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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鼎》第四百五十五章 有風,沒有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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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有風,沒有雪(3)

(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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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花前樓。

在開封的這麽多青樓裡面,花前樓其實只是一座很普通的青樓,規模小,外表也不夠豪華,畢竟它距離大相國寺太近了,整天聽著大相國寺的晨鍾暮鼓,低沉悠揚的誦經聲,不可避免的思想要受到一些熏陶,很容易加深前來尋歡作樂時的罪惡感。很多外地來的商旅,本來就是帶著忐忑不安的心理踏入青樓的,驀然聽到醍醐灌頂,當頭一棒的誦經聲,不急急忙忙走掉才怪。

幸好,花前樓也有自身的好處,就是有幾個相貌雖然不是非常出色,但是才華橫溢的姑娘,這些姑娘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甚至是經史子集,即使是對著當朝才子,也能夠出口成章,才勉強撐起了門面。久而久之,這裡倒成了一個清流的去處,但凡是有點才華,又有點自傲的人,都忍不住到花前樓來留戀留戀。這裡同時也是舉人才子揚名立萬的好地方。

隨著鷹揚軍和宣武軍的逐漸撤離,負責維持開封治安的鎮南軍也駐扎在城外,開封城是越來越熱鬧了。來往的商旅越來越多,花前樓的生意,也跟著紅火起來了,只是姑娘們擅長的經史子集,卻再也沒有幾個人提起,前來花前樓的男人,都忙著和姑娘們進行深層次的交流,漸漸地和其他的青樓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這天中午。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別的青樓的姑娘們一般都還沒有起床,花前樓這邊卻已經是忙開了。老鴇早早就在花前樓的前面,掛出了客滿的招牌,引得其他幾個青樓地老鴇,眼睛紅紅的,不知道是誰又將花前樓給包下來了。最近總是有些喜歡揚名立萬地青年才俊。出手大方,花前樓的規模不大。就算包上一天,也不過是三十兩白銀而已。

其實,花前樓只是外面忙碌,裡面卻是靜悄悄的。平時忙碌的丫鬟們,都坐在旁邊悄悄的打瞌睡。在樓上,只有一個男人說書的聲音。他的聲音不高,語調也顯得有些渾濁。但是在如此安靜地環境下,卻也顯得非常的別致,如果不小心聽久了,覺得他的聲音還是挺有魅力的。

準確來講,他不是在說書,而是在講經。

講經的男人聲音抑揚頓挫,神情眉飛色舞,姿勢手舞足蹈。形象栩栩如生,講述著一個個生動有趣的佛經故事,卻是吸引了不少的聽眾。坐在他前面的姑娘們,聽得如癡如醉,有地甚至連眼神都迷離起來。在她們的身邊,擺放著水果、茶水、瓜子、小吃。但是沒有一個人動這些東西。

大多數的姑娘們,其實都對自己從事的行業,有深深的罪孽感,如果能夠在佛簽懺悔,減輕自己的罪孽,那是最好不過地。和很多佛教徒比起來,她們才是最虔誠的,捐獻的香火錢也是最多的,只是一般寺廟不允許女香客進入,她們隻好請人前來講經。以此洗白自己。

伴隨著不遠處大相國寺的晨鍾暮鼓。講經的聲音輕輕的飄蕩開去,在青樓裡面回響。如果有別人看到。一定會以為自己神經錯亂,居然在煙花之地,聽到如此莊嚴的佛經。如果他們看到這個講經的青年人,肯定會更加的驚訝,一個俗家子弟,一個不修邊幅地年輕人,居然可以將**講述得妙趣橫生,實在是太神奇了。

這個青年人,正是朱有淚。

在青樓裡面,在,對著一群鶯鶯燕燕講經,講述佛教最富有哲理地故事,正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那要比和姑娘們上床有趣多了。當年,經書地奧妙是重要的原因,預先支付了所有姑娘們的過夜酬金,那才是最關鍵的。不過,能用金錢換來如此癡迷的神情,別人是肯定做不到的,他自己常常陶醉在這種滿足裡面。正在唾沫橫飛的時候,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頓時驚醒了正在癡迷的姑娘們,她們紛紛轉過頭去,看著花前樓的前面樓梯。只聽到樓梯響,跟著上來十幾個人,赫然是全副武裝的鷹揚軍官兵,神情彪悍,眼神冷漠。一個個殺氣凜凜,頓時將佛經營造的祥和之氣完全衝散了。

