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張小北腿上的張子安的頭髮由一頭花白變成了全白,在張小北黑色長褲的襯托下格外鮮明,衰老,離開血穴後,張子安一直持續老態,如今看上去氣力無全。
見喬宇他們回來,張小北緊張不已,身子卻不敢動彈,原來張子安躺在他腿上,守門靈正輸送自己的能量給他,張子安的面色比張小北的更難看,見喬宇回來了,激動地弓起上半身:“怎麽樣,找到了嗎?”
“東西已經拿因來了,六邊的棱形盒子。”喬宇將東西放在他眼前:“這東西就是進入血穴的鑰匙,對不對?”
“沒錯,就是它。”張子安突然握緊喬宇的手腕:“我的時間不多,快,我們要快點回到那裡,取出丹蘋的屍身,讓她的魂魄可以自由。”
“既然如此,我們要有目的地才行,”喬宇說道:“咱們的目的地在哪裡?”
“九龍升天。”張子安氣喘籲籲地說道:“九龍升天之地。”
“九龍升天,羅盤子午線上。”喬宇說道:“果然世上沒有巧合之事。”
“怎麽?你知道這個地方?”燕南說道:“九龍升天是金朝的風水地,之後又有一句預言和這個地方有關——九龍升天,滿清入關。”
“當時金兀術的手下,有一位18歲的奉國上將軍,因作戰勇猛,先後晉升為驃騎上將軍、龍虎衛上將軍。這位上將軍名叫完顏亮,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眾多子孫中的一位優秀人物。他為了奪取皇位,親自刺殺了自己的叔伯兄弟——金熙宗完顏亶。做了金國皇帝的完顏亮,史稱海陵王。他在1153年遷都燕京後,又把自己家的祖墳,從黑龍江遷到了燕京以西的大房山。”喬宇說道:“這個大房山的金陵所在地,就叫九龍山,也就是九龍升天地。”
“九龍山是海陵王命令風水大師找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尋覓到的國運風水寶地,並與1155年開始修建。九龍山北接連山頂,根據堪輿學理論,有明顯的行龍痕跡。追山脈逆推,可見明顯的少宗、少祖、太宗、太祖等龍脈。”
“九龍山又低於連山頂,符合堪輿學所謂玄武垂首說。九龍山之東為綿延迤儷的山崗,是明顯的皇陵護砂,符合青龍入海的左輔之說,九龍山之西為幾個突起的山包,亦是明顯的皇陵護砂,符合所謂虎踞山林的右弼之說。九龍山西北側山谷中有泉水湧出,向東南流淌,千年不斷,亦是明顯的皇陵水砂,符合所謂朱雀起舞之說。”
“九龍山對面的石壁山,是金陵的影壁山,又稱朝山、彼岸山。中央有凹陷,堪輿學將其附會成皇帝批閱公文,休息時的擱筆之處,故又稱案山。金陵的主陵——太祖陵,就坐落在九龍山主脈與影壁山,所處的羅盤子午線上。”喬宇說道:“羅盤子午線,難道,血穴就在羅盤子午線上?”
張子安看著喬宇,合眼微笑道:“你果然懂行,我就不多了,血穴的確在九龍山的羅盤子午線上,但最難的是找到子午線,才能得以進去,再用這鑰匙打開血穴。”
“不管多難,也要進去。”喬宇看著張子安:“你現在還有力氣嗎?”
張子安不說話,此時,守門靈終於收手,張子安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守門靈嘟著嘴巴說道:“我上次傷了以後,靈力剛恢復到七成,這下好,又只剩下五成。”
“等找到穎珊,再送你回長白山好好養養,辛苦了。”喬宇輕輕拍著守門靈的腦袋:“你留在店裡繼續看守,好好休息。”
“怎麽,你又要走?”守門靈的嘴巴嘟得更高了:“就不能在家多呆幾天嗎?”
“早一天找到穎珊,我們的心才能放下。”喬宇說道:“事不宜遲,既然是在九龍山,咱們就往九龍山去。”
黃軒和燕南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不行。”
“為什麽?”喬宇說道。
燕南無奈地打了一個呵欠:“你不困,我們困了,而且進山不比進城,必須提前做準備工作,一些必要的設備也要準備,喬宇,給我們一天時間休息加準備工作,如何?”
喬宇無奈地笑笑:“差點忘記咱們是血肉之軀,好,休整一天后出發。”
燕南三人馬上離開,喬宇獨自站在櫃台後方,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站在古董店櫃台後面,這是白穎珊和白安安經常站著的角度,正對著大門,客人進來時第一時間可以發現,而櫃台的下方安裝了報警器,還有一個小小的監控查看畫面。
從她們的角度看過去,眼前的小道和遠處的高樓一目了然,喬宇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到來的情景,剛到門口,白穎珊就從這裡的監控畫面看到自己,那時候,她透過屏幕看到自己時,會是什麽感想呢?
喬宇閉上眼,張小北瞅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喬宇,你沒事吧?”
“沒事,你一直讓你的曾爺爺睡在這裡?”喬宇突然說道:“進我的房間吧。 ”
“不用了。”張子安說道:“老翁身上的味道難聞,免得弄壞小哥房間的氣味,我這一把老骨頭,在哪裡睡著都一樣,還有緣分見到自己的曾孫,這是最值當的事了。”
喬宇也不勉強,要了張小北的鑰匙,到他店裡準備了一些物件,裝滿了背包,回到古董店,翻出幾件薄點的外套帶上,山裡的夜間涼得很,單薄的衣裳會冷。
收拾好東西,喬宇坐在床邊,此時屋裡雖然還有張小北和張子安,但古董店異常地清冷,屋外突然傳來張小北的聲音:“您,找哪位?”
“喬宇在嗎?”這個聲音一起,喬宇總算打起精神,是自己的嶽父大人!
白紹堂站在櫃台前方,面色沉重,見到喬宇,倒是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你在呢,我聽瑞陽說了。”
看著邊上的靈牌,白紹堂的臉抽搐了好幾下,緩緩走過去,看著靈牌發起呆來,突然,他從提著的布袋子裡拿出一塊石頭放在靈牌前,抬頭道:“這東西,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