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還在遲疑,秦偕已經迫不及待地推著她的手,將杯子推到嘴邊:“溫度正好,喝吧。”
那杯像甘草味道的液體終於喝下去,白穎珊頓時暈沉沉地,身子幾乎站不穩,秦偕抱著她進臥室,白穎珊瞅到腳踝處的傷口:“傷口是怎麽弄的?”
秦偕的手撫過白穎珊傷口:“因為你不聽話。”
白穎珊心內劃過一絲涼意,秦偕說道:“呆在這裡,好好聽我的話,我們會很幸福的,還有,任何要把你帶走的人,不要相信他們,知道嗎?我還有事做,你先休息。”
不顧白穎珊的掙扎,秦楷輕吻過去,遲遲不願意松開,白穎珊不喜歡他嘴唇的溫度,這種觸感,陌生且恐懼……
當秦楷離開後,白穎珊反鎖了房門,聽到身後傳來落鎖的聲音,秦偕的臉色變了,眼神狠厲起來,隨即狡黠地笑了:“沒關系,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
白穎珊坐在床上,雙手環住身子,一股從未湧過來的失望彌漫在心裡,感覺少了很多東西,現在的一切都不太對勁,看著腳踝上環形的傷痕,白穎珊伸手按下去,青紫的勒痕,還有剛剛愈合的傷口,不聽話三個字讓白穎珊膽寒,她感覺不到愛意,只有恐懼。
盯著手上的戒指,心裡再次劃過一絲狐疑,那個男人,真是自己的未婚夫?
不知道為什麽,白穎珊想到了車外的那張臉,他是如此迫切,而且真誠,車子駛離的一刻,自己的心也狠狠地抽了一下……
困意襲來,此時正是午覺的時候,白穎珊終於合眼,幾乎在同時,她發現四周充滿了白氣,在一片迷茫之中,她看到了秋千,孤零零的秋千獨自佇立在迷霧中。
四周一片虛無,白穎珊朝秋千走過去,雙手握住秋千的繩子,身後冷不防多了一個人,一轉身,正是剛才自己想到的那張臉:“你,你怎麽在這裡?”
“穎珊。”喬宇隻想睡個午覺碰下運氣,沒想到真進來了,看到白穎珊,他激動地上前一個大大的擁抱。
白穎珊靠在他的懷裡,感覺截然不同,不再是陌生,是一股濃濃的熟悉感,見白穎珊沒有推開自己,喬宇喜不自禁:“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麽,穎珊,在你的夢裡出現了秋千,知道這代表什麽嗎?你潛意識裡還記得以前的事情,秋千是我們生命裡不能缺少的東西。”
“我不懂。”白穎珊說道:“有些很奇怪讓我自己也覺得費解的東西,我們明明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們,難道你認識秦楷?”喬宇生怕他的夢境會隨時消失,加快了語速:“他也是陌生人,只是最早出現在你眼前,仔細想想,你心裡的感覺才是對的,懷疑,,打破,論證,千萬要記得我說的話。”
白穎珊搖搖頭,喬宇說道:“那家夥有沒有讓你吃藥,如果有,希望你不要喝,想辦法倒掉,相信我,真的要相信我,你不是無月,你是白穎珊。”
白穎珊一愣,還想再問個清楚,夢醒了,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白穎珊感覺胃裡一陣刺痛,想到喬宇的說話,猛然打開門,衝進洗手間,將手指探進喉嚨裡,剛才喝下去的藥悉數吐了出來!
衝了馬桶,白穎珊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我到底叫無月,還是白穎珊。”
唯恐秦偕聞到洗手間的藥味,白穎珊飛速地打開通風扇,打開洗手間的門,就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這種下意識的回避是為了什麽。
客廳裡空無一人,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現在顯得格外安靜。
“秦偕。”白穎珊叫著他的名字,無人回應,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站在秦偕的房間門口,手握在把手下,擰了一下,鎖住了,“你在裡面嗎?”
依然無人回應,難道他出去了?白穎珊這麽想著,心裡萌生一個念頭,她快步朝大門走去,她要去古董店,要找裡面的人問個清楚明白,他們和自己是什麽關系!
大門同樣被反鎖了,白穎珊的頭微微歪著,雖然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她沒有思考的能力,白穎珊覺得不對,為什麽自己有種被軟禁的感覺,出行必須有他帶著,一旦他出門,就會將自己反鎖在家裡。
還有,給自己喝的那些藥,他說是中藥,可是沒有看到藥方,也沒有看到藥包,到底是怎麽熬製出來的,從來沒有看到過。
白穎珊確信只有自己在家,她快步走進廚房,從洗菜池裡發現了一些殘留的藥渣,她找了一個小小的尼龍袋子,將藥渣裝進去,然後放在鼻下聞了一下,除去淡淡的中藥味外,還有一股刺鼻的香氣,嗆到鼻子裡,就癢癢地。
拿到藥後,白穎珊沉吟了一下,將它藏在自己衣服的內側,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是個賊,離開廚房,白穎珊再次來到秦偕的房門口,用力地撞了好幾下,房門紋絲不動。
白穎珊趴在地上,透過縫隙往裡面看,隱約掃到一個墊子狀的東西,還有煙霧繚繞,整個房間就像著了火,正騰騰地冒煙呢。
還想看得仔細一些,傳來開門的動靜,白穎珊趕緊爬起來,匆忙返回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重新躺在床上,心潮起伏,不得不靠吐息來調整呼吸。
秦偕走到白穎珊門前,推了一下門,見還鎖著沒開,轉身走進客廳,點燃一根煙含在嘴裡,不妨有人按門鈴,他走過去一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不耐煩地拍著門:“秦偕,開門!”
他拉開裡面的門,外面的一層透明大門卻沒有打開,那女人生得十分妖豔,看上去遠不止二十歲,可是身材極好,一襲緊身的秋裙裹著曼妙的身姿,手裡拿著外套,一頭卷發襯著火紅的唇,十分熱辣。
見門開了,先是笑笑,可見秦楷沒有開門的意思,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不要再來找我,不方便。”秦楷冷冷地說道:“我要結婚了。”
“你瘋了吧,你結婚?和什麽人結婚?”這女人的臉倏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