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突然身子一輕,喬宇消失了,她猛地坐起來,雙腳一縮,卻痛得很,低頭一看,自己的雙腳被鐵鏈鎖住了!
隻消身子輕輕動一下,鐵鏈就嘩嘩作響,白穎珊愕然地看著秦偕,他靠在牆邊,一臉陰沉地看著她:“是你逼我的。”
他的手裡拎著那條上下蜷縮的“蜈蚣”,貌甚悠閑:“喬宇那小子,我想和他慢慢玩,他非要給我下一劑猛藥,再這樣下去,非壞了我的事不可,無月,我不能再對你心軟了。”
“你想做什麽?”白穎珊恐懼地往後縮,直到鐵鏈被拖直,退無可退才停下來:“秦偕,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為什麽這麽對我?我腳上的圓形傷痕,也是這樣弄出來的?”
看著腳上的鐵鏈環形狀,白穎珊豁然開朗,突然想到喬宇夢中的說話,“如果你懷疑他,他可能對你不利。”
喬宇早知道會如此!
白穎珊心裡一驚,為什麽,他明知道會置自己於不利,還要誘使自己懷疑秦偕?
這兩個男人,都讓自己看不懂了……
“無月。”秦偕冷不丁地走過來,那條“蜈蚣”在他的手裡盤曲著身體,有好幾次,頭奮力地奔上去,險些要觸到他的手背!
“你必須相信我,對我貞忠不二。”秦偕掏出打火機,當著白穎珊的面點燃了那條“蜈蚣”,也不知道在它身上淋了什麽東西,火苗竄得很快,秦偕掏出一張牛皮紙,燒化之後落下來的灰颼颼直落,他將灰抖落在準備好的溫水裡,瞬間化開,一杯藥水赫然而成。
看著那杯顏色較平時更深的藥水,白穎珊連連搖頭:“我不喝。”
“容不得你。”秦偕突然上前壓住了白穎珊的身子,抓著她的雙手塞到自己膝下,再捏住她的下巴:“喝了這杯藥,雖然會出現短時間的顫栗和心臟驟停,但你會馬上徹底失去記憶,到時候,我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相關人,我們中間,再沒有第三個人,無月,你不會有事的,我太心軟了,早知道直接一口氣喝下去,就沒事了……乖,不要動……”
白穎珊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秦偕,秦偕嘴角一扯,露出一絲冷笑:“喝吧。”
他一隻手掐住白穎珊的下巴,另一隻手將杯子放到她的嘴角,白穎珊暗道不妙,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力氣,就算雙手雙腳動不了,一頭撞在秦偕懷裡,秦偕手裡的藥灑了大半,秦偕面色突變,一拳打在白穎珊的肚子上!
白穎珊隻覺得痛得五髒六腑都要鑽出來一般,悶哼一聲後沒來得及反應,就讓秦偕一拳打到胸口,整個人直接倒在床上。
秦偕索性坐在她腰間,將她壓得死死地,白穎珊還有些余力,雙手倫起來打向秦楷,可惜雙腳被束,拳頭還沒到秦楷跟前,就無奈地倒下去,秦楷生生地扳開她的嘴,惡狠狠地罵道:“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藥水硬生生地灌下去,她被嗆得眼淚流出來,因為躺著,不少藥水進了鼻子,這種不適的感覺讓白穎珊悶哼出聲,秦楷不管不顧,卡著她的下巴,直到剩下的藥水都進了她的喉嚨,還死死地壓著她的嘴,不讓她吐出來……
白穎珊覺得自己快死掉了,這種無法呼吸,眼前一片迷蒙的感覺大概是人生極限,眼淚不由自主地落出來,耳邊傳來的,卻是夢裡那個男人的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嗎?
她淒然一笑,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流淌下來,落在秦偕的手臂上,他這才松開手,看著昏迷的白穎珊,居然吃吃地笑了:“現在多好,不鬧騰了。”
他伸手放在她鼻子下,鼻息還在,再俯身聽心跳,心跳的節奏發生了明顯變化,時快時慢,而且有驟停的現象,看著地上和床上殘留的藥液,他不禁懊惱,一杯藥灑了三分之二,不知道療效如何,但是,原本三分之一的量,加上之前的作用,也足夠了。
秦偕滿意地觸著白穎珊的唇,俯身下去,輕輕一吻:“我等不及辦舉我們的婚禮了,怎麽樣,我帶你去秦王地宮舉行,如何?那是一個世人都想去的地方,除了我,沒有人進去過,你將是那個地方的第一位客人。”
“不過,我還要準備一些東西,你的嫁衣必須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我會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天星地宿為我們證婚。”秦偕陰沉地說道:“你就是我冊封的王后,什麽千古一帝卻無後,百世猶生卻已亡,都見鬼去吧。”
白穎珊根本聽不到,她此刻十分痛苦,身子動彈不得,頭痛欲裂,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湧出來,後背已然打濕。
秦偕反而一臉興味地看著白穎珊的一舉一動,滿意地說道:“藥量夠了,這些天你喝的藥,加上今天的,其實已經夠了,等你再度醒來,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對了。”
白穎珊的頭微微搖晃,已然神智不清……
他沒有留意到,在客廳外,那張符人兒默默地從門縫鑽出去,剛到走廊,一陣風飄過來,符人兒從走廊的窗戶飄出去……
“啪”,白安安手腳慌亂地去接架子上掉下來的瓷器,卻剛好錯過,瓷器擦過她的手背落在地上,碎成渣渣,濺得到處都是,手背上有一條口子火辣辣地疼,她低頭吮吸著傷口,心裡紛亂無比。
守門靈說道:“你幹嘛心神不寧?”
“我的心,剛才莫名其妙地加速,好像走了魂一樣。”白安安不安道:“難道是穎珊有事?”
都說血融入水,有時候總有心靈相通的時刻,白安安正準備收拾地上的碎片,喬宇突然出現,蹲下去撿起地上的碎片,碎片渣子他的掌心,馬上血肉模糊,白安安推開他的手:“渾小子,不用你收拾,快去包扎傷口。”
白安安哪裡知道此時喬宇的心,他淒然一笑:“沒事。”
就在此時,一股風卷了進來,帶著那張已是符紙大小的符人兒進來,喬宇伸出血肉模糊的手,讓它落在掌心:“你終於回來了。”
符人兒,是喬宇故意送進去的,現在,它終於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