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打了一個寒蟬:“你事先籌劃好的。”
秦楷看著白穎珊,搖頭道:“這麽久不見,你還和以前一樣,清風傲骨,不容侵犯,可惜,還是不一樣了,你不再是巫女,守貞什麽的滾一邊去吧。”
秦楷突然上前,撩起白穎珊的袖子,那顆守宮砂清晰在目:“乾得不錯。”
白穎珊冷眼看著他:“雖然我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卑劣小人,不是所有人都要按著你制定的路線走,至少喬宇不會。”
“嘖嘖嘖,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他充滿了信任,結果如何,你死了,他獨活了。”秦楷搖搖頭:“可惜,世上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你想起來,可惡,當初我做得太過了,讓你的弟弟好好給你補補課吧,我給你吃了藥,新陳代謝暫時停止,好好呆在這裡。”
秦楷摔門離去,無柯伏在石台上,久久不能抬頭,白穎珊閉上眼睛長歎一口氣:“說吧。”
“停電的時候,我被他帶了出去。”無柯說道:“我完全不認識他,可是他叫出來我的名字,隻說了幾句話我就知道他是誰,雖然樣子不同了,年紀不同了,可是他就是秦王,他是秦王的現世,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還記得以前的事情。”
“恐怕是丹藥。”白穎珊說道:“他手下的方士輪回後,孟婆湯完全失效,他們的共同之處是丹藥,難道?當初吃過同一種丹藥的人都是這樣?”
無柯不敢多說話,犯了錯的他心虛,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白穎珊問他:“為什麽?”
“他說了一句話。”無柯說道:“他說,不管是秦朝,還是現在,我對你都不是最重要的,在你心裡,排在第一位的只有那個男人,他和我說,只要我做一件事情,以後在你的心裡,就沒有那個男人了,我,我,我……”
“不要再說了。”白穎珊說道:“夢遊也是假的?”
“我吃了藥。”無柯說道:“他說只要吃下那顆藥丸,我什麽都不用管,睜開眼睛就到了這裡,姐……穎珊姐,我錯了,我後悔了。”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白穎珊說道:“這家夥利用了玲瓏和你,他想戲弄喬宇,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死的?你說自己是病死的,我沒有及時回來救你,但之前屍體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割喉,無柯,你要說實話!”
無柯面色雪白,白穎珊凝視著他的眼睛:“無柯,雖然我記得的事情有限,但是,對你的熟悉感讓我選擇相信你,關心你,這份心情,是否和無月一樣?”
無柯的心理防線跨了,淚如雨下:“我,我喜歡你,喜歡得隻把你當成唯一的親人,如如果沒有姐姐,我沒有法子獨活,我是在知道姐姐死訊後,自殺的。”
白穎珊又想到了凌老先生客廳地底的女屍,她抬手,身子前傾被封在石棺裡,身上全無外傷,她心裡一激突,問道:“我,無月是怎麽死的?”
“她帶隊去找陰陽書,結果一去無音訊,同去的人都說她已經被埋在大山中,同去的四名武將不知所蹤。”無柯說道:“秦王想用陰陽書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聽說當時姐姐死的時候有異象,有人看到有一朵七瓣白蓮在空中綻開,之後不知所蹤。”
白穎珊的喉嚨咕咚一下,七瓣白蓮!
“秦王惱羞成怒,不相信姐姐的死訊,他派人在姐姐消失的地方找了一年,我也等了一年,這一年的時間,我在王宮自由了,可以到處遊蕩,但不能出宮。”無柯說道:“我經常生病,秦王也不再理會我,沒有自由,沒有姐姐,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所以我自己了結了。”
“你的屍身不是我處理的。”白穎珊說道。
“是秦王,他找不到姐姐的屍體,把我的屍體當成姐姐的,讓它不腐,最後放在陰沉木棺裡埋葬。”無柯說道:“我成了姐姐的替身,姐姐的影子,我恨他,他在王宮的日子簡直和不如死,姐姐,他讓我穿著女服,時常對我虐打,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我身上。”
白穎珊心如刀割,抱住無柯:“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無柯,姐姐對不起你。”
“姐姐,秦王初開始對我是客氣的,後來突然性情大變是因為……”無柯說道:“你號稱終身不嫁,可是秦王得到探子回報,你在尋找陰陽書的路上和四名武將之首互相愛慕,他才惱羞成怒。”
“四名武將之首。”白穎珊喃喃念道:“一定是喬宇的首世,剛才他說當初做得太過,導致我現在想不起來前世的事情,難道生死薄上沒有我們的第一世,是他的手筆?”
白穎珊覺得頭痛欲裂,無柯說道:“喬宇會來嗎?”
“不知道,如果他來,就中了他的圈套。”白穎珊說道:“我寧願他不來,只要他不來,我們反而是安全的,他也能安全。”
無柯躺在白穎珊的腿上:“姐姐, 我們從小相依為命,我們在峽谷的日子是最開心的,無約無束,你到處醫人,我是你的小尾巴,如果秦王沒有頭痛,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他不會讓你去找陰陽書,更不會有武將出現……”
無柯淚如雨下,又內疚又心傷的他握緊拳頭,關節處的青點較之前更明顯了,白穎珊握著他的手:“多了,青點更多了。”
“我沒事,姐姐。”無柯說道。
白穎珊心亂如麻,既然是秦王讓她帶隊去找陰陽書,豈不是只有他清楚陰陽書是怎麽回事?
此時,喬宇同樣心亂如麻,絲毫頭緒也沒有,像一隻到處折騰的小麻雀,黃軒三人得到消息趕過來,黃軒對著喬宇就是一通吼:“你怎麽搞的?昨天睡死了?”
白安安無奈地說道:“別罵他,我和守門靈都沒有察覺到。”
黃軒說道:“一定是無柯那小子,那小子的情緒一直不怎麽對,我一直擔心他做出偏激的行為,才想把他帶走,可惡,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