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穎珊走出門,秦楷的嘴角上揚,關上門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罐子,裡面泡著一隻不知名的動物,形似蜈蚣,卻比普通的蜈蚣寬,身上的觸角密密麻麻,幾乎沒有間隙,每根觸角看上去綿軟無力,靠近身體的部分略粗,尾端略細,就像水母一樣飄浮在水中,觸角的前端有黑色的小點,就像特別粘上去的。
雖然泡在高度酒精裡,裡面的東西還是活的,看到秦楷,馬上搖頭晃腦,在裡面激烈地遊來遊去!
秦楷得意地笑笑,拿出一張黑符,燒了,將灰抖落進去,裡面的東西興奮莫名,大口地吸食著符灰,秦楷搖搖瓶子,裡面的東西碰撞著玻璃壁,發出不適的嗚嗚聲。
等裡面的東西吃飽了,秦楷徒走將它撈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剪子,剪下它的六根觸角,那隻“蜈蚣”痛得蜷縮著身子,但馬上恢復正常,被秦楷重新扔回瓶子裡。
秦楷鐵出打火機,將觸角燒了,燒成的灰落在白紙上,秦楷滿意地裝進紙包:“最後一包,無月,以後你會永遠忘記他們。”
走到陽台,秦楷拿出望遠鏡看過去,如自己所想,白穎珊果然往古董店去,眼看她已經到了巷口,他的嘴角繃得緊緊地,默默地看著白穎珊的一舉一動。
白穎珊站在街口,一種莫名的感覺浮上來,西天路14號,西天,14,要死,真不是吉利的街道名字和號碼,她抬腳往裡面走一步,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她看著四周,搖搖頭,轉身離開……
秦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剛轉身沒多久,白安安從古董店裡走出來,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快步追到巷口,往左右一看,已經沒有白穎珊的影子,她無奈地搖頭:“一定是看錯了。”
她轉身,不知道何時喬宇站在她的身後:“你怎麽來了?”
“剛才是她。”喬宇說道:“我看得清清楚楚。”
“別沮喪。”白安安說道。
“只要她安全就好。”喬宇說道:“秦偕暫時不會傷害她,我現在去找賀叔。”
“也好,看親家是否有辦法。”白安安說道。
“我早就給賀叔打過電話,他需要整理一下。”喬宇說道:“畢竟拿不到藥,無法對症下藥,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知道那家夥給穎珊吃了什麽,無柯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那家夥現在天天藏在房間哭。”白安安無奈地說道:“覺得自己闖了大禍。”
喬宇悶哼一聲:“難道不是嗎?這小子讓人挑撥一下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他還有臉哭,沒揍他已經心軟。”
“好了,快去吧。”白安安催促道。
喬宇點頭,輕巧地往公交站台走,眼光一瞟,掃到角落裡一個小小的物件,心念一動,馬上將它撿起來扔進口袋裡,嘴裡喃喃念道:“這東西有點意思。”
雖然只有幾天的時間,但就像好久沒回家,看到熟悉的飯店,喬宇心裡一熱,賀剛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上來,喬宇。”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樓,賀剛上來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臭小子,要是穎珊不出事,你不知道回來?”
“叔,你研究得怎麽樣了?”喬宇迫不及待地問道。
“進來再說。”賀剛拉喬宇進門,進去後拿出一張紙:“在所有中草藥裡,凡是能夠導致人失憶的藥物都在這裡了,但是,沒有一種具有無柯所說的有刺鼻香氣的特點。”
自從無柯被救回來後,只能說出秦楷給白穎珊喝的藥有一股刺鼻的香氣,其余一無所知。
喬宇的手扶在下巴上,突然湊到賀剛耳邊說了什麽,賀剛心領神會,兩人聊了一會,曲冰上來的時候,喬宇已經急著走了。
曲冰笑著說道:“你這家夥,我一來,你就要走,什麽意思?”
“姐,你別誤會,我有事。”喬宇說道:“去張小北那整點東西。”
曲冰穿著寬松的長款毛衣,小腹已經現形,喬宇指著她的肚子說道:“想吃什麽盡管說,我叔不給,找我,不過,我現在叫你姐不太合適了,以後改叫嬸吧。”
“去你的,都叫老了,我和肖麗差不多大而已,不管,不許叫嬸!”
“行,行,行,姐,曲冰姐!”喬宇無可奈何,女人一旦耍橫,能量堪比火星撞地球:“沒我啥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跪安吧。”曲冰打趣道。
喬宇一頭汗,還是配合地來了一句:“小喬子謹遵法旨。”
曲冰樂開了花,哪裡知道喬宇現在滿腹心事?他往棺材鋪子去,張小北雙手抱在胸前,正坐在店鋪裡打盹,邊上幾名客人在挑選香火,張小北這德性讓喬宇不爽,這可是老頭的心血店啊,他上前就是一巴掌,張小北一激零,清醒了!
看到喬宇,他抹去嘴角的口水,驚訝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幫我準備一些東西,之前的用得差不多了。”喬宇用下巴點著幾名客人:“你先招呼完客人再說。”
這一等,足足二十分鍾,張小北收完錢轉身,說道:“你怎麽像死了爹一樣的?”
“老子爹本來就過世了。”喬宇一腳踹過去:“少廢話,我有事問你。”
“啥事?”張小北打了一個呵欠,不知道為啥,帝都的冬天特別好睡覺,坐在這裡一動不動,馬上周公找上門。
“張天師門派中有沒有修邪術的人物?”喬宇說道:“聽說過降術嗎?”
“哦……”張小北搖頭道:“沒有聽說過。”
喬宇氣不打一處來:“沒聽說過,你哦什麽哦。”
“我沒聽說過降術,可是我聽師父說過一件事。”張小北正色道:“有一本奇書叫《禦鬼錄》,裡面記載的全是邪術,從三國時期傳下來的,據說這本書的主人還煉過鬼鈴,用萬隻鬼的精魄煉成的,一共一對,後來就不知所蹤,八成丟了吧。”
“沒丟。”喬宇說道:“現在在我手裡。”
張小北的下巴都要掉了,結結巴巴地說道:“真,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