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看得心酸,安慰道:“沒事的,對方想要靈嬰,一定會等到臨盆,咱們還有時間。”
“沒錯。”肖麗說道:“這些人不可能一點痕跡也沒有。”
“唯一的線索是火車上見到的男人,還有鼻煙的香氣。”喬宇說道:“打電話給姑姑,讓他們早些過來。”
白安安和黃軒兩天后才趕過來,喬宇本以為會迎來一場打罵,但白安安和黃軒異常地平靜,畢竟這是當初大家投票決定的,結果也如喬宇所料,引出一些人來,但是,略有差池。
大家坐在院子裡,院門外,鎮上的其他人經過時總是扭頭看過來,似有疑慮,藥店的老板娘早就來打聽了,怎麽這幾日不見白穎珊的影子,喬宇只有解釋兩人吵架,穎珊出走,惹得老板娘一頓唏噓,再問老板娘鬼節時的事情,老板娘隻說以前鬼節,鎮上曾經鬧過鬼,惹了走屍,所以歷代對鬼節格外謹慎,三日鞭也是舊時傳下來的。
鎮上的傳統與穎珊的丟失毫無關系,喬宇將它放到一邊,肖麗上前關上院門,環顧四周,這才轉身說道:“喬宇,開始吧。”
喬宇將所有事情毫無遺漏地講給兩人聽,白安安說道:“你見過火車上的人,打過正臉,畫出來看看。”
喬宇不禁撓頭:“我畫倒是畫了,不過,我沒有穎珊那樣的功力,大家將就一下。”
畫像拿出來,白安安的眼睛便直了,這哪裡是重現印象,分明是幼兒園小朋友的塗鴉之作,只有身子看得出來,五官根本……抽像,抽像得不能再抽像了,黃軒的腮幫子抖動了好幾下,拿起來便撕掉,找來筆和紙:“你來形容,我來畫。”
“差點忘記你就是畫廊老板。”喬宇說道。
黃軒跟據喬宇的描訴再現出火車上玩轉文玩核桃的家夥,雖然不是十分相似,但已有八分相近,喬宇補充道:“對了,這人右手手指上有一個突出的繭,從位置來看不像是戒指,可能是……”
“扳指。”白安安說道:“文玩核桃,衣著講究,說話還特別斯文,這人和你們一樣,從帝都上的車?”
“是。”喬宇說道:“當時穎珊說想坐火車,我們是從西站上的車,這家夥上車後一直沒有吭聲,直到我們說起下一站的時候,他才主動搭了一句三水鎮。”
“難道是八旗後代?”白安安和黃軒對視一眼,說道:“扳指也好,鼻煙也好,還有文玩核桃,都像是這群人的喜好。”
清代滿族的軍隊組織和戶口編制制度,以旗為號,分正黃、正白、正紅、正藍、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八旗。後又增建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八旗人的後代稱八旗子弟,後多借指倚仗祖上有功於國而自己遊手好閑的紈絝流氓子弟。
想當初清兵入關的時候,這些旗下子弟中出了不少驍勇善戰之人,後來大多成了王公大臣,其家人成了貝勒、格格,最不濟的也是旗兵,由於開國有功,世世代代都受到照顧,尤其是八旗子弟,一直到了清末,八旗子弟四個字成了不爭氣和好逸惡勞的代表。
清末那些憑借祖宗福蔭,領著月錢,遊手好閑,好逸惡勞,沾染惡習,腐化沉淪的人物。清末許多旗下人都非常會享樂,十分怕勞動。男的打茶圍,蓄畫眉,玩票,賭博,鬥蟋蟀,放風箏,玩樂器,坐茶館,一天到晚盡有大量吃喝玩樂的事情可以忙的。女的也各有各的閑混過日的法門。
到了家道日漸中落,越來越入不敷出的時候,恃著特殊的身份和機靈的口舌,就乾上,誆誆騙騙的事兒了。他們大抵愛賒買東西,明明口袋裡有錢,偏要賒,已經寅吃卯糧了,還是要賒。當時好些人對他們采取敬而遠之的態度。
吸鼻煙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對鼻煙有愛好,尤其是古玩圈或是和這個行業沾邊的人可能性大,還有一種就是傳統行為之下的影響,扳指也是一樣。
“這人來自帝都,又可能是八旗後代,就好說了。”白安安說道:“黃軒,找家可以傳真的店,把畫像傳給阮老板,請他幫忙查找這個人,只要找到這個人,說不定有可能找到另外一個,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黃軒點頭,此時,喬宇又說道:“姑姑,有件事情我覺得奇怪,這次的計劃我們潛伏的時間久,而且事前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我有三層準備,一,密蹤符,現在,失效,二,監控,但是對方似乎有提防,有煙,有低頭,不讓我們看到正臉,三,守門靈,守門靈追上去沒有多久,就被龜血釘暗算,跟丟了,四,追蹤芯片,但是,芯片被毀,失效。”
“這說明對方對你的思路很了解, 知道你會通過哪些方法追蹤穎珊的下落。”白安安皺著眉頭:“難道是熟人?”
喬宇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姑姑,我就是這麽想的。”
肖麗說道:“熟人?可是和你最熟的只有咱們了,你這些套數咱們都知道,可是,你覺得會是咱們嗎?”
“你別想太多。”燕南說道:“別忘記了,除了咱們這些人,還有對喬宇知根知底的,別的不說,地生胎,不過以他的能耐,不需要玩這些花樣,可以排除在外,除此之外,溫潤安一夥人?也不像,他們現在在等穎珊臨盆,孩子不出生,他們不會再白費功夫,也不像。”
任憑燕南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眼下只有等阮老板的消息了。
阮老板果然給力,收到畫像後在城裡一番打聽,居然兩天后就傳來消息,畫像上的人如白安安所想,正是八旗子弟的後人,名叫宋國,是個有名的浪蕩子,平時也沒啥特別的地方,好吃懶做,還穿得光鮮,平時在街上給人算命看八字混飯吃,靠著祖上的一點家業存活,之前因為落魄,把祖傳的一枚玉扳指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