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說車裡發現屍體,一旦報警,又是另一番折騰,三伏天裡連番折騰,大家夥兒都出了一身的汗,眾人都無精打采的時候,只有猴妖興奮地連連抬手,抓耳撓腮。
“你用這幅樣子見她,她恐怕認不出你。”白穎珊見猴妖的目光一直粘在那隻攝魂瓶上,好心提醒道:“等緩衝一下再說。”
喬宇舉起手裡的攝魂瓶,這只和自己那隻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都是白色的瓷瓶,不過一掌心高,喬宇的眉毛糾結在一起,交瓶子翻轉過來,瓶底有一塊紅色印記,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怎麽了?瞧你失魂落魄的樣子。”肖麗打趣道:“不能容忍世上還有第二個和喬家一模一樣的攝魂瓶?”
“*,真是一模一樣,”喬宇掏出自己那隻,同樣翻轉過來,瓶底,同樣是一塊半個指紋狀的紅色印記,幾乎毫厘不差!
“這個攝魂瓶一共幾個?”白穎珊問道。
“據我所知,就喬家一個。”喬宇說道:“喬家的獵鬼手記從未提到世上還有另一個攝魂瓶,就算瓶子一模一樣,但是瓶底的紅色標記不可能一樣,因為,這是先祖印下的指紋,專屬於喬家所有,但是,你們看,這個攝魂瓶就像一個複製品,胡一海怎麽會有這個?”
“到他家看看再說。”正駕車的黃軒踩下油門,車子如箭一般竄出去,猴妖此時再也忍不住,突然去搶喬宇手裡的瓶子,卻被兩個瓶子弄花了眼,不知道沈纖纖在哪一個當中!
喬宇迅速將兩個瓶子轉著圈,徹底讓猴妖犯了迷糊,猴妖說道:“我就看一眼,不過,我還以為和那隻貓妖有關,貓妖倒只是來湊熱鬧的。”
那隻貓妖並不關心沈纖纖,恐怕關心的另有其物……
胡一海家的門虛掩著,一行人走到門口時,裡面剛好傳來古董鍾的撞鍾聲,連續兩聲宏亮的撞鍾聲,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喬宇後背滿是淋淋的汗水,虛掩著的門縫裡,鑽出絲絲涼風,吹在身上減了不少炎熱,但是,屋裡卻透出一股莫名的詭異感,尤其鍾擺的嘀嗒聲,就像指針在心裡行走,刮得人心臟生生地疼。
“這家夥剛剛逃走,回到家連門也不關,看來出事了。”肖麗率先伸手推門,門吱呀一聲落到一邊,客廳裡的情景赫然在目,寬大的客廳裡擺著拐角沙發,貴妃座上,剛才見過的熟面孔躺在上面,雙手雙腳癱開,呈現一個大字形,進屋連鞋也沒換,還穿著剛才的。
見他悄無聲息,肖麗心頭一緊:“不會死了吧?”
喬宇不禁惱怒,拿出一個和喬家一模一樣的攝魂瓶後,不說清楚就這麽死掉了?!
他快步衝上前,探著胡一海的鼻息,身子猛然放松,沒死,這家夥還有氣兒,此時,陽台上唰地一聲,多了一隻貓,猴妖立刻吱地一聲,背部隆起,大有衝過去一較高下的意思,那隻貓卻搖著尾巴,臉上帶著戲謅的笑容,在陽台走來走去。
“哪裡來的貓妖,敢在這裡嘲諷譏笑?”猴妖惱怒,正要衝過去,那隻仍未化作人形的老貓卻開口道:“就衝你這樣,還想喜歡我家閨女?”
猴妖雙腳立刻釘在地上,突然狠狠地抽抽鼻子,聞著那隻貓妖身上的味道:“沒錯,和纖纖屍身身上的妖味兒一樣,纖纖居然是半人半貓妖的體質。”
“看在你們救我閨女出苦海的份上,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情——這家夥,是被另一隻妖附體的,我來之前,正好看到一隻六尾半的狐狸從他的身體裡出來,道行比我們高多了,哼,要不然,我非要揪住他問個清楚明白不可。”老貓依然是貓形,不停地搖晃尾巴。
肖麗和燕南正掐著胡一海的人中,他悠悠醒轉,眼神茫然:“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在我家?”
看來老貓所說不差,如果是鬼附身,自己能第一時間感受到,但如果是道行頗深的妖附身,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如果玲瓏在只要聞一聞,就能判斷是否九尾狐狸,喬宇突然想到之前玲瓏給自己的小哨子,玲瓏說過,只要吹一下,不管她在哪裡,都能馬上趕過來。
喬宇拿起那個小巧的哨子,不過幾秒,一隻雪白的大狐狸躍上了陽台,見到貓妖與猴妖,居然無動於衷,喬宇就覺得奇怪了:“玲瓏姐,你不收拾這兩個家夥?”
“他們不屬於青丘所屬,不在我的追捕范圍內。”玲瓏搖晃著身體,化作人形,說道:“這兩位應該是自行修煉成人形,在深山老林自己修行成功,好在兩位都遵循天道。”
“原來是青丘的護法。”老貓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顯得多余了。”
可憐胡一海剛剛蘇醒,眼前又是貓,又是狐狸,又是一群陌生人,腦子裡有如一團亂麻, 腦袋往後一抽,又閉過氣去了!
玲瓏看著胡一海,嘴巴微張,迅速上前,鼻子隻消抽了一下,便說道:“有狐妖附過他的身,時間不長,狐氣不重。”
那隻老貓便“喵”了一聲,頗顯得意,玲瓏說道:“能以狐妖本體附身的必須擁有六尾以上的修行,除去青丘狐族,只有塗山氏擁有六尾以上的修為,自行修行者,鮮少有六尾以上的修行,三類中必存一隻。”
喬宇的腦子亂,亂得一團麻,他說道:“罷了,胡一海肯定不記得發生什麽事,咱們撤,留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喬宇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離開,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所有人回到天安大廈的寫字樓,連同沈纖纖的屍體也臨時買了個大的行李箱,一並送上樓。
一隻貓妖,一隻猴妖,一具不腐的清朝女屍,一隻來自青丘的護法,再加上事務所五人,雖然不足十人,卻讓事務所變得異常熱鬧,盡管大家都沒有開口說話,肖麗忍不住挪了一下椅子,吱呀一聲,打破了沉寂,眾人的目光齊唰唰地看過來,肖麗咽下一口口水:“不好意思,坐久了,身子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