朱有淚抬頭一看,原來是夏可舞帶著幾個鬼雨都戰士趕來了。他不知道夏可舞來這裡是做什麽,隻好站了起來。花前樓的姑娘們,那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紛紛站起來,自然而然倚著上來的鷹揚軍將士,柔情似水,輕聲軟語,好像是遇到了久候的情郎一樣。她們可是心如明鏡,這鷹揚軍是越來越得勢了,這些人都是劉鼎身邊的貼身衛士,只要能夠傍上一兩個,以後就再也不用在青樓裡面挨日子了。

夏可舞對朱有淚拱拱手,冷峻的說道:“朱公子,大人有請。”

朱有淚正講到精彩的地方,還有好幾個壓軸的精彩的佛經故事沒有端出來,突然被夏可舞打攪了,感覺就好像正要高潮的時候,突然被人提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別提多麽的難受了。他沒好氣的說道:“等一會兒,我還沒有講完呢!”

夏可舞面色冷峻的說道:“不行,你現在必須去!”

朱有淚不以為然的揮揮手,搖頭晃腦的說道:“我現在還不是他的屬下,沒有必要聽他的……”

還沒有說完,夏可舞已經擺擺手,頓時上來兩個鬼雨都戰士,一左一右的將朱有淚的雙手扳到背後,然後用繩子捆綁起來。他們還真的不客氣,就仿佛是將朱有淚當做敵人一樣。那繩子捆的如此地結實,讓住朱有淚連動一下都不行。只要稍微掙扎一下,那繩索就往肌肉裡面勒緊,最後甚至深深的陷到肌肉裡面去,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成的,居然如此的厲害。

朱有淚又急又怒,氣惱的叫道:“你做什麽?素質!素質!注意素質!”

夏可舞冷笑著說道:“都是中國人。就不用講素質了!帶走!”

朱有淚委屈的大叫起來:“劉鼎叫你來請我,不是叫你來綁我。我要投訴……”

夏可舞站到朱有淚的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去投訴吧!大人交代得很清楚,讓你馬上去,要是你找借口,就將你綁起來抬走!你讓你自己走,已經算是客氣了,要不要我們將你扛在肩上帶走?”

朱有淚頓時愣住。脖子上出現了兩條明顯的紅筋,隨即厲聲叫起來:“艾飛雨,你這狗日地,你介紹的什麽老板……”

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條乾淨的毛巾塞住了嘴巴,他支支吾吾的,面色漲紅,喉嚨不斷的滾動著。但是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後來他自己也感覺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老老實實的了。他既然老實,鬼雨都戰士也就不虐待他,松開了壓著他的手,讓他自己走。

夏可舞微笑著說道:“大人還說了,要是你胡亂罵人地話。讓你閉嘴!你應該感謝我們帶著乾淨的毛巾,要不然,我們隨手從旁邊扯件姑娘的內衣塞你嘴巴裡,你的感覺一定很好。”

朱有淚翻著白眼,無可奈何。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最怕遇到的就是夏可舞這樣的二愣子,在他的面前,他完全是白長了一張嘴了。換了令狐翼或者是其他人,他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遭遇。不過,劉鼎既然差遣夏可舞來請自己。大概也預想到自己舌燦蓮花地本領了。所以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娘的,遭天災了!

旁邊的姑娘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都覺得非常好笑,吱吱喳喳的在旁邊議論個不休,偏偏夏可舞也不理睬她們,於是她們就討論地更加熱鬧了。好些姑娘一會兒看看夏可舞,一會兒有湊近來看看被捆起來的朱有淚,都紛紛掩著嘴笑,現場的氣氛十分的旖旎,就連見多識廣的老鴇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朱有淚在她們心目中,那可是才華的化身,就算不能用才高八鬥來形容,最起碼也可以說是學富五車。他見多識廣,博學多聞,天底下仿佛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尤其是這個**講的非常好,就算沒有錢,姑娘們也是喜歡聽的。而劉鼎,更是萬千少女仰慕的偶像,開封城以後就是劉鼎地天下了。

