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一骨碌地坐起來,白瑞陽顯得不太安穩,頭部左搖右搖,額頭冒出冷汗,肖麗用濕毛巾沾了溫水放在他嘴唇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簡直中邪。”
“他是撞鬼。”喬宇正色道:“壁畫裡的女鬼好像被封住了,出不來,咱們也進不去,就連看也看不到,陰氣測試儀能測到陰氣值,也能感覺到陰氣。”
“怎麽會這樣?”白穎珊說道:“如果我哥被她迷住,豈不是要抱著個幻像呆在這裡?”
“不僅如此,你哥現在體內躁熱,情況嚴重。”喬宇說道:“八成是女鬼對他的影響,要救他,必須斬斷兩人之間的聯系,要命的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兩人有什麽聯系,能讓你哥夢到他,又千裡迢迢地跑過來,不過,我倒是看明白一點。”
“夢境是女鬼構建的,背景單一,與壁畫一致,而且四周沙地,表示身陷絕境,現在不是你哥在做夢,而是他能進入女鬼構築的夢裡,而我鑽進的是夢中的夢境。”喬宇說道:“那個女鬼的表情足以說明這點,她在掌控你哥的夢境,夢是她和你哥的溝通方法之一。”
喬宇拍拍頭,搖頭道:“不對,應該說是這個翩翩困在壁畫裡,而你哥是唯一可以進入到裡面的人,通過的途徑就是夢或入定。”
“瑞陽剛才瘋癲的表現是入定?”黃軒隻覺得不可理解:“入定的本質和冥想接近,但是還能自由說話?不過,眼神類似,沒有焦點。”
白穎珊說道:“如果是這樣,哥應該有關於翩翩的記憶才對。”
來這裡的路上,白穎珊就莫名想到那年發生的事,白瑞陽的反應很奇怪,一方面覺得費解,另一個方面是興奮甚至喜悅的,之後再也聽他說起過,幾年之後,卻發現這樣的事情,難道?
“這幾年他們都用這樣的方法在聯系,但是哥不知道翩翩的所在,當夢境終於清晰的時候,他迫不及待地要過來,但我了解哥的個性,他喜歡穩重行事,才想到結伴,找教授幫忙。”白穎珊說道:“我相信他的確是上來找教授,但在回頭的一瞬看到了冰川上的美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過來了。”
“那他是怎麽穿過那條盲蟲的?”肖麗說道。
“主人想請他進來,就不必像我們一樣折騰。”黃軒說道:“我們是不請自來,白瑞陽是客人,待遇截然不同。”
肖麗打了一個寒蟬,連連搖頭:“這樣的客人,沒什麽好處,他什麽時候才能醒?”
白瑞陽在黃軒的懷裡痛苦地搖頭晃腦,雙拳捏得緊緊地,額頭上的汗水直往外淌,肖麗不得不及時替他補充水份,以免脫水。
“哥。”白穎珊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你又偷看漫畫,爸媽過來了。”
“呀!”白瑞陽突然尖叫一聲,騰地睜開眼睛,弄得大家哭笑不得,黃軒衝白穎珊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懂他。”
白瑞陽眼前一蒙,身子打一個寒蟬,抬頭對上黃軒的臉,自言自語道:“媽呀,這夢怎麽出來黃軒,太搞了。”
“你才搞。”黃軒忍不住吐槽道:“被驢踢中的腦袋現在痊愈了嗎?”
這話黃軒常用來吐槽白瑞陽,聽到熟悉的說法,白瑞陽有些蒙,太陽穴隱隱作痛,終於,他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掐我一下。”
喬宇一聽,不客氣地上前狠狠掐著白瑞陽的臉蛋,“呀。”白瑞陽一臉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張陌生臉龐:“你又是哪個?”
“你未來的妹夫。”黃軒無奈地說道。
“說什麽呢,我未來的妹夫不是你麽?”白瑞陽樂了:“是誰說等我妹二十歲的時候就要娶她的?”
“沒等到她二十歲就完蛋了。”黃軒說道:“十九歲,殺出一個程咬金。”
喬宇似笑非笑地看著黃軒,對於黃軒,自己是感激的,雖然他也對白穎珊充滿著濃厚的感情,從小等著一個姑娘長大,等了十幾年,就這麽落空了,著實有些……可惜,不過嘛,可惜得好,可惜得妙,他不放棄,自己哪能擁得美人歸?
白瑞陽的頭暈沉沉地,看到燕南和肖麗,又是一臉疑惑,他拍著自己的腦門說道:“他我知道,燕南,這個美女又是誰?”
燕南一怔:“我女朋友。”
幸福來得太突然,肖麗靠在白穎珊身上:“穎珊,快掐我一把,我沒聽錯吧。”
喬宇此時一頭瀑布汗,現在的氛圍不對啊,一不是相親,二不是聯誼,弄得這麽歡樂真的好麽?
他重重地咳了一聲,提醒眾人:“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快想想怎麽辦吧。”
白瑞陽一愣,突然爬起來看著身後的璧畫:“翩翩,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看他急得直跺腳,白穎珊上前就將他揪過來,然後推到壁畫上:“哥,你現在好好地說說,這女人是怎麽找上你的,你現在應該清楚,她不是人!”
“她被困在裡頭,找我過來幫忙。”白瑞陽說道:“怎麽救她出來?”
這一點喬宇早料到了,喬宇說道:“要救魂,先得找到她的屍骨。”
“屍骨?”白瑞陽連連搖頭:“她是被燒死的,哪裡還有屍骨?早成灰了!”
“怪不得……”喬宇盯著白瑞陽的額頭,印堂發青,這把火燒得真旺啊,死了先人,累了活人:“別動。”
一張陽符貼在白瑞陽的額頭,剛一觸到皮膚,便“啪啪”兩聲,符紙飄下來,擋住左右兩隻眼睛的一半,吹一口氣,符紙便飄啊飄的,被眼鏡擋在上方,白瑞陽頓時黑臉:“這是什麽玩意兒,你和姑姑玩一樣的?”
“我比姑姑……”喬宇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略強一點點。”
白瑞陽想扯下來,讓白穎珊製止了:“別動。”
“這吊著不像那麽一回事。”白瑞陽的身子突然停住了,打印堂處,一道熱流竄進了自己的身體裡,然後在裡面到處遊走,它每到之處,灼熱便減輕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