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掀開被子,猛地跳下床:“有新發現,走,去警官姐姐那。”
拉開門,幾個人猛衝進來,喬宇被為首的人衝撞到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你這個家夥,別來添亂,走,我們現在要去警局。”
進來的人正是左峰,還有他的左臂右臂——老馬和阿山。
左峰打了一個響指,阿山拿出一疊文件:“看看。”
喬宇不情不願地接過來,等看清文件上的檔案照片,喉嚨裡發出咯咯兩聲:“這東西連警官姐姐也無法找到,你們是怎麽辦到的?”
“她的做事方法必須秉承一些原則,但我們不需要,能做到事半功倍。”左峰說道:“這母女倆不是帝都人,把范圍鎖定在帝都及周邊是錯誤的傾向,看檔案吧,她們在西北,我能做到的只有這些,有緣再見。”
“你要走?”肖麗說道:“官晶晶知道嗎?”
“她現在已經恢復平靜,我可以放心離開。”左峰說道:“如果她有事,不是還有你們在嗎?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處理,那片汪洋大海在等待我的回歸,缺了我可不行。”
左峰的自得引來喬宇鄙夷的眼神:“如果汪洋大海是你的地盤,鬼界也是我的地盤,缺了我,那些孤魂野鬼會寂寞至死的,呸,自己講出口真惡心。”
“哈哈哈,真對我的胃口。”左峰連連拍打著喬宇的肩膀:“可惜,我終究還是喜歡女人。”
“滾蛋。”喬宇煩躁地罵道:“要走趕緊走,不要礙事。”
“你這家夥真是不知好歹。”阿山揮著拳頭衝過來,被老馬一把抱住腰:“別衝動,左峰沒生氣,你發什麽脾氣。”
喬宇對上阿山的眼神,清晰記得這家夥看著白穎珊的眼神,也是丫頭的愛慕者之一吧,現在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發泄對自己沒能保護好穎珊的情緒。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最終阿山敗北,喬宇的眼珠子裡似有火苗,而且越燒越旺,自己無法直視,他憤憤地推開老馬的手:“咱們該走了。”
左峰指著那疊文件:“喬宇,別忘記了,告訴官晶晶這些是我的傑作,我的功勞。”
左峰戴上帽子,率先走出去,老馬和阿山快步跟過去,喬宇呸了一聲,繼續看著手上的文件:“是個旮旯裡的小村莊,不過穎珊說了,母女倆也是被強行帶走的,四面環山,不管了,咱們先殺去這個地方再做打算,現在就走。”
四人頗有默契地散開,各自收拾行李,為了最快到達,黃軒讓秘書訂了最快到達那裡的航班,可憐官晶晶想聯系他們的時候,發現四人的手機全部關機!
倒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我走了。
短短的三個字,官晶晶卻清楚主人是誰,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把手機拍到桌上:“這些混蛋,全沒有嘴嗎?打個電話會死人不成!”
飛機終於降落在西北的腹部城市,四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好在租車公司在省會城市都有立點,租下一輛車子後,四人奔向了母女倆的所在地,一個十分偏遠的小鎮,在當地的派出所裡一打聽,才知道母女倆已經失蹤好幾天。
最早發現他們失蹤的是她們的鄰居,母女倆孤兒寡母,平時生活困苦,男主人死後,鄰居時常接濟,那天發現鄰居家的女兒幾天沒有進山采野菜,出於好奇跑去一看,門沒鎖,屋子裡已經沒人,廚房的鍋裡還有蒸的乾糧,已經乾枯。
此時,喬宇四人就坐在鄰居的家裡,路上買的禮物擺放在邊上,鄰居是個憨厚的大娘,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天半夜聽到小虹哭了幾聲,我想著肯定挨她娘打了,沒過去看看,如果去了,指不定沒現在這事。”
“大概就大前天的夜裡。”大娘說道:“那天晚上也是奇怪,特別冷,大半夜地不想出門。”
“我們過去看看。”喬宇說道:“沒什麽不方便的吧,不想被人當成賊。”
大娘苦笑道:“她們家最有錢的就是兩個大活人,能偷走什麽?你們隨便進吧,看你們穿得就是城裡來的,能稀罕她家的破鍋破碗?”
四人拐出去,進了隔壁的院子,如大娘所說,低矮的磚房,紅磚斑駁,喬宇掏出陰氣測試儀:“剛發生沒多久的事,那家夥的痕跡應該在。”
走進母女倆的房間時,陰氣測試儀的數值開始跳動,畢竟只是殘留的陰氣,只有-102。
“左峰那夥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只有兩把。”喬宇不情不願地說道:“但是,為什麽他會想方設法把穎珊帶到西北呢?”
“從心理學來講,想要獲得新的開始,一定會回到最初的地方。”黃軒說道:“開始與結束畢竟是個輪回,這家夥生前是明朝的琴師吧?古人似乎更念舊,我猜想,這地方是他出生的地方,或是與他的父親有關。”
“重回故地。 ”喬宇說道:“時間不早,咱們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
床鋪太簡陋,只有一床被子,燕南說道:“我去搬帳篷,屋裡至少可以擋風。”
駐扎在廳堂裡,喬宇雙手枕在腦後,熟睡後進入夢鄉,白穎珊已經候著了,喬宇卻與平時不同,先環顧四周,確定沒有第三人才說道:“我們已經找到母女倆的居住地。”
“屋子四面土牆,他總藏身在黑白面具裡,我懷疑那個面具和他的出生有聯系。”白穎珊說道:“面具的製式為半黑半白。”
“半黑半白的面具。”喬宇說道:“半人半鬼,好像對應得上。”
白穎珊突然冒出冷汗,倏地從夢境消失,喬宇打了一個寒蟬,從夢裡醒來,睜眼一看,才剛剛進入後半夜而已。
白穎珊睜開眼,滿頭大汗,汗水已沁滿掌心,她緩緩扭頭,脖子的關節哢哢作響,身邊的青白的面孔讓白穎珊寒毛倒豎,溫潤安躺在她身邊,嘴角殘留著鮮血,在煤油燈的照耀下,份外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