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若有所思:“所以,這名凶手現在也在尋找真相,他對當年的事情並不是百分百清楚,他在暗處觀察咱們和你們的動靜,幫助自己做出正確的判斷,找到應該復仇的人。”
中山服是鄭院長的兒子——鄭曉輝,是這個家夥在康寧醫院為所欲為,把這些病人當成自己的奴隸,賤踏他們的尊嚴,出事後,鄭院長卻護犢子,乾出後續的那些事……
“您兒子現在在哪裡?”喬宇厲聲道:“再這樣拖延下去,他必死無疑。”
“我也不知道!”鄭院長終於暴吼出聲:“沒道理的,那四名病人都無依無靠,能有什麽人替他們報仇,而且是十年後,沒道理的,沒道理的,曉輝他已經知道錯了,那之後一直做噩夢,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他在精神病院裡弄什麽服裝廠,更不應該讓他利用病人去做事,他太跋扈了,慢慢地不受控制……”
“別說這些沒用的,他到底去哪了?”喬宇幾乎吼出聲來:“他在哪裡!”
鄭院長喃喃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從那件事情發生後,他自己的精神狀態也發生了變化,一天不如一天,兩年前離家出走,一直沒有音訊。”
白穎珊沉聲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事,你現在可以講了嗎?”
“十年前,我是康寧醫院的院長,我的兒子鄭曉輝是一家服裝公司的老板,但因為經營不善,公司面臨倒閉,這時候,他把主意打到了康寧醫院。”鄭院長說道:“如果用醫院的病人工作,就不用支付任何報酬,簡直是無本的生意,我,我一開始也是反對的。”
“但你最終同意了。”喬宇惡狠狠地說道。
“當年的環境你們不懂,我有自己的苦處。”鄭院長無奈地說道:“病人多,棄治療的人也多,把病人扔在醫院不管,不管我們怎麽做工作也是一樣,那些病人,是治,還是不治?強行送走,又會引來社會的譴責,我們是騎虎難下。”
“小曉提的主意雖然荒唐,可是我仔細一想,的確有幾分道理,讓病人工作賺錢,同時抽取一部分墊付他們的醫藥費。”院長說道:“為免事情張揚,我們對外封鎖消息,所有人通了消息,服裝廠營利以後,每個人都有分紅,大家都有錢可拿,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喬宇默不作聲,雙拳捏得緊緊地,如此說來,十年前,整間康寧醫院的工作人員,尤其是老員工,全部是知情人!
那哪裡是醫院,分明是人間的修羅場,病人們全活在水深火熱裡,你身邊的人當中,不止一個壞人,所有人都是!沒有逃出生天的任何機會。
“原本這樣下去了不錯,大家有規律的生活,可是問題就出在我兒子鄭曉輝身上。”鄭院長一幅不堪回首的樣子:“他的脾氣越來越壞,越來越不可理愈,對待病人很粗暴,就這件事情我和他溝通過很多次,他一開始還答應收斂些,但是,後面越來越狂躁了。”
“終於那天,我在辦公室辦公,駝背來叫我,說出事了,工作間裡打起來了,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曉輝殺紅了眼,居然用縫紉機砸死了四個人……”鄭院長說道:“有工作人員去攔,但他瘋了一樣,工作人員出於害怕沒有阻攔,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事情鬧大了,誰也不好過。”鄭院長的聲音變得陰沉:“我們一商量,決定趁著家屬沒來探視,趕緊把屍體火化,再給剩下的病人進行培訓,把這件事情抹去,我找了殯儀館的人讓他們幫忙,送屍體的人是駝背。”
“他帶了一筆錢給那兩個人,沒想到中間出了一樁小插曲。”鄭院長說道:“有一個人沒死,為了這個人,我額外付出了一筆錢,但事情總算掩了過去,經過這件事情以後,大家都惶恐,戰戰兢兢,但時間越長,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家屬領了骨灰,反而如釋重負的樣子,這些人原本就是家裡的負擔,他們想甩也甩不掉,省事了。”
喬宇和白穎珊對視一眼,喬宇手裡突然多了一顆朱砂彈,擲到鄭院長身上,炸裂開來,魂魄散得到處都是,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只剩下腰身,因為還拴著鎖魂鏈,依然呆在原處,場面淒亂無比,喬宇怒斥道:“他們既然活著,就有活著的價值,是否存在價值,不是由你們這些所謂健全的人說了算!”
“喬,喬宇……”小蟬驚訝無比,看著散成架的三魂七魄,怪叫一聲:“媽呀,你怎麽給我把鬼打成這樣了,不成形怎麽拴啊?”
她過去一點點地將魂魄撿起來,重新湊成形,好歹重新拴住了:“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你,喬宇給我好好地,別亂動。”
喬宇停下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太可惡了,這些病人應該得到更好的對待,而不是什麽累贅,負擔,他們應該更好地活著,而不是被當作工具。”
“調查鄭曉輝的所在。”官晶晶受到喬宇心情的浸染,定定地說道:“既然凶手在盯著咱們的一舉一動,只要咱們找到鄭曉輝,就能引凶手出現,這樣才能找到嫂子。”
燕南堅定地點頭:“鄭曉輝的資料清晰嗎?”
“十年前,他也算是個成功的小商人,資料是明確的。”官晶晶說道:“我會發協查通告到不同的地區,盡快找到他的所在,燕南哥,我一定會盡全力。”
“我相信你。”燕南說道:“肖麗福大命大,她說過,要給我生孩子,她一定會履行承諾。”
喬宇沉聲道:“為了以防萬一,現在每一個時辰,我就會動用黑白符查看肖麗姐的生死情況,另外,晶晶姐,四名死者的資料一定要馬上確認,他們的親屬和朋友必須馬上確認,凶手一定在他們之中,一定是和死者有關聯的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