只是劉鼎來請朱有淚地方法,實在有點特別,這個帶頭的鷹揚軍軍官長地也不賴,尤其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那簡直是太勾魂了,讓人看過以後,百分百過目不忘。只可惜,這個軍官似乎比較冷峻,不跟其他任何人說話,讓她們沒有搭訕的機會。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的故事馬上就要成為整個開封城的飯後談資了。朱有淚在開封城內算不上是名人,但是被劉鼎派人這麽一綁,相信明天有半數的開封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了。朱有淚越想越是倒霉,隻好無奈的打量著腦袋,跟著夏可舞走出花前樓。

外面已經有馬匹準備著,夏可舞將朱有淚橫放在馬背上,一拍馬屁股,白馬就帶著朱有淚走向紫園。從花前樓到紫園,剛好是開封城最熱鬧的街道。街道上的民眾,發現馬背上扛著一個人,而夏可舞等人跟在身邊,大家都不由自主停下腳步來,好奇的看著這個古怪的隊伍。朱有淚感覺實在是沒臉見人,隻好深深的將腦袋縮在馬背上,只希望馬上去到劉鼎的面前。

噠噠噠……

馬蹄聲清脆,迅速的趕到紫園。

進了碧天樓,夏可舞才將朱有淚的毛巾、繩子取下,對朱有淚說道:“進去吧,大人在裡面呢!”

朱有淚氣鼓鼓的衝進去,也不看裡面有些什麽人,就委屈的叫起來:“劉鼎。我要投訴你!”

結果大廳裡面靜悄悄地,根本沒有人回話。

朱有淚定睛一看,發現偌大的碧天樓的大廳裡面,只有劉鼎和李怡禾兩人,他們正一左一右的,神情漠然的看著他,然後又低頭閱讀眼前的情報。顯然。對於他剛才的吼叫,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不得不重新叫道:“劉鼎。我要投訴夏可舞,他辦事實在太粗魯了,居然將我從花前樓綁了回來!我還要投訴你!”

劉鼎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情報,平淡地說道:“你投訴我什麽?”

朱有淚氣惱的說道:“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粗魯地上司,派來這麽粗魯的人!你要知道,這對我的面子是多麽的重要!你讓我以後在花前樓的姑娘們面前。都再也提不起頭來了!你還讓我以後都覺得低人一等了!我要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劉鼎不緊不慢的說道:“軍情緊急,請你不來,隻好用些特別地手段,誰叫你不肯隨叫隨到呢?”

朱有淚氣憤的說道:“你要注意,我還不是你的手下呢!我怎麽可能隨叫隨到?我又沒有拿你的薪水!”

劉鼎嘴角邊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將面前的情報慢慢的疊好,平靜的看著朱有淚,直到他有點內心發毛。才淡淡地說道:“是麽?那五十兩白銀是怎麽回事?”

朱有淚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煞白,額頭上甚至有兩滴冷汗冒出來,素來擅長辯論的他,居然一下子語塞了,脖子上又出現了兩條紅筋。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不過是預支的……”

劉鼎冷冷的說道:“我管你是預支還是什麽,反正你拿了我地錢,就得幫我做事……”

朱有淚脖子都紅了,顯然是惱怒非常,卻又無法發作,隻好氣憤的說道:“你……無賴!”

劉鼎看著他,慢悠悠的說道:“你承不承認拿了我的錢呢?”

朱有淚無語,神情又是氣憤,又是懊惱。

只是因為一時手頭緊,他從艾飛雨那裡借了五十兩的白銀。施舍給花前樓那些失足的少女。讓她們專門坐下來,聽自己講佛經故事。本來以為是跟艾飛雨私人借錢的。結果艾飛雨說身邊沒有這麽多銀兩,如果他真的需要這筆錢,只有從鷹揚軍暫時借用。他一時急用,也沒有細想這個暫時借用的後果,就答應了。

沒想到,一不小心之下,就上了艾飛雨的賊船。他是鷹揚軍地軍師,在劉鼎地面前地位尊崇,拿的薪水就算不是最高地,起碼也屬於第一階層,他又是殘疾人,根本沒有大的開銷,怎麽會連五十兩銀子都沒有?這明擺著是他布設的圈套,讓他一步一步的落入鷹揚軍的陷阱。

越想越是鬱悶,朱有淚惱怒的說道:“我要和艾飛雨對質!”

