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的前端突然變得尖利,直直捅向古吉的頭部,古吉也不是省油的燈,輕巧地避開之後狠狠地握住拐杖的前端,同時惡狠狠地白了喬宇一眼:“多嘴多舌。”
喬宇此時才明白,古吉和他們有相同的敵人,在巷子口的那番表白是表立場呢,告訴自己他和金先生是不同的人,可惜啊,喬宇後悔得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根,一醒就把古吉給出賣了!
古吉避開握著拐杖,金先生卻冷笑一聲:“養虎為患。”
他握著拐杖突然一轉,拐杖前端露出槍頭,喬宇大喝一聲:“小心!”
“砰,”槍響了,子彈偏了些許,擦著古吉的手臂打中了桌上的容器,嘩啦一聲,玻璃容器裂開了,裡面的液體奔湧而出,和著玻璃渣子衝到地上,古吉的胳膊也開始滴血……
趁著這個空當,喬宇看著自己,手腳都被鐵鏈拴住,上面掛著鎖,沒有鑰匙根本掙不開,掙脫了幾下,鐵鏈嘩嘩作響,身子動彈不得,喬宇大喝一聲:“古吉,鑰匙!”
古吉哪有空理會喬宇,地上的血越滴越多,他一隻手捂著傷口,另一隻手摸出了一把手術刀,鋒利的刀峰令人不寒而栗,手術刀揮舞起來,沒有劃向金先生,卻瞬間到達喬宇的脖子下方,就挨著他的動脈,喬宇一怔,刀峰的冰冷讓他心驚:“你做什麽?”
金先生的拐杖依然對著古吉,這是隱藏的手槍,喬宇以前在諜戰劇裡見過,還有……007,今日得見,心情卻是不爽,這玩意兒正對著自己!
手術刀橫在脖子上同樣讓人不爽,喬宇悶聲道:“古吉,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假,但是,我是為自己而活的。”古吉抬頭道:“開槍啊,你敢開槍,我就劃開他的喉嚨,這是你的獵物,你想利用他的血替自己解開僵血毒,還想利用他的血進一步研究,他是世間無一的人,不是嗎?”
金先生的拐杖在抖動:“為什麽呆在我身邊,咱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你不記得我了。”古吉說道:“咱們第一世都是秦皇手下的方士,我叫沈離,你叫鄧弛,原本也算是同仁,第二世,咱們卻一強一弱,你成了東瀛的醫學教授,我成了孤兒,我的母親是你的試驗品之一,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恆的秘密。”
“沈離,你居然沈離,哈哈哈中,咱們的緣分太深了,就因為上一世的冤仇,你這一世想復仇?”金先生哈哈大笑:“蠢貨,人死不能複生,咱們雖然記得每一世的事情,但這一世你強你弱,不要和我作對。”
喬宇一怔,突然想到白穎珊所說,活埋的那天夜裡,曾有女子在臨死前大呼一聲要去找自己的孩子,他心中一驚,小心翼翼地將脖子往後仰,眼光一瞟,瞅到另一側的僵屍睜開眼睛,不由得大駭,糟了,血的味道刺激了兩隻僵屍!
“松開我,快點。僵屍要覺醒了。”喬宇低聲喝道,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家夥用了什麽法子控制僵屍,但它們一旦覺醒,力量之大足以掙脫鐵鏈,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被縛的自己,最吃虧。
古吉左右為難,金先生看看他,又看看喬宇,緩緩地將拐杖收回:“僵屍覺醒對我們沒好處,古吉,先處理你的傷口。”
金先生扔掉拐杖,開始亮掌,所謂亮掌是指將雙手攤開面朝對方,讓對方檢視自己的雙手,證明自己沒有夾帶凶器,亮掌後的金先生迅速拿紙巾擦試地面的鮮血,古吉終於將手術刀挪開,脖子下方少了那個東西,喬宇長松一口氣。
古吉拿出藥粉和繃帶替自己包扎,用牙咬著繃帶打好最後的結,就在他低頭咬著繃帶時,方才亮過掌的金先生突然轉動一個玻璃瓶,嘩地一聲,牆上有塊磚往外推,他迅速拿過上面的東西擊向古吉,一陣嘶嘶的電流過去,古吉身子顫栗著,抖動了好一陣子癱在地上。
這老東西用電棍!喬宇低吼一聲:“你這個混蛋。”
“你說對了,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人只有做到極致才能獲得成功,我用自己做試驗,只要成功,我就能成為僵屍人,但與這些不通靈智的僵屍相比,我是能自己思考的活僵屍,擁有不一般的體質,我會得到永生與智能。”
金先生一步步走向喬宇,手裡拿著一個針管:“你現在需要安靜地睡一覺。”
眼見得針頭離自己越來越近,喬宇雙腳繃得緊緊地,金先生說道:“不要急,不過螞蟻咬,之後,你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砰”,地面震動起來,煙塵四起,金先生伸手去擋那股灰塵,一個人影竄起來,一腳飛踹向他臉口,居然生生地將他的身子踢飛,只等金先生一落地,一隻腳踩著他的胸口,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是肖麗:“喬宇被鎖住了,找鑰匙。”
燕南彎腰在金先生身上上下摸索一陣子,掏出一大串鑰匙,聽到他們的聲音,喬宇如釋重負:“妹的,你們怎麽才來。”
喬宇的氣不打一處來,分明和黃軒商量得好好地,為防萬一,在他們身上放密蹤符,在自己身上放跟蹤芯片,彼此關照,這些人磨蹭到現在才來!
“找過來費了一番周折。”黃軒的聲音傳來:“外面的門是封閉的,用炸藥才能炸開,沒事吧?”
“有事。”喬宇沒好氣地說道,想到身邊的僵屍,提醒道:“不要見血。”
煙塵還沒有完全散去,肖麗走到兩具僵屍身邊,眼前突然一亮:“不對啊,這兩具僵屍不大對勁,他們的皮膚肌理更貼近活人,難道是活人成僵?”
燕南已經將喬宇的鐵鏈打開,喬宇坐起來,骨碌翻下床去看金先生,不對,應該叫他中井哲雄,畢竟他現在腦子裡滿是上一世中井哲雄的過去,剛才踹他一腳的正是白穎珊,她現在心頭怒火陡起,胳膊肘重擊下去,生生地將中井哲雄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