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團圓,後院擺了一桌,推杯交盞好不暢快,解語原本就是溫柔的人兒,與白穎珊一樣,喬羽似乎在她身上找到了媽媽的影子,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和解語打成一片,十分親熱,喬燁一向慢熱,總是冷冷地,默默地呆在一邊吃飯,飯後便坐在秋千上翻看獵鬼手記。
“小燁,不去和外婆玩嗎?”白穎珊走過去問道。
“不要,我更喜歡和男人玩,”喬燁抬頭,冷冷地說道:“女人都太麻煩了,不過,媽媽除外,是不是?”
白穎珊無語,說道:“總算你有些良心,把我排除在外,那麽,謝謝嘍。”
“不用客氣。”喬燁說道:“那麽,我繼續看書了。”
白穎珊只有轉身離去,喬羽靠在解語的懷裡,兩根手指打著轉兒:“媽媽,我想和外婆一起睡,讓外婆去我們家住好不好?”
“這樣吧,讓小羽今天跟著我們回家住一晚上。”白紹堂說道:“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回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不放心?”解語疑惑道:“他們已經快三歲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我雖然沒帶過穎珊,但是瑞陽可是我親手帶大的。”
“媽,這個說來話長,小羽和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樣。”白穎珊耐住性子說道。
眼見得白穎珊如此為難,喬宇說道:“只是一晚上,沒事的,我會做地工作再讓小羽過去,看來,小羽真的很喜歡外婆,血緣之親是無論如何也割舍不掉的。”
解語低頭看著小羽,輕輕地笑,伸手撫著小羽的下巴,兩人馬上靠在一起,倍是親熱,當小羽跟著白紹堂和解語上車離去時,喬燁站在馬路邊上,遠遠地望著,喬宇雙手按在他肩上:“怎麽,舍不得妹妹,只是一個晚上而已。”
“哦。”喬燁抬頭看著老爸,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好樣的。”
“莫名其妙,說什麽呢。”喬宇打了一個響指:“好了,咱們也該回去了,不過,得想辦法送這三隻醉貓回去先。”
燕南和黃軒、黃令都喝得不少,一家三口和肖麗一起輪流送他們回家,眼看著已到傍晚,白穎珊正在載兩人回家,喬宇卻打了一個響指:“不急,先在街上轉轉。”
白穎珊的眼神凜冽:“喬宇,你們倆在搞什麽鬼?從剛才起,我就覺得你們不對勁了。”
“稍安勿躁,”喬宇的手機響了,他看完馬上關上手機屏幕,白穎珊這下子惱了:“姓喬的,你們爺倆有什麽瞞著我的?!”
“咳,現在還不可說。”喬宇說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喬宇的性子若是上來了,不能輕易撬開他的嘴,這一等,便等到天黑,喬燁雙腳盤坐在車子後排,興奮地玩消消樂,白穎珊的心跳莫名加速,突然,她的身子聳動,喃喃叫道:“喂。”
“我不叫喂,我叫喬宇。”喬宇嘻嘻哈哈地說道:“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白穎珊突然像癟了氣的氣球,有氣無力地癱下去,雙手也從方向盤上落下去,喬宇看著她,握住她的手,緊緊地裹住她的手心,夜幕再次降臨,昨天對付夢巫就像剛剛發生的事情,但是,今天晚上注定發生不尋常的事情。
三人在車上用漢堡裹腹,無需喬宇多說,白穎珊已駕車前往父母家中,將車子停在隱秘的地方,天黑夜歸人也多,他們的車子藏在其中根本看不分明,白穎珊定定地看著車窗外,直到夜深了,一個人影匆忙下樓,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一見到那個影子,白穎珊便情不自禁的探頭出去,卻忘記車窗仍然是關著的,一頭撞在車窗上,咚地一聲,那人十分警醒,循聲看過來,喬宇眼疾手快,一把將白穎珊的身子按下去,自己也伏下身,後排的喬燁撲通一下滾下去,將自己藏在夾縫中。
那個影子狐疑地回頭,看了許久,終於加快步伐走出去,就在她離開沒有多久,白紹堂突然走出來,看著遠去的背影發呆,喬宇這才提醒道:“穎珊,開過去。”
白穎珊啟動車子,開到白紹堂身後,白紹堂甚是默契地拉開車門:“跟過去吧,我在她們身上放了追蹤器。”
“爸,連你也知道?”白穎珊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你們到底怎麽看出來的?”
“我和嶽母溝通不多,打的交道屈指可數,當然不可能看出來,我是從嶽父大人的眼神裡看出來的,剛才找機會和嶽父淺淺地聊了幾句。”喬宇說道:“話說回來,嶽父大人,您真是牛人,以前小看您了。”
“臭小子, 我從小熟讀周易,對相術頗有研究,像你和穎珊,我都能看到面相,可是解語不同,她是純妖體質,妖化成的人形,所以雖然也血肉之軀,但是她的面像與普通人是有區別的。”白紹堂說道:“她這次回來,面像和以前不大一樣,當然,這可以理解成她回去後的變化,但是,有些東西不會變。”
“我認識的解語最喜歡喝的並不是龍井,也不是普洱,她從不喝茶,”白紹堂說道:“我說要泡茶,問她是龍井還是普洱的時候,她沒有反應出驚訝,我說她平時喜歡喝龍井,居然表示默認,這時候,我已經在心裡認定她不是真正的解語。”
“接下來更有漏洞了,我和解語是多年的夫妻,對彼此的生活小細節十分清楚,她的坐姿也好,說話的語氣也好,我都曉得,包括她每句話收尾的時候語調總是會低沉下去,這些小小的東西,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白紹堂說道:“不過,喬宇,你不止是憑著我的表情才判斷你嶽母有問題的吧?”
“嗯,那兩串桃木手鏈。”喬宇說道:“嶽母說桃木製成的手鏈原本是替我們準備的,但是,大小製式卻分明是孩子的,成人根本戴不上,我實在是不懂了,如果她有心裝成嶽母,為什麽會放出這麽嚴重的漏洞,很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