劉鼎慢悠悠的說道:“對不起,艾飛雨已經到了陳州,短期內是根本不可能回來的。你如果要和他對質,沒有問題,在我這裡呆上二十天再說。呶,這是你留下的字據,你寫得非常清楚,預支白銀五十兩,你不會說這個借據不是你寫的吧?”

朱有淚一看,就傻眼了,借據的確是他寫的,還是當著艾飛雨的面寫的,只是借據的內容,卻是艾飛雨口述,他自己執筆寫成的。這麽短短十幾個字,他當時也沒有覺得有什麽,根本沒有想到艾飛雨是別有用心。可憐他精明一世,事事小心謹慎,對艾飛雨也是處處提防,但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給艾飛雨給坑了。

他隻好自嘲的笑了笑,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聯合起來陰我……哎,我說,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嘛,怎麽連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你是堂堂的節度使大人,轉眼還要成為親王了,還跟我來小孩子這一招,未免貽笑大方。”

劉鼎輕描淡寫的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是不願意在我這裡乾,那你還錢吧!”

朱有淚瞪著眼睛,良久才轉動了一圈,無奈的說道:“好吧!我被你們倆坑了!說吧,要我做什麽?”

他知道自己是被艾飛雨算計了。艾飛雨既然用這樣的小手段來算計他,肯定預想到了他可能做出地反應,艾飛雨的腦子絕對不在他之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動手的,與其和艾飛雨拚個魚死網破,還不如舉手投降。要怪。只能怪他太信任艾飛雨了,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小小的問題上來這麽一手。

劉鼎朝牆壁上的軍事地圖努努嘴:“嗯。你看!”

朱有淚看著地圖,兩眼發直,根本就沒有細看。

李怡禾在旁邊拿起一根竹竿,指著宋州城南方八十裡的位置,謹慎地說道:“這是剛剛收到的情報,中間只有兩個時辰地時間差。這裡原來駐扎有六千的宣武軍,指揮官是霍存。但是朱溫剛剛用高季昌撤換了霍存。呶,就在這個位置。”

朱有淚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劉鼎和李怡禾,諷刺的說道:“就因為朱溫撤換了一個指揮官,你們就將我綁我來了?要不要這麽興師動眾,小題大做啊!還是你們精力太多,沒有地方發泄啊!”

劉鼎淡淡的說道:“麻煩你仔細看看地圖,興許你能看出些什麽?”

朱有淚半信半疑的看著地圖,卻什麽都看不出來。地圖上花花綠綠的,簡直就像一幅巨大地迷宮。

事實上,宋州附近地面的局勢的確非常複雜,有耶律阿保機帶領的契丹騎兵,有牛存節、霍存、張歸霸、張歸厚帶領的宣武軍正規軍,還有宋州當地組織的宣武軍民兵。還有龍孟堯指揮的鷹揚軍,各方勢力犬牙交錯,有的互相聯合,有地互相對峙,還有的在後面作壁上觀,的確是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一頭霧水。

地圖上,紅色的是耶律阿保機帶領的契丹騎兵,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來去自如。紫色的是宣武軍勢力。分布得非常凌亂,面對契丹騎兵地攻擊。只能被動的采取防守戰略。藍色的是鷹揚軍,主要是龍孟堯的水兵,他們沒有直接介入戰場,分布的同樣比較凌亂。在宋州城的東南方,還有一道青色的箭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勢力的軍隊。

朱有淚指著青色的箭頭問道:“這是誰的部隊?”

李怡禾說道:“這是趙雙帶領地四千節義軍,從谷熟地東北部南下,準備返回陳州。”

朱有淚皺眉盯著地圖,自言自語的說道:“高季昌,高賴子,朱溫用他取代霍存,是什麽意思呢?”

