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無名與黑狐狸雙雙離去,喬宇心滿意足,這根地雷已經埋下去,就看那家夥踩,還是不踩,白穎珊突然打了一個呵欠,喬宇關切道:“去睡吧。”
白穎珊點頭抬腳便走,喬宇從背後抱住她,頗有些耍賴的意思,白穎珊覆在他的手心,嬌笑道:“好了,別鬧。”
“唉,我也困。”喬宇終於松開手:“明天見。”
白穎珊略一沉吟,轉身踮起腳尖輕輕吻上喬宇的唇:“晚安,老公。”
喬宇心頭火起:“你叫我什麽?”
白穎珊翻了一個白眼,死活不肯叫第二次,匆忙跑出門,喬宇意猶未盡,那聲老公比天底下最甜的巧克力還甜,加了蜜,放了糖,甜得讓喬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四點才睡著,一進夢,陰陽書與陰陽筆分別立在左右,一幅來勢洶洶的樣子。
“幹嘛,你們想造反?”
陰陽書啪啪翻頁,落到狼妖嫵兒的那一頁,喬宇一看,倒抽一口氣,原本已經抹掉的死辰現在又重新出現,只是日期往後推了一百年!
這意味著嫵兒的死辰自然發發生變化,喬宇一時心虛:“這又怎麽了?”
“怎麽了?”陰陽書啪地揚起來往喬宇的頭頂砸,喬宇輕巧地避開,雙手抱住陰陽書,抵在胸口不撒手:“我隻抹掉死辰,沒有人為修改。”
抱住了陰陽書,陰陽筆卻“當”地敲過來,一比二,喬宇防不勝防,連連後退,陰陽書倏地飄到喬宇身前:“也罷,這次純當試驗,抹掉死辰好過你亂寫個新生辰,這個結果是你們做的事情導致的,替她續了一百年的命。”
喬宇聽出一些弦外之音:“也就是說,只要我抹去死辰就可以爭取機會,至於結果如何,靠自己的命數,這樣做比胡亂地填寫死辰好。”
陰陽筆不吭聲,陰陽書也是如此,喬宇打了一個響指:“直說嘛,這樣我就心中有譜了。”
就在此時,陰陽筆突然激動起來:“還有人入夢。”
喬宇猛地轉身,身後一縷黑氣悄然消釋,隻讓喬宇看到一縷殘余的黑氣,他心中打了一個激零,猛地撲過去,伸手拽住那縷黑氣用力一拽,再看手心,那縷黑氣消散得太快,喬宇心頭一沉,想到老曾曾說有人在夢裡教他學習五行之術,顯然,還有一隻鬼具備入夢的能力。
“看來以後入夢需要布下結界。”喬宇站定後說道。
陰陽書和陰陽筆連連點頭,喬宇握拳撲出夢境,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直到冰涼的守門靈鑽進被子,貼在他皮膚上,才打了一個激零鑽出被窩:“滾蛋!”
“手機響了很久,工作室去了客人。”守門靈沒好氣地說道。
媽呀,生意上門了,喬宇匆忙鑽出被子,換衣服刷牙洗臉,此時,白穎珊已經先一步到達,臨走時,喬宇摸了一把守門靈的腦門以示安慰,守門靈扁起嘴,“哼”,喬宇哪有空哄他,先趕去工作室,推開門見到的人卻是華北陽的二媽!
“華太太。”喬宇一愣,直接出口。
“不要這麽叫我,叫我陳小姐吧。”陳小姐苦笑一聲:“本來就無名無份,現在只是一名單親媽媽,老華的葬禮我也沒法參加,見不得光的人而已。”
見多了一些小三情人醜惡的嘴臉,聽到有人如此自嘲身份,倒憑添了一些好感,但看只有她一個人,女孩不見蹤影,還有她眉頭緊鎖,喬宇問道:“你遇到什麽難事?”
“那天晚上我帶著孩子連夜逃回老家。”陳小姐說道:“但因為走得太匆忙,有些東西沒有帶,所以我把孩子留在老家後又回來取東西,葬禮那天是最好的時機,也就是昨天晚上。”
原來,華峰的葬禮是昨天,陳小姐又補了一句:“華北陽也一並火化了。”
白穎珊低頭不語,倒是黃軒眉毛微挑,從此看來,這位陳小姐也不是善主兒,時機抓得剛剛好,華家葬禮在即,別墅裡肯定沒人,她現在回去正好,想拿什麽拿什麽。
陳小姐說道:“我回去倒還好,提前打電話知道華北陽沒了,華太太還在醫院,家裡沒人,鑰匙也沒換,我就趕緊地去了,進門後拿了我女兒的出生證明,還有以前華峰給我的存折,還有……一幅畫。”
“畫很值錢吧?”黃軒說道。
“嗯,當年拍賣會下買下來的,花了六百萬。”陳小姐說道:“房子是拿不到了,我和女兒的下半生總要有個著落,那幅畫轉手,我就不用愁了。”
肖麗撇撇嘴,這女人真精明,陳小姐的胸口突然上下起伏:“屋子裡有陌生人,我剛進去就看到那人站在華峰的書房,就站在那幅畫前面,我收了證件,拿了保險箱裡的一些首飾, 就去拿畫,可是,那個陌生人在裡面,進去就和他打了一個照面,我嚇得魂飛魄散,想要跑,他突然追過來,把我按在地上……我,我……”
陳小姐突然屈辱不已,雙手抱住胸前,眼神恨恨地:“他把我,我想跑,他和發了瘋一樣撲過來,拉進了主臥的房間,就在地板上……我,那家夥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力氣也大,我根本無從掙扎……”
“不用說了,都懂。”肖麗打斷她的話頭:“說說今天來的事吧。”
陳小姐遲疑了一會,突然拉開衣服的拉鏈,這裡值得一說的是自打她進來後,哪怕屋子裡還有暖氣,依然捂著厚厚的羽絨服,嚴合得很,現在一拉開,肖麗和白穎珊同時輕呼出聲,陳小姐的肚子已經隆起好高一截,儼然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
衣服解開,肚子裡傳來“呼呼”的聲音,就像有人在裡面大喘氣,陳小姐的眼淚奔湧而出:“我不應該回來的,如果不貪圖那幅畫,什麽事情都不會有了。”
陳小姐又驚又怕,舌頭打顫,話也說不利落,肖麗抓起她的手腕把脈,突然眉頭皺起:“不對,沒有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