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手執月牙刃,眼看著門被一點點破開,對方為僵,心臟早就不跳動,但他卻喜歡食心,這也就讓心臟重新鮮活,像生肉那樣顫動,心的聲音十分細微,幾乎不可聽到,但現在情況危急,喬宇閉上眼,孩子的哭聲也好,白穎珊的痛苦低呻也好,大家夥交頭接耳的聲音也罷,全部離自己遠遠地,聽不到,他隻想抓到屍妖的心跳聲,那些許的微弱……
咚,咚,喬宇聽到了,他抓著這聲音,握緊手中的月牙刃,啪地一聲,門破開了,屍妖的一隻手伸進來,白穎珊仍在生產之中,另一個胎兒還在腹中,見那隻手探進來,驚呼一聲:“喬宇,小心!”
喬宇倏地睜開眼,那隻手直接鎖上喉嚨,喬宇悶哼一聲,反握住那家夥的手腕,這家夥身上有一層薄薄的膜,看似輕透,卻十分堅硬,手指觸上去就像摸到金屬,屍妖身上仍然背著那幅弓箭,此時感覺到這一邊的拉扯力,另一隻手已去拿箭。
見此情形,喬宇大喝一聲,猛地將其拉進來,門轟然一聲倒塌,喬宇趁勢往後一倒,再往下一縮,夾著金屬層的大門徑自倒下來,穿過了屍妖的身子,硬是將中間的口子帶得更大,喬宇藏在屍妖身下,倒是毫發未損,可憐屍妖正要抽箭的手被鐵門砸得骨頭已折,現在根本抬不起來,喬宇嘴角立刻浮現一絲冷笑,時機到了!
他循著那聲音,反手握著月牙刃刺進屍妖的心臟,只聽得刺啦一聲,血淋淋瀝瀝地落下,喬宇順勢彈開,避開那腥臭的血液,月牙刃卻沒有抽出,張小北大喝一聲:“刺得不夠深,再給一把力,喬宇,快。”
燕南和黃軒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出腳,燕南一腳踹上月牙刃,月牙刃便往皮肉裡卡得更深,他腳剛落下,黃軒再補上一腳,就在此時,喬宇撿起地上的一張凳子,猛地砸過去,月牙刃徹底打入胸腔裡,居然劃破後背,穿心而過!
喬宇飛速地轉到屍妖身後,將月牙刃拔出來,嗖地一下,血飛噴出來,屍妖目瞪口呆,後背的箭盒歪了,他的身子倒在一邊。
張小北說道:“心臟,把屍妖的心臟掏出來,喬宇,快。”
真是沒完沒了了,喬宇吐槽著,繞到屍妖身前,徒手伸進屍妖的胸腔裡,破開那些肌理和血脈,水就像放進剛刺開的魚肚子裡,血腥的泡沫不斷溢出,喬宇終於觸到了他的心房,此時,屍妖怒視著喬宇,抬頭看著肖麗懷中的嬰兒,喃喃道:“靈嬰。”
聽到這話,喬宇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生生地將心臟扯下來,他清晰地聽到了崩斷的聲音,伸出手,心臟已躺在喬宇手心,掌心裡竄出一股正陽之火,將心臟烤灸得越來越小,直至縮成漆黑的一小團……
看著慢慢倒下去的屍妖,喬宇說道:“你生前遭受九次折磨成為屍妖,但復活不是最好的選擇,你現在被溫潤安當先鋒拋出來,死得也算冤枉,但是,他們不是什麽靈嬰,是我和穎珊的兒女。”
屍妖呆呆地看著喬宇,喬宇的右手使力,那漆黑的一團化作飛灰,眼前的屍妖嘭地一聲化為烏有,黑色的粉末四處飛濺,弄得牆上髒汙不已,隻余那幅弓箭孤寂地躺在地上。
此時,沈浪並沒有為這些情況走神,而是聚精會神地觀察剩下那名嬰兒的情況,已經五六分鍾過去了,第二名嬰兒仍沒有出生的打算,白穎珊已經筋疲力盡:“沈醫生,第二個孩子會怎麽樣?”
“還沒有生產的跡像。”沈浪說道:“你信我嗎?”
“我現在沒有選擇。”白穎珊說道:“時間越長,越危險,對不對?”
沈浪點頭:“我會替你進行按摩,會有些疼痛,但能最大的刺激宮縮,你忍一忍。”
另一邊,喬宇解決了屍妖,氣喘籲籲,此時,他仍顧不得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和白穎珊,遠遠地看過去,白穎珊此時仍未輕松,他正準備過去看看情況,身後一陣勁風刮過,一雙尖利的爪子抓向喬宇的後腦杓,後腦虎虎生風,喬宇低頭一看,看到一隻狐狸狀的影子,順勢拉出腰上的貓筋:“你還敢來,我要你的命。”
那隻血眼狐狸卻躍起來,反倒抓向生產台上的白穎珊,可惜沈浪正替白穎珊按摩,看到這隻氣勢洶洶的狐狸,嚇得魂飛魄散,站直後就在那裡呆若木雞,眼看血狐狸已近到眼前,左峰將沈浪撲到一邊:“笨蛋,不會躲嗎?”
那隻血眼狐狸將目標放在白穎珊身上,眼看就要抓向白穎珊的臉面,白穎珊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一旦自己掛彩,第二個孩子將成為血