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爺爺,到底怎麽回事?”張小北說道:“您來這裡才兩三天功夫。”
“一言難盡。”張子安說道:“自從你曾奶奶自盡後,我後悔不已,索性抱著你曾奶奶的屍身進了血穴,屍身在血穴處,可以不腐不壞,那把鑰匙是我早就得到的,二十歲時追捕僵屍誤入山崖,結果大難不死,反而誤打誤撞衝開了封印,啟開了鑰匙,進入了血穴,裡面簡直就是世外桃源,生氣彌漫,尤其裡面的各色植物草本,簡直聞所未聞,我在裡面呆了一個月,獲得的東西比一輩子還多。”
“在其中,鴛鴦醉的妙用我是通過動物發現的,我當時愛戀丹蘋,可惜丹蘋覺得我是茅山派門人,不能理解,死活不肯接受我,”張子安說道:“其實門中正式住觀出家的道士才需在像出家人一樣,其余的人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與常人無異。”
沈丹蘋聽得真切,並不作聲,張子安自然知道她就在,正在聽,越發動情:“我癡戀如狂,終於離開血穴,用鴛鴦醉迷了丹蘋的心,獲得了不少年的安穩日子,但好景不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秘密被戳穿後,丹蘋痛苦不已,居然自殺身亡,我思來想去,抱著她進了血穴,一直研究如何讓她死而複生,借用血穴的力量,居然無法成功,我本人倒是青春永駐,衰老的速度十分慢,但一離開血穴,我就迅速衰老,與普通老漢無異。”
喬宇耐著性子聽了這半天,終於忍不住:“您還是說說來帝都的事情吧。”
“我來帝都的第一天就感覺到了丹蘋三魂七魄的所在,可惜,這個地方太過複雜,我想到達目的地並不容易。”張子安說道:“第一天我徒勞無功,在附近打轉,在打轉的過程裡,我掉了裝著鴛鴦醉的盒子,但我當時心急如焚想找丹蘋,根本沒有留意,直到第二天晚上,我突然發現它不見了,所以離開橋洞到處尋找。”
這正是張子安突然後半夜離開橋洞的原因,張子安說道:“我到了那家醫院附近,突然有一輛四個輪子的洋車衝出來把我撞倒在地,之後,我就被送到大夫那裡,再然後,我就離開繼續找,我在想,一定是我那天問路的時候掉了,會不會是幫我帶路的小夥子撿到了?”
想到陳傑工作的酒吧,喬宇調出酒吧附近的街道,讓他看:“是這裡嗎?”
“沒錯,我記得這家店鋪的招牌,有些奇怪。那名小夥子挺年輕,二十歲出頭,看著有些瘦弱,身上陰氣有些重。”張子安說道。
“陰氣重,九成九是陳傑了。”喬宇暗道不妙:“既然如此,跟在陳傑後面的又是什麽人,一直尾隨你們。”
就在此時,守門靈突然跳起來,竄向門外,身子騰空一起,躍在來人的脖子上,雙手狠狠拽住他的頭髮:“你是什麽人,一直在外面偷聽!”
“我是陳傑的女朋友。”守門靈聽到女聲,趕緊松開手,無奈地說道:“呀,怎麽是個女孩子,你幹嘛穿成這樣?”
這個女孩穿得一身漆黑,加上又是短發,骨架子也大,看上去像個大男人,女孩的面色臊紅,守門靈趕緊跳到地上,看到粉嫩的小娃娃,女孩的眼睛水潤潤地:“你……你是這家店的兒子嗎?還是,我,我,我要找人!”
“是監控裡的神秘人。”肖麗一眼認出這個身影,怪不得當時總覺得哪哪不對勁,這個女孩雖然打扮中性,但畢竟有著質的區別,還是能一眼瞅出差距來的。
“你是陳傑的女朋友?”喬宇可不相信:“陳傑不久前還是光棍。”
“我們在酒吧認識的。”女孩說道:“剛開始交往,前天,不對,大前天的晚上他突然對我不理不睬地,有些神神叨叨,我覺得他又有其她女人了,所以一路跟著他,我到他住的地方問過了,你們去找過他,他現在不見了,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
原來是個癡女漢子,喬宇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神秘人不過如此!倒是房東太太能指著往這裡來,那位老太太也不容小覷,感覺調查過自己……
屋裡的情況特殊,喬宇說道:“姑娘,我不方便請你進去,但是,咱們現在都想找到他,關於陳傑,我了解的情況不多,只知道他最後去了汽車站,至於往哪裡去了,我們現在也一頭霧水,比起你,咱們更有找到他的迫切,關於他,你知道多少?”
“我們交往的時間不多,關於他的事情聊得了也不多,不過,他倒提過自己在河北某鎮上有個乾姐姐。”女孩說道:“我只知道鎮子的名字,連他乾姐姐的名字都不曉得。”
“那麽,陳傑還有什麽異常的情況嗎?”喬宇問道。
想破腦袋, 喬宇也想不通,就算陳傑撿到裝有鴛鴦醉的盒子,有什麽動機將它藏起來不說,還鬼鬼祟祟地去醫院看張子安,又匆忙離開,現在更是逃之大吉,除非……
喬宇正苦思冥想的時候,女孩突然說道:“哦,對了,有一次,我在他的衣服口袋裡看到一本書,像是陳家的族譜什麽的,很古舊,當時隻瞅了一眼,他就激動得很,一把搶過去,讓我以後不要隨便動他的東西,我還在想,是不是這件事情,才讓他想和我分手。”
喬宇突然一怔,說道:“對陳傑來說,最重要的人是不是這位乾姐姐?”
“應該是,我不怎麽聽他提到其他人,這位乾姐姐是他提到次數最多的人,他說過,她對他有特別的意義,當年如果不是她,他就沒命了。”女孩遞出自己的名片:“拜托了。”
送走女孩,喬宇迅速轉身進入古董店,沙發上的張子安有些虛弱,迫切道:“是那個男孩子,他似乎知道鴛鴦醉的用法。”
“糟了,小人之言不可聽,獨僻之徑不可行。”喬宇握緊拳頭道:“原來是指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