就打死了他!唉,臭小子,聽到沒有?識相的,就趕緊滾開!不然,哥們叫你好看!”

李思妍的神色十分的古怪,好像看到劉鼎受人欺負,是她最快樂的事情。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自言自語的說道:“原來你們要打他啊!有趣,有趣!這就打吧!”

劉鼎心知肚明李思妍是在捉弄自己,就朝四大惡少明知故問的說道:“你們是誰?”

四大惡少互相對望一眼,忽然一起動作,擺出一個白鶴晾翅的造型,兩人在上,兩人在下,倒也整齊,只聽他們齊聲叫道:“我們當然就是……趙錢孫李四位公子了!”

李思妍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姿勢,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薛茗兒倒是有些菩薩心腸,低聲的說道:“你們還是走吧!”

劉鼎皺皺眉頭,沒有吭聲。

李思妍偏偏要給他惹些事情,換了一副表情,笑吟吟的說道:“原來是趙錢孫李四位公子,小女子久仰大名,聽說你們四家都是鹽商,富可敵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公子訕笑著說道:“小娘子倒是有些見識嘛!”

李公子說道:“什麽是不是真的?難道龍姑娘還懷疑我們的身份?”

李思妍笑吟吟的說道:“只是聽說,到底沒有見過。”

錢公子自作聰明的說道:“原來龍姑娘是要試探我們的財力來著,不知道小娘子要多少銀兩呢?”

李思妍笑吟吟的舉起一個手指頭,在他們的面前晃了晃。

錢公子含笑說道:“一千兩?簡單!兩千兩我們也願意給!”

李思妍含笑搖頭。

錢公子微微有些驚訝,皺眉說道:“一萬兩?姑娘的身價可有點高了。”

李思妍還是含笑搖頭。

錢公子皺眉說道:“龍姑娘不會是要十萬兩吧?”

李思妍淡淡的說道:“一億兩,黃金。”

趙錢孫李四位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覺好像是遇到了天底下最古怪的事情。

孫公子哈哈一笑,指著李思妍說道:“龍姑娘,你是瘋子麽?十萬兩白銀!你值這個價錢麽?”

李公子也跟著說道:“哈哈哈,真是笑煞我了,一億兩黃金,當我們是凱子不成?”

錢公子搖頭說道:“你以為你是皇帝老兒麽?這麽值錢?就是皇帝的寶座,也沒有這麽值錢的。”

李思妍淡淡的說道:“興許有人願意給呢?”

趙錢孫李四個公子馬上收斂起笑容,不屑的說道:“誰?”

劉鼎淡淡的說道:“我願意給。”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四個惡少笑得更加厲害,如同是看到了又一個怪物一樣。

“哈哈哈哈!”

“哪裡冒出來的傻小子!以為黃金是稻草麽?”

“一億兩黃金,以為是觀音菩薩麽?”

“瘋子,都瘋掉了!”

劉鼎皺眉說道:“你們既然不願意給一億兩黃金,那就滾蛋吧!”

四大惡少漸漸的止住笑聲,目光在劉鼎的身上來回的打量。

孫公子凶狠的說道:“小子,不吃敬酒吃罰酒!想要找死是不是?”

李公子喝道:“臭小子,馬上滾開,不要本公子出手!”

錢公子說道:“聽到沒有?我們是看到龍姑娘的份上,要不然,隨時撕碎了你!”

薛茗兒皺眉說道:“趙錢孫李四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你們也敢行凶?”

錢公子笑眯眯的說道:“薛姑娘放心,揚州是我們的地盤,在這裡打死個人,就跟我在家裡打死一個蟑螂那麽簡單!小子,識相的就馬上滾開,要不然,連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孫公子獰笑著說道:“這位爺願意出一億兩黃金,我們倒要試試他的底細。”

說著,就衝了上來,

他的確是有些功夫在身,其余三個公子,也都練習過一些武功,身手要比一般人強上不少,所以出外遊玩,從來不帶家人。他們家裡人也知道他們四個上不得台面,因此在鷹揚軍到來的時候,就將他們支使到了海陵,避開鷹揚軍的風頭。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認得劉鼎,若是有家人跟隨,馬上就會認出劉鼎來了。也活該他們今天遭遇天劫,竟然一頭撞到了劉鼎的面前。

