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標愕然地往邊上縮，喬宇回頭看他:“你能看到?”

　老鬼越過車子，繼續追蹤那家夥的下落，左峰不顧喬宇是如何知道的，遵照他的說法右拐，進入第三個紅綠燈時，再次右拐，出租車已經不在，正準備下車，那家夥從一家店裡走出來，步伐匆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男人打開車窗，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槍！

　槍頭上加了消音器，這東西是暗殺人的好利器，眼看已經瞄準，喬宇猛地撲過去，拍掉這家夥手裡的槍，然後反扼住了這男人的手腕:“不能殺人。”

　“你瘋了嗎?”左峰厲聲道:“讓他逃走，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他?”

　“現在不是時候。”喬宇急聲道:“他是我發現的，處置權在我手裡。”

　“少他媽廢話。”副駕駛位上的男人掙脫開來，右胳膊肘反擊身後，正中喬宇的鼻梁，喬宇眼冒金花，卻死死地掐住這家夥的脖子，他從後面進行攻擊更順手，車子裡的動靜頗大，老鬼騰地飛回來:“喬宇，他要走了。”

　喬宇的心突突直跳，NND，不管了，左峰駕車尾隨在後，可惜，那種房子與房子間的小道，汽車無法穿過，活生生地堵在外面，這邊喬宇還在和這人糾纏，那邊，大標和左峰下車追過去，喬宇這才松手:“來不及了。”

　副駕駛位上的男人的猛地起身，卻忘記還在車裡，一頭撞到車頂，慘叫一聲，喬宇哈哈大笑，滿意地回到座位，喘著粗氣。

　左峰和大標馬上返回，一上車，大標就將喬宇壓在身上，惡狠狠地說道:“臭小子，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

　“我要活的。”喬宇笑笑:“死人對我沒有價值。”

　“你他媽的。”大標氣得一頭撞向喬宇的腦門，這家夥的腦袋像鐵塊，喬宇的鼻子一熱，一股暖流湧出來，喬宇的後腦杓落下去，看著車頂說道:“如果你們動手殺他，你們就完蛋了。”

　喬宇舉起手機，屏幕亮著，網絡連著，視頻開通著，這邊的畫面正通過連線傳給官晶晶，手機屏幕裡的背景是警局的牆，大標喉嚨傳來“咕咚”一聲:“你！”

　“對面這位美女是警局的警官，名叫官晶晶，剛才車裡的聲音都傳過去了，現在……”喬宇將手機對準大標:“你臉的特寫傳過去了，你們呢，要不要來個特寫?”

　“大標，松手。”左峰的聲音傳來。

　大標不情不願地撤了，喬宇對著屏幕裡的官晶晶笑了，殊不知，官晶晶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剛才手機收到他的短信，再連通視頻，聽著對面的聲音，看著搖晃的畫面，她替喬宇捏了一把汗，還好，情況似乎HOLD住了。

　喬宇關了連線，坐起來:“從現在起，聽我的，如果那家夥失蹤或是死亡，你們甭想踏出帝都一步，我有鬼線人，還有現實的警方，那家夥是我的。”

　左峰不可思議地搖搖頭:“你這小子！”

　喬宇咧開嘴笑了，鼻血還殘留在臉上，牙齒縫紅通通地，打開車窗往外啐了一口，喬宇扭頭，收了笑容，老鬼隔著車窗停在他身後，大標看得分明，喬宇露出興味的笑容:“你看得到它，事情就好說了，他們比活人好用，跟著我走，聽我的，還是你們自己大海撈針，隨便。”

　“下次我們會用麻醉槍。”左峰伸出一隻手:“保留活口。”

　喬宇抹一把鼻子，終於握住那隻手:“正好，我現在缺司機。”

　喬宇被送回西天街14號，站在街口，喬宇沮喪不已，老鬼跟過來:“喬宇，為什麽要救他，大頭鬼好不容易發現他的蹤跡。”

　“老鬼，我現在心亂得很，不想說話。”

　鬼線人馬上消失，喬宇吐出一口氣，拿出手機，有條彩信沒來得及看，打開，是黃軒發來的照片，看到長生碗，喬宇卻沒有興奮，縮了下肩膀，再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化作一團白煙，然後散開消失。

　那張臉沒有經過特殊處理，那是他本來的面目，是黃令本尊。

　真臉與假臉是有區別的，真正的皮膚與模具的硬度截然不同，人體的溫度不能用死物替代，喬宇握著手機，思忖半天，快速輸入一段文字……

　正躺在後排休息的黃軒聽到短信提示音，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喬宇那小子不知道在忙什麽，這個時候才回短信。”

　他猜到喬宇回了短信，卻沒有猜到內容，不到一百個字，黃軒費了老大的勁看完，每個字都盯得死死地，肖麗回頭:“怎麽了?”

　黃軒不吐槽喬宇，這件事情太不尋常了。

　黃軒沉聲說道:“不要休息，三人輪流開車，盡快返回帝都。”

　肖麗還想再問，燕南的腳離開刹車，輕輕地踹了一下她，肖麗不情不願地收起好奇心，低聲說道:“知道了，我不問。”

　此時，喬宇終於古董店，白穎珊躺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他正準備輕手輕腳地過去，白穎珊猛地睜開眼下，看麽他紅通通的臉，嚇了一跳:“你怎麽了?”

　說起來，鬼線人來找自己的時候，白穎珊就躺在這裡睡著了，看看時間， 這一覺足有兩個半小時。

　“說來話長。”喬宇擺出苦瓜臉:“讓人揍了，鼻子和腦門。”

　鼻孔邊上還有殘留的血跡，已經幹了，腦門的紅痕一目了然，喬宇將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講來，尤其是在窗邊確認對方面孔時的細節，白穎珊的櫻桃小嘴微開:“你確認他的確是黃伯父，不是有人裝扮成他的樣子?”

　喬宇不說話，湊臉過去，白穎珊不解:“幹嘛?”

　“掐掐。”

　白穎珊果真上手，用力一掐，喬宇痛得嗷嗷直叫:“你輕點啊，又想謀殺親夫?感覺怎麽樣?”

　“你問謀殺親夫的感覺，還是你這張糙皮臉的感覺?”白穎珊俏皮地說道。

　冬天北方乾躁，喬宇的臉起了皮屑子，有些糙，喬宇正色道:“我的皮雖然糙了一些，但是，柔軟，有溫度，摸上去沒有太多油份，臉上的容貌清晰可觸，那張臉和我的臉一樣，他不是別人，就是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