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心事重重,喬宇攀著他的胳膊往公交站台走:“先回去再說。”
兩人來到工作室,肖麗正在接電話,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就知道是好事,果然,一掛下電話,肖麗就說道:“是程先生,說是錢都打過來了,為了表示感謝,多加了一萬塊,第一單就這麽痛快,厲害啊,臭小子。”
燕南替兩人端來水:“戲子鬼的事怎麽樣了?”
喬宇將封好的攝魂瓶放在桌上,把打聽來的事情一講,肖麗憑借著女人的感覺說道:“那個死掉的舞女有些奇怪,撞破私情,難道是撞破了舞女和人私奔的好事?害得舞女身亡,可是不對啊,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這麽好,只有一個理由愛。”
“舞女愛上秋硯?”白穎珊搖頭:“既然愛上他,為什麽還要和別人私奔?”
“前面和銀行家同居,賺錢養秋硯,後面遇到真愛,發現自己愛的不是秋硯,所以和人私奔,秋硯會不會因此惱羞成怒,所以壞了她的好事?”肖麗想到一個可怕的事情。
攝魂瓶上的符穩固不動,裡面的戲子鬼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喬宇搖搖頭:“這種可能性有,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秋硯的死法,他的死法很不一般,有人操縱鬼影鑽進他的身體裡,纏上了他的心,當場流出血淚而死,這是通陰陽法術的家夥乾的。”
“唉呀,一團糟,你幹嘛要履行承諾,反正已經知道黃軒父親的線索了,直接超度他,把他送到陰間拉倒。”肖麗不耐煩地說道:“別在這裡浪費咱們的時間,好好賺其他人的錢吧。”
“我是有節操的人。”喬宇說道:“人和鬼一樣嗎?一樣,不管死前死後,總得遵守承諾,對鬼失信,等同對人失信,我答應做交易,一定會說到做到,找到害他的凶手。”
“穎珊,你看看,這家夥一根筋軸到底,以後有你受的。”肖麗無奈地搖搖頭,手機響起:“喂,硫酸毀容的屍體?好,我馬上過來。”
肖麗馬上換鞋走人,喬宇“呃”了一聲:“硫酸毀容……這種屍體也能恢復五官?”
肖麗已經奪門而出,沒人回答喬宇的問題,喬宇“切”了一聲,打開筆記本電腦,坐在辦公椅上,早上發出的站內信還沒有人回,喬宇索性去查長生碗的事。
真讓他查到一些,原來長生碗是成吉思汗派人去昆侖之顛采集長生之土燒製的,可是,在成吉思汗病逝前,也沒有成功,直到他的孫子忽必烈登位。
根據民間傳言,長生土有長生不老之用,但不能直接吞服,必須做成器物才能維持長生,忽必烈找到長生土之後興奮無比,立即命令景德鎮最好的窯工來把長生土燒製成碗碟茶杯等器拖可惜的是,這種土本就不是做瓷器的最佳用料,連連燒製失敗後,最終才成了兩隻碗,為此,窯工被憤怒的忽必烈下令處斬,那些廢掉的長生土也再也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扯淡。”喬宇脫口而出:“要是長生土有用,秦皇早就長生不老了。”
燕南說道:“但程太太和黃軒父親的經歷要怎麽解釋?”
“我相信長生土真的存在,但它的功效絕沒有這麽神奇。”喬宇說道:“起死回生,長生不老,不太可能,我寧願相信它有治愈的作用。”
“這對碗要找。”燕南說道:“必須要找!”
燕南莫名激動起來,喬宇不禁笑了:“當然要找,它和黃軒的爸爸有聯系,而且我們的猜想也驗證了,如果黃軒父親沒死,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回來找他,看看程太太的情況就知道失億,但眼下咱們只有一條線索,還要等黃軒傷愈,先封了口風,耐心等待吧。”
“叮咚”,熟悉的鈴聲傳來,喬宇登陸論壇,那人回復了,留下一個地址,熟悉的地址讓喬宇皺起了眉頭,燕南關切道:“怎麽了?”
“靈媒的地址。”白穎珊說道:“那家夥曾經給秦楷當過中間人,玲瓏也曾經關在他家,怎麽會是他?”
喬宇的一顆心撲通直跳:“如果是他,反倒行得通了,他是旁觀者,還是參與者,咱們去探探。”
燕南開車載兩人過去,車子停在路邊,目送兩人進門,燕南將手機握在手裡,眼睛絲毫不願意離開大門,靈媒的家門依然虛掩著,兩人輕車熟路地來到靈媒打座的房間,只見他雙腿盤坐在地上,看他的年紀,最多六十。
來信者自稱六十年前七十四,年齡貌似對不上,再說靈媒感覺來人,睜開眼,看到這對男女,神情一變,騰地站起來,警覺地退後兩步:“你們來做什麽?”
“你在論壇留言叫我們來的。”喬宇沒好氣地說道:“現在說什麽廢話,你今年有七十四歲?”
靈媒咽下一口口水,緊張道:“是我父親。”
喬宇怪笑一聲:“你今年究竟多大?”
“五十六。”靈媒說道:“他是我的養父,你們和我來。”
兩人第一次進到宅院後面, 後面是一處小小的花園,園裡有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練太極,雖然一頭白發,但精神矍鑠,一招一式頗有架勢,雖然清瘦,但是一身筋骨肉。
喬宇正看得入神,那老人移動身子,已到了喬宇身前,一拳攻過來!
喬宇一動不動,拳頭到了雙眉之間就停下來,老人家收了拳,冷冷地瞟喬宇一眼,默默地走到一邊,此時,兩人才看到他走路時身子不平衡,右腿有些瘸,走路聽時候略微顛簸。
剛才打太極的時候,還絲毫看不出來,老人家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已經寒冬,站在這裡雙腳發涼,老人家不以為然,只是敲打著自己的膝蓋:“你們就是想知道秋硯的人?”
“沒錯,給我們發站內信的人是你?”
“是我。”靈媒說道:“我養父不會打字,只能瀏覽。”
“長話短說吧,六十年前,我是戲班子裡的雜工,十四歲。”老爺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