這孫公子在四人中武功最高,打架鬧事,總是他最先出手,他準備給劉鼎來個下馬威。然而,劉鼎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等到他衝到自己的面前,才突然出手,將他的手腕輕輕的一按,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孫公子頓時殺豬般的吼叫起來。

在李思妍的面前,劉鼎不想表現的過於血腥霸道,隻想給他一點教訓,好讓對方知難而退。要不然,只要拳頭向前一撞,這位孫公子馬上就要了結。不料,這位孫公子還以為劉鼎欺軟怕硬,看到劉鼎不敢傷害自己,便大聲叫道:“兄弟們,上來,廢了他!”

其余三大公子不知就裡,以為劉鼎的確怕事,馬上就衝了上來。劉鼎將孫公子往前面一推,錢公子當場被撞翻在地上,趙公子和李公子也是一趔趄,幾乎跌倒。劉鼎這一推,用上了幾分力道,孫公子去勢很快,當場就將錢公子撞得吐血,趙公子和李公子也被他撞得幾乎昏厥過去,至於孫公子本人,則一屁股摔倒在街道上,連續翻了兩個跟頭,才噗的一聲趴在地上。

李思妍忍住笑,故意說道:“咦?怎麽回事?怎麽自己摔倒了?”

劉鼎冷冷的說道:“你們還是滾蛋吧!”

孫公子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劉鼎叫道:“小子,你等著。”

劉鼎淡淡的說道:“怎麽?還要再來?”

孫公子罵道:“老子馬上叫人來收拾你!你有種就別跑!”

劉鼎淡淡的說道:“跑?我為什麽要跑?

孫公子惡狠狠的罵道:“老子將你抓到官府衙門,讓你嘗嘗大牢的厲害!”

劉鼎皺眉說道:“現在是鷹揚軍在管理揚州,焉得你們胡來?”

孫公子罵道:“我們就是鷹揚軍!”

劉鼎淡淡的說道:“四大鹽商什麽時候成了鷹揚軍的人了?”

李公子躺在地上,外強中乾的說道:“閣下這就有所不知了。難道你沒有聽說,孫公子的妹妹,就要嫁給劉鼎了嗎?以後是要做皇后的!怎麽?怕了吧?”

李思妍頓時看著劉鼎,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嗎?恭喜了啊。”

劉鼎樂呵呵的一笑,一點也沒有否認的意思,笑眯眯的說道:“是嗎?敢問孫公子的妹妹,叫什麽名字?”

李公子眼珠子一轉,飛快的說道:“叫……孫明珠!”

劉鼎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倒是聽說陳明義的掌上明珠,對鷹揚軍的一位俊彥頗有好感,兩人有過來往,難道孫公子的妹妹,也叫明珠麽?看來倒是巧合啊!”

李公子狐疑的盯著他看了兩眼,似乎頭次覺得劉鼎話裡有話,隨即說道:“當然!你要是知罪,就趕緊跪地求饒!要不然,隨時將你碎屍萬段!”

劉鼎淡淡的說道:“若是我不肯跪地求饒呢?”

李公子陰沉的說道:“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劉鼎背負著雙手,淡然自若的說道:“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處置我!”

孫公子罵道:“你等著!”

轉身就去叫人。

他被劉鼎剛才這麽一推,摔得好慘,盡管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可是骨頭卻好像散了架,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瘸的,苦不堪言。他內心裡將劉鼎罵了一百數千遍,發誓要劉鼎的好漢。好不容易才走到街口,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咦,今天的街道,怎麽一個人都沒有?要是換了以前,街道上應該有不少人經過了啊!

正在疑惑,驀然聽到旁邊有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孫公子。”

孫公子立刻扭頭,只看到一個華服官員從旁邊的客棧走出來,他立刻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厲聲說道:“你是誰?你是刺史衙門的?你來得正好!幫我辦點事,派人將一個歹徒抓起來!”

