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製成的護身符在一周後成形,一共五個,小巧精致,當作吊墜正好,喬宇一一分發下去:“時限半小時,如果那家夥化成無形接近時就會顯形,咱們眼下手無縛雞之力,就算看到也當作沒有,無。”
男戴觀音女戴佛,紫金護身符三尊觀音,兩尊佛,男戴觀音,因為過去經商的、趕考的等等都是男子,常年出門在外,並且男子往往性格較為暴躁,而漢傳佛教的觀音菩薩都是女身,是慈悲柔和的象征,戴觀音是希望男子能夠柔和。
女戴佛,戴的是彌勒菩薩,並且是大肚彌勒菩薩的造型像。古人認為女人比較小心眼,而大肚彌勒菩薩的造型像是笑臉大肚,寓意快樂有度量,因此女戴佛是希望女人能夠多一些平心靜氣,豁達心胸。
肖麗戴上護身符,表情頗為不屑:“古人就是死板,難道所有女人都小氣不成?”
“別在乎細節。”喬宇系上紅繩,媽蛋,二十年沒戴過任何項鏈,現在因為那個該死的天煞,戴這麽娘的東西……
“最近官晶晶那裡傳來消息,有一名女子報案自己受到侵犯,但是沒有產子跡像。”燕南說道:“女子一直暈迷,但是。”
“我在那女人身上看到鬼氣。”喬宇說道:“天煞改變了行事方式,避免大張旗鼓,讓受害者昏迷,在他們昏迷的時候生下鬼胎,受害女子有些感情,但是兩天時間完全昏迷,他們隱約覺得自己被侵犯,但記憶模糊,受害者報警的只有一個人,但是七天時間,你們相信只有一個人?”
固然不信,之前一夜之間,他共侵害三人,只要他想,可以同時進行,獲取足夠的胎血,現在的天煞恐怕已經成形,翻開陰陽書,巫鹹那家夥隻留下一句話,毫無痕跡可循。
門鈴響起,喬宇精神一振,客人!
來的果真是客人,黃軒的老客戶老孫,孫先生是一名古畫收集者,今年已經六十歲,膝下只有一子,前幾年添了孫子就退休,樂得清閑的他閑時逛逛書畫展和拍賣會,好不樂哉。
平時與他相見只在畫廊,今天在工作室多少讓黃軒有些意外:“老孫,你怎麽來這裡了?”
“黃老板,你得救救我的孫子。”老孫老淚縱橫,無需多說就確定價格付了前款,喬宇被生拖著往老孫家去。
情況說來簡單,老孫家的孫子似乎一分為二,成了兩個人!
那孩子不過五歲而已,三天前突然說話老道,儼然成年人,滿嘴的之乎者也,恍如古人,聽了這話,喬宇比老孫更迫不及待,天煞曾在明朝附身老祖宗活過一年,他的說話方式和生活習慣就是明朝人,這孩子身上會不會?
到了孫家的頂層複式居住地,五歲的男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門把手上,貼著一張符,喬宇上前就扯下來:“符是錯的。”
他順手撫上脖子上的紫金觀音,再推開門,屋裡,那個孩子僅僅穿著保暖內衣坐在地上,面前一大堆積木,複雜的城堡搭了五分之四,隻余頂部沒有完工。
喬宇步步走近,現形,只要再走近兩步,附在這孩子身上的天煞就能可見,一步,又一步,喬宇正在靠近時,那孩子突然回頭,悶哼一聲:“小人行徑!”
擲地有聲的四個字打在喬宇心上,莫名地疼,他停下腳步,離那孩子仍有兩米,身後,黃軒雙目凝聚,死死地盯著前方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喬宇擠出一個笑容:“你好。”
“不好。”五歲的男童生得虎頭虎腦,一雙黑漆漆的眼神格外有神,白嫩的臉龐嫩得能掐出水,嘴唇紅潤潤地,不愧是小康人家的孩子,從小養得好。
聲音生硬沒有感情,喬宇大步向前,脖子上的紫金觀音沒有異狀,這孩子身上也無任何異狀,一股莫名的失望彌上心頭,喬宇停下腳步,突然伸手按住孩子的鹵門,那孩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頭撞向喬宇的肚子。
喬宇一開始低估了孩子的攻擊力,這一下頂得他眼淚花花直流,手觸到孩子身上,掌心發麻有如觸電,他蹦開,手裡的紅線卻飄向孩子的脖子,將孩童的脖子繞得嚴嚴實實。
老孫著實嚇了一跳,準備衝進去:“那家夥幹什麽,會傷了小寶。”
“別急。”黃軒擋在他身前:“喬宇是內行。”
“好你個老鬼,滾出來。”喬宇將一枚血光刃竄在紅線上,血光刃“嗖”地滑下去,猶如一柄利箭砍向孩童的脖子,臨到皮膚處,突然減小力度,輕輕地敲在喉嚨上!
孩子“呀”了一聲,打脖子裡鑽出一隻老鬼,身上還穿著垂地的袍子,伏在地上,看年紀已經四十來歲,他回頭看一眼,嘴裡喊一聲“遁”,倏地不見。
肖麗正想發問, 剛剛消失不見的老鬼重新出現,脖子上吊著一根紅線,紅線的一頭握在喬宇手裡,肖麗一驚,剛剛還拴在孩童脖子上的紅線移形換影,瞬間到了老鬼身上!
“還想跑?”喬宇悶哼一聲:“聽說你們鬼界有規定,不附十歲以下孩童的身,否則,視之無用,缺德玩意兒,這孩子才五歲。”
老鬼掙脫不得,轉身作了一個揖:“獵鬼師在上,老鬼多多冒犯了,在下附這孩童之身,並非作亂,隻想加以博才,與時俱進罷了。”
“好一個與時俱進。”喬宇悶哼一聲:“看你樣子是個文人,俗話說得好,婦孺不欺,這個道理都不懂,你還混個什麽勁。”
一直站在喬宇身後的白穎珊微微挪動身子,方才看到這隻老鬼的模樣,腦子裡轟然一聲響,這隻老鬼臨死前的情景浮現腦海……
眼前是一條喧鬧的街市,左右攤販穿著明朝的布衣,偶有錦衣裹身的富家子弟走過去,這名老鬼拿著折扇走在鬧市中,臉色不佳,身邊有熟人與他打招呼,他卻視而不見,突然,他站定在鬧市中,手裡的折扇掉在地上,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