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淒厲的叫聲之後,傳來一陣哭聲,有男有女,有的更是放聲大哭,歇斯底裡:“不要殺我們,放過我們吧,我們會死守秘密的!”
又是一陣淒厲的叫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後,一聲接著一聲,聲音越來越淒慘,肖麗好像聽到了刀劃過喉嚨的聲音,清晰地像拉到耳邊發出來的動靜,肖麗的心就像有人拉著鋸子來回地拉,生生地疼……
此刻,肖麗的瞳孔瞬間放大,一名士兵被五花大綁押到這裡,有人往他膝蓋踢了一腳,他撲通一聲跪下,下巴上滿是絡腮胡子,他的眼神格外堅定,抬起頭,看著四周橫七豎八的屍體,他沉聲道:“他們都是負責做飯洗衣的雜工,連他們也不放過?”
“來到這裡的人,都只有死。”一名將領模樣的人對他說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放這些人離開,今天你就在這裡給他們陪葬,一起下黃泉。”
這名士兵冷笑一聲:“我就知道,秦王不會遵守承諾,我隻想問一句,我大哥荊明日到底在哪裡,是生是死。”
沒有人回答,有人拿刀上前,大喝一聲:“哈!”
他奮力揮刀斬向這名士兵的脖頸,只是一下,就讓整顆腦袋滾到地上,帶著一股濃稠的血,那顆腦袋滾到一邊,撞在朱紅的石牆上,一雙眼睛依然圓睜,似有不甘……
“啊!”肖麗感覺斬首時的血噴到自己臉上,連連後退,撤出了巷子。
見她的眼神渙散,神情呆滯,喬宇感到不妙,馬上上前抱住肖麗,狠狠地掐著她的人中,再搖晃她的身子:“沒事的,快醒過來。”
肖麗終於恢復神智,喘著粗氣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剛才的斬首就像刀子砍向自己的脖子,那種感覺太鮮活了,那顆骨碌碌滾向一邊的腦袋就像,就像自己的腦袋掉了,她雙眼微紅:“太不可思議了,我好像看到自己的第一世,他就死在這裡,就活活地斬首,就像,就像我自己剛才在這裡剛剛死掉。”
“第一世,不是現在。”喬宇抬頭看著這條深遠的巷子:“你剛才看到什麽?”
難得肖麗有心驚膽顫的時候,她終於將剛才的一幕講出來,喬宇說道:“看來,這裡曾經處置過不少雜工,還有那些護送的衛兵,恐怕也死在這裡。”
見喬宇的眼神變了,肖麗警覺道:“你看到什麽?”
其余四人也往巷子裡看去,看上去只是平坦的一條巷道,左右的朱砂牆巍峨而立,等等,燕南咽下一口口水,此時,左右的朱砂牆裡正有絲絲的黑氣彌漫出來,它們飄出來後,飄飄渺渺地充斥了整個巷子,慢慢化作兩列士兵,手持尖利的青銅劍,剛才用來砍掉那名士兵腦袋的,正是這種劍。
肖麗罵咧道:“NND,這些家夥就是砍殺我第一世的凶手,老娘和他們沒完。”
這些鬼兵的鎧甲上都貼有黑色的符紙,貼在原本是護心鏡的位置,喬宇的臉變了,這東西不是普通的黑符,而是注入了屍氣,而且是人死之前卡在喉嚨裡的最後一口氣,這口屍氣其實還沾有活人的氣味,這一招,也在禦鬼錄的記錄之中。
這些家夥形態為鬼,但他們還同時存在僵屍的特征,喬宇退後幾步,血光刃一字兒排開,列在眾人身前,那些鬼兵朝他們撲過來,近到血光刃前,就被彈開,喬宇性子急,眼看就要找到白穎珊,不想在這裡糾纏,他掏出月牙刃,越過血光刃,刃尖已經劃破手心,血光彌漫刀刃,喬宇大喝一聲,衝進去,左右開弓,站在最前面的兩隻鬼兵撲地化為飛灰!
黃軒和燕南對視一眼,一起掏出朱砂槍,迅速往前,一左一右,正好護在往前衝的喬宇左右,黃軒的槍法原本精準,現在一槍一彈,每一彈都打中鬼兵,但每次擊中後,這些鬼兵只是瞬間身子飄散,胸口的黑符一亮,他們就重新聚形……
“糟了,看來只有喬宇的血才能對付他們。”燕南見黃軒若有所思,趕緊掏出黑狗血槍,在那隻鬼兵撲向自己的一刻開槍,黑狗血澆了這隻鬼兵一身,只聽到他慘嚎一聲,連連後退,肖麗手裡的彎刀飛了出去,砍在鬼兵的脖頸上,居然生生地將腦袋砍下來!
鬼兵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正在廝殺的喬宇腳邊,他一腳踩下去,緬茄一亮,鬼頭化為烏有,那隻鬼兵沒有了頭,顯得倉惶失措,朝三人撲過來,燕南一槍打過去,這一回,鬼兵消失了!
燕南似有所悟:“頭,他們的力量在頭部,肖麗,你負責將鬼兵斬首,我和黃軒對付鬼兵的身子,喬宇,你對付鬼兵的腦袋!”
就算沒有獵鬼師的血,他們也能對付,喬宇聽到身後的對話,心中欣慰不已,自己有堅實的後盾,可以放心大膽地往前衝了,喬宇左右開弓解決了左右的鬼兵後,飛速地後退,回輊眾人身邊,此時,輪到肖麗大展身手了。
肖麗手裡的彎刀不停地揮出去,或許是帶著剛才自己被斬首的怒氣, 她下手狠且準,每次彎刀出去,沒有空手而歸過,每次都精準地砍在脖子上,雙眼迸發出來的怒氣讓男人們心驚。
每當有腦袋落地,喬宇便飛奔過去,雙腳往上一踩,同時解決兩隻鬼頭,剩下的鬼身子由黃軒和燕南對付,化刻間,鬼巷裡飛煙一片,鬼兵們一一崩塌……
終於,當肖麗砍下最後一具鬼兵的腦袋後,將彎刀收了回來,穩穩地握在掌心,心滿意足地說道:“這回過癮了。”
喬宇惡狠狠地踩向最後一具鬼兵的腦袋,看著他的頭在自己腳下變形,擠壓成扁平的紙狀,然後再最後用力,撲地一聲,消失了!
他如釋重負,回頭看到三人,不禁搖頭笑道:“真TMD的痛快。”
無柯看得目瞪口呆,他說道:“為什麽這裡能聽到聲音?”
“有些山崖可以記錄幾千年前戰場的聲音,還有些混有朱砂的牆裡,能記錄百年前的畫面。”黃軒說道:“牆體裡麵包含了一種磁性的物質,有些類似於現在的錄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