華服官員溫和的說道:“歹徒?什麽歹徒?”

孫公子帶著他來到劉鼎的面前,指著劉鼎叫道:“就是他!這人是呂用之的心腹,他想要刺殺鷹揚軍指揮使劉鼎!但是被我們撞破了行藏,悍然出手打傷了我們。你立刻將他拿下來,就是大功一件!”

華服官員溫和的說道:“孫公子,刺殺鷹揚軍指揮使,乃是滅族大罪,你可有證據?”

孫公子馬上說道:“當然有!這小子就是刺客!他刺殺不成,就拐賣了兩個女子!我們兄弟想要見義勇為,只是實在是打不過他!這位大人,這惡賊的武功很好,大人還是多多調派兵馬前來捉拿為好!”

華服官員微笑著說道:“只是,你說他要刺殺鷹揚軍指揮使,證據在哪裡?”

孫公子不滿的說道:“我說你在刺史衙門是怎麽做官的?連這點都不懂?需要什麽證據,回去枷鎖一上,板子一打,他自己不就承認了嗎?白紙黑字,難道他還能否決不成?”

華服官員微笑著說道:“原來如此,孫公子是要屈打成招啊!”

孫公子不以為然的說道:“這件事辦妥了,對你是天大的功勞!還不快去!”

那華服官員點頭說道:“果然是好點子,好點子,謝謝了啊!”

說罷,便離身而去。

孫公子轉頭盯著劉鼎:“小子,你有種就別跑!”

劉鼎忽然歎了一口氣,沒有吭聲。

孫公子馬上說道:“你怕了?”

薛茗兒感覺有些不對,悄悄的向後面打量,卻沒有看到令狐翼的身影。在這個節骨眼的時候,他這個護衛隊長,居然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原本以為他非常稱職,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更古怪的是,這時候兩邊的青樓、客棧、酒肆,都紛紛悄悄的關上門窗,顯然是不想夾雜到這場風波裡面去。

李思妍也覺察到有些不對,街道兩邊的窗戶,都悄悄的關上了,原本還能聽到有些人說話,可是這時候,卻是靜悄悄的一片,什麽都聽不到。整個揚州城,感覺好像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裡面。原本和煦的陽光,感覺似乎也有些冰冷起來。街道兩邊的石榴花,看起來也沒有那麽鮮豔了。

薛茗兒低聲的提醒劉鼎:“令狐……不在了。”

劉鼎含糊不清的嗯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李思妍忽然說道:“我們回去吧。”

劉鼎依然是不置可否的嗯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趙公子卻是耳尖,聽到了李思妍的話,立刻尖銳的叫道:“現在才想跑?晚了!小子,告訴你,你就等著過堂吧!先打你三百大板,再給你來個二佛升天,你要是能夠支撐過去,就給你來個滾刀肉!你放心,沒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包你不能斷氣!”

劉鼎皺眉說道:“我就不信刺史衙門如此黑暗!”

李公子嘿嘿一笑,似乎覺得劉鼎簡直是個怪物,陰沉的說道:“虧你也知道刺史衙門!哈哈,行!小子,哥們告訴你,刺史衙門就是我們四家開的,你想活命,就乖乖的跪下來給爺們磕頭!”

劉鼎還是搖搖頭,若無其事的說道:“我相信刺史衙門對此會有公正的判罰的。倒是四位,平時作惡多端,欺男霸女,恐怕到時候要新帳舊帳一起算啊!”

薛茗兒沒來由的覺得身上微微一寒,看向四大公子的目光,只剩下了憐憫。

是的,只有憐憫。

趙公子哈哈大笑,不屑和劉鼎說話。

一會兒之後,那華服官員折返回來,果然帶了四個手持燒火棍的衙役。

趙公子叫道:“好!乾得不錯!都抓起來!”

華服官員依然是滿臉的溫和,平和的說道:“起來吧!”

趙公子等人好不容易才掙扎起來,悻悻的看著劉鼎這邊。

華服官員依然是滿臉平和的樣子,遙遙朝劉鼎行禮,劉鼎也恭敬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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