高季昌,虢州三門峽人。他從小就離開了父母,到汴州商人李讓李三郎家裡當家童,他相貌出眾,而且機智過人。在朱溫佔領汴州後,李三郎主動送去大批財物犒軍,以求得朱溫地庇護。朱溫收他為養子,讓李三郎改名為朱友讓。高季昌也有機會見到了朱溫,朱溫見他異常聰明伶俐,長相出眾,非常高興,便讓朱友讓收他為養子,也改姓朱。

憑借著事實上的養孫關系,高季昌進入了朱溫軍隊中任職,不久便升為牙將,經常在朱溫的身邊擔任護衛的重任,經常追隨朱溫出入各地。就軍事指揮能力而言,此人並不出色,在人才濟濟的宣武軍裡面,根本不起眼。但是此人有一個特點,就是對朱溫忠心耿耿,朱溫叫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

霍存是原來黃巢起義軍的將領,同樣是黃巢被斬首以後,才投靠到朱溫麾下的,才華雖然沒有葛從周等人出色,但是明顯要勝過高季昌不少。面對氣勢洶洶的契丹騎兵,即使是霍存也感覺到吃力,更不用說是高季昌了。朱溫在這個時候用高季昌替換霍存,的確有點不合情理。

但是,到底不合情理的地方在哪裡,朱有淚一時間也沒有看出來。

李怡禾低聲的說道:“你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朱有淚聳聳肩,表示自己承認失敗。他無奈的說道:“我初來乍到,什麽情報都不知道,你們要我看出什麽來?算了,我承認我看不出來,麻煩你們提個醒吧!”

李怡禾看著劉鼎。

劉鼎點點頭。

李怡禾指著地圖上的青色箭頭,緩慢的說道:“大人覺得,這裡面有蹊蹺。節義軍從宋州城東南路過,今天夜間剛好到達谷熟的北部區域,偏偏朱溫在這個時候撤換谷熟附近的宣武軍將領,你不覺得奇怪嗎?”

朱有淚不以為然的說道:“有什麽奇怪的……”

他的聲音嘎然而止,神色變得相當的古怪,沉默片刻,才緩緩的說道:“你們懷疑,朱溫要乾掉趙雙?”

李怡禾沉吟不語,卻輕輕的點點頭。

朱有淚霍然轉頭看著劉鼎。

劉鼎面無表情的說道:“是的。”

朱有淚輕輕的握著自己的手掌,用了的搓了幾下,低沉的說道:“把相關的情報給我看看。”

李怡禾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相關的情報,於是順手遞給他。

朱有淚一目十行,很快將情報看完,又轉頭看著軍事地圖,眉頭開始的時候緊緊皺在一起,但是又慢慢的舒展開來。最後,他用力的點了點地圖上青色的箭頭,又用力的敲了敲地圖上紅色的箭頭,最後一拳頭砸在谷熟北方大約三十裡的地方。

李怡禾說道:“耶律阿保機在宋州城的西南方活動,距離谷熟只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如果高季昌突然讓開道路,讓契丹騎兵通過他的防區,偷襲從谷熟南下的節義軍,趙雙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如果沒有意外情況,全軍覆沒是肯定的,在這樣的原野上,防備松懈的步兵,遇到精心偷襲的騎兵,根本不可能有意外情況。”

劉鼎說道:“霍存原來也是起義軍的人,和節義軍的關系很不錯,當初趙犨和朱溫關系密切的時候,霍存還曾經在節義軍駐扎過一段時間,負責訓練節義軍的軍官。如果朱溫要借刀殺人,利用契丹人的手除掉趙雙,霍存必須離開現有的位置,否則契丹騎兵無法成功的偷襲谷熟。朱溫讓高季昌取代霍存,正是出於這樣的目的。當然,我們只是推測,也許是無稽之談,也許是杞人憂天。”

朱有淚臉色有些陰暗,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朱溫的內心世界,他冷冷的說道:“不是推測,肯定如此。朱溫睚眥必報,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既然已經跟契丹人穿一條褲子,他只有一條黑路走到底。趙犨這次撤回節義軍,明擺著是不再和朱溫合作。站在朱溫的角度,絕對不會放過節義軍,因為他擔心趙犨轉頭和我們合作。”

他幸災樂禍的說道:“我看,趙犨這次鐵定是要哭鼻子了。本來他是有四兄弟的,但是已經死了兩個弟弟,現在他只有趙雙一個弟弟,還準備將權力都交給這個弟弟呢!沒想到,朱溫對他來這麽一手。趙雙這次絕對是死定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太過相信朱溫,卻不肯相信我們的忠告,活該!”

劉鼎和李怡禾對望一眼,隨即移開目光。

他們不習慣朱有淚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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