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一株從未見過的花正搖曳著,花瓣只有三瓣,血紅的顏色,卻無花蕊,她正準備伸手去摘,剛才還毫無精神的白穎珊突然握住她的手:“別。”
“怎麽了,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嗎?”肖麗說道:“這種花沒有花蕊。”
“不知道,但隱隱覺得很危險,對於未知不了解的東西不要觸碰為好。”白穎珊扭頭道:“我們好了,你們可以轉身了。”
三個大男人轉身,燕南抬腳的時候卻不小心踢到了棺材,棺材聳動了一下,裡面有東西在動……
燕南的汗毛不禁豎起來,喬宇拿出一張靜止符貼在棺材上:“不礙事,八成是變僵的過程,或是詐屍。”
要不要說得這麽平靜?!黃軒說道:“你確定在這裡見過那個女孩?”
“當然了。”喬宇環顧四周說道:“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個地方份外熟悉,走吧,下台階看看。”
喬宇突然走上前,一把將白穎珊抱起來,白穎珊驚愕莫名:“你幹什麽?”
“發燒沒力氣,我抱著你走。”喬宇說道。
白穎珊一拳擊打出去,喬宇的手松開了,白穎珊雙腳落在地上,臉頰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發燒,一片潮紅:“不用,我自己走,而且你看,這條台階的高度與寬度,抱著人很難前行。”
可不是,台階只能供一人直行,寬度還不到一米,喬宇無奈地說道:“我可以背著你。”
“別玩無厘頭了。”白穎珊發著燒,嗓子低沉:“找她要緊。”
踢到鐵板的喬宇無可奈何地看著兩個女人走在最前面,黃軒頗為同情地說道:“現在不是逗趣的時候,討好也要看場合,喬宇,你的道行還淺,好好修煉吧。”
喬宇無奈地跟過去,台階在山體裡毫無規律地貫穿著,時左時右,自由地穿縱在山體裡,前面的肖麗猛地停下來,白穎珊因為高燒畢竟反應慢了一拍,徑自撞上肖麗的後背,感受到背後傳來的兩處柔軟,肖麗壞笑道:“可惜我不是喬宇。”
白穎珊能聽懂軟笑話了,輕咳一聲:“前面有什麽?”
“鞋印。”肖麗說道:“但不是普通的鞋子。”
因為台階上布滿了灰塵,而且很厚,他們一路下來的時候已經留下不少腳印,而前面的路一分為二,鞋印分明是從另一條台階上來的,而且不是普通的鞋子,“是草鞋。”
沒錯,是草鞋,草鞋留下來的腳印有點像扁平足,草鞋從原始人類到現在一直有人穿著。草鞋的編織材料各種各樣,有稻草,有麥秸,玉米秸,東北有烏拉草,鞋有系繩的,也有拖鞋。草鞋是中國山區的傳統勞動用鞋,穿著普遍,相沿成習。無論男女老幼,凡下地乾活,上山砍柴、伐木、采藥、狩獵等,不分晴雨都穿草鞋。
對普通人來說穿著草鞋在山間行走有諸多不便,可是對穿慣了草鞋的人來說,如履平地,草鞋較輕,想要留下清晰的印記很難,除非本身重量達到一定的程度。
鞋印子很輕很淺,顯然主人的重量不大。
“是女性留下的可能性最大,看這長度,37碼的腳。”肖麗在帝都已經修煉成購物達人,對鞋碼一目了然:“八成是那個女孩了,走吧,咱們沿著腳印先找過去。”
腳印是往下延伸的,只要從左手邊下去進入另一個山洞就好,初開始這些山洞都較小,勉強可以站直,到後來,鑽進去的山洞就越來越大,台階也變得寬大些,沿著台階走下去,就能追蹤到那個女孩的下落了。
想到這裡,還有點小激動……
越往下走,溫度越高,前面傳來一股濃濃的暖意,突然,前方響起一長串的聲符,還帶著節奏,喬宇暗道一聲不妙,果然,前方突然湧出不少似貓似鼠的小東西們,它們就像發射的箭一樣躍出來,隻隻都伸出尖利的爪子,目標直指眾人的面門!
走在最前面的肖麗和白穎珊首當其衝,那東西的爪子格外尖利,兩人伸手去擋的時候已經晚了,手背被狠狠地抓出好幾道血痕,一股刺痛傳來,兩人同時往後退,槍聲響起,最前面的兩隻小東西中槍落在地上,血濺得到處都是……
“好痛。”肖麗平常並不怕痛,但此時手背鮮血嘩嘩流外,還伴隨著一股火辣辣的疼,關鍵還癢啊,忍不住就想抓,但這是傷口,怎麽能動手去撓?
再說那些東西終於在頭燈的光影下變得清楚了一些,原來是狸貓,靈狸一般喜歡熱熱的天氣,所以都生活在熱帶和亞熱帶。
話說回來,此時山體裡的溫度的確符合狸貓的生存環境,但是,它們未免太凶殘了些,分明有兩隻已經中槍而死,剩下的那些家夥尾巴豎起,殺傷力反而更凶猛,持續地撲過來!
肖麗和白穎珊已經避到三人身後,肖麗的手生疼, 拿出彎刀卻握不緊,不禁咒罵一聲:“這些該死的狸貓。”
此時,黃軒等人一番對付,七八隻狸貓的屍體落在地上,剩余的四五隻終於知難而逃,倉皇地離開,三人這才轉身查看兩人的傷口。
頭燈一照,兩人的手背上方才只是幾道血痕,現在則腫了起來,皮肉一腫,傷口裂得更大,紅中透黑,喬宇大駭:“它們的爪子有毒!”
打開背包,取出藥箱,各種消炎的藥抹上去,絲毫作用也沒有,好端端的臉,現在成了被擠壓的肉包子,還是紅裡透著紫,眼看越腫越高,白穎珊將心一橫,拿出刀:“肖麗姐,你隨身攜帶的酒呢?”
肖麗卻有些驚慌失措:“酒,什麽酒,我答應燕南要戒酒的,沒帶。”
“咱們傷成這樣,只有人為放出裡面的毒血再用藥。”白穎珊說道:“性命重要,還是你在燕南哥那裡的信用重要?”
肖麗悻悻然地從背包底部掏出一個扁平的小鐵壺,在燕南火辣辣的目光中,不情不願地塞給白穎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