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扭過頭,剛才辰星說的話就像一記耳光打在自己臉上,荊明日對無月的深情還歷歷在目,那家夥居然背著自己要娶別的女人。
雖然第一世已成過去式,但荊明日畢竟是喬宇的第一世,那畢竟是兩人感情的開始,它本是純淨不能玷汙的存在,現在多了一絲雜質,白穎珊自認為有些感情潔癖,此時心中難受莫名,被背叛的感覺揮之不去,心中著實別扭。
此時,老雷的怪笑聲傳來:“別天真了,你的荊大哥為什麽要娶你,你心裡和明鏡兒似的,別再沉溺在想像中了,你用蠱抹去他們一行人的記憶,以為就可以混水摸魚,混亂真相嗎?結果又如何,自己枉送了性命而已。”
辰星緊緊地咬住唇:“你說什麽?”
“喲,選擇性失憶嗎?”老雷說道:“自己把不願意面對的過去從腦海裡抹去,隻接受自己想要的事情,你的腦子裡隻記得荊明日對你的好,卻不記得他最終的選擇?”
白穎珊一愣,喬宇則如遇大赦,滿心欣喜,他興奮地竄到白穎珊身邊,附在她耳邊說道:“聽到沒有,這裡面還有內情呢,剛才的兩巴掌,我冤啊。”
“對不起。”白穎珊倒是痛快,伸手撫向喬宇紅紅的臉蛋,喬宇滿意地閉上眼睛,白穎珊抽開手:“內情是什麽還不一定呢。”
喬宇目瞪口呆地睜開眼,無奈地說道:“媽蛋,老子不等了,現在就出去問他們個清楚明白,他們倆當初到底做了什麽事!”
“等等。”白穎珊見喬宇不聽勸,只有一腳踹到他的小腿上,喬宇唉喲一聲重新蹲下來,白穎珊說道:“咱們有更不傷筋骨的辦法弄清真相,何必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當中?喬宇,我現在慢慢平靜了,咱們用更好的辦法吧。”
喬宇暗自好笑,他才不想現在出去呢,當然是靜觀其變了,不過是糊弄她一下罷了。
白穎珊天真地以為喬宇信服自己,露出欣慰的笑容,黃軒只有苦笑,這丫頭有時候就是好騙,唉,偏偏遇上喬宇這個不按規律出牌的小子。
此時,原本與老雷面對面對峙的辰星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身下粘稠的分泌液越來越多,一滴,又一滴……
“看來長生蠱並沒有研製成功,你只是比其他試驗品強上一些而已。”老雷走向沒有余力反抗的辰星:“不過,你是突然復活,上面棺材裡的那些家夥不會也一樣吧?,嘖嘖,所以當初負氣喝了蠱藥多愚蠢啊。”
辰星蹲在地上,看著台子上的玉棺材,露出一絲苦笑,老雷說道:“你知道嗎?上一世的荊明日和無月,第二世也相遇相愛,可惜不得善終,這一世,他們又重新相遇,嘖嘖,聽說是令人豔羨的一對,已經訂婚,而你呢,因為喝了蠱藥不能投胎轉世,現在幸運復活卻成了非人非鬼的東西,真可憐啊。”
“閉嘴!”辰星言畢,手裡多了一顆藥丸,她突然從地上竄起來,卡住了老雷的脖子,老雷嘴巴微張,藥丸強行扔進他的喉嚨裡,老雷驚愕不已,退後一步,藥丸已經滑下去:“你給我吃了什麽?”
“蠱藥,一種可以讓三魂七魄與身體分離的蠱藥。”辰星的眼神倏地充滿殺氣:“沒錯,我只是蠱女並不是陰陽師,但是,蠱可以辦到很多事情。”
老雷捂著自己的喉嚨,這具身體突然變得灼熱,辰星冷笑一聲:“忘記告訴你了,所謂的分離並不是借用陰陽力強行剝離三魂七魄,而是對這具身體的毀滅。”
“什麽意思?”老雷的話音未落,身體的灼熱越來越重,辰星冷笑著往後退,右手揚起來,打了一個響指,“啪”,老雷的身體噗地一聲炸開!
“啊!”五人一起驚呼出聲,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剛才還活生生的身子居然在瞬間化為碎末,隻終下一幅白森森的骨架,依然附在骨架上的老雷目瞪口呆,他抬手,看到五根骨骼分明的骨指,憤怒地衝向辰星:“賤女人,你敢毀了我的附身體!”
一具行動的白骨!
皮肉剝離得乾乾淨淨的白骨行動起來倒很迅速,一秒以內已經扼住了辰星的脖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長生蠱的秘方是什麽?”
“原來你也想要長生蠱。”辰星冷笑一聲:“可惜,你現在是鬼魂的形態,長生蠱只能用在活人身上,就算告訴你,你也無法復活,混蛋東西,咱們的仇怨沒完!”
老雷氣極了:“我應該殺了你,我現在就殺了你。”
白穎珊和喬宇對視一眼,她點點頭,喬宇掏出朱砂彈,先將手伸出結界,然後用力地擲出去,正中那具白骨的後背心,朱砂彈“砰”地一聲炸開,附在白骨裡的七魂七魄飛將出來,化成一個黑漆漆的影子落到岩壁下。
剛才還活動自如的白骨轟然倒塌,骨架子碎了一地……
辰星回頭, 因為結界的關系,她只能看到一隻瞬間消失的手,她心裡一動,正要走上台階看得分明,老雷的三魂七魄飄向辰星:“既然沒有附身的東西了,就由我來支配你的身體好了。”
“混蛋。”喬宇悶哼一聲,又一枚朱砂彈扔過去,正中老雷的三魂七魄,三魂七魄慘叫一聲,墜向岩壁,魂魄卡進岩壁中動彈不得。
“喬宇,”老雷突然反應過來:“是你吧!”
喬宇不理會他,轉頭看著黃軒:“有件事情我覺得可疑,不知道你想到沒有。”
黃軒沉聲道:“咱們的三世,知道的人不多,這個家夥是怎麽知道咱們的現世的,你想說這個問題吧,從他以前的生活軌跡來看,沒有接觸相關人等的機會,所以,有知情人給他通風報信的可能性更大,那個人,會是誰呢?”
喬宇嘴角上揚,還能有誰,是那個陰間的玉板鞋,還是和自己一樣可以入夢的家夥,這裡值得一提的是,陰間的玉板鞋可以托夢,但並不是入夢,與後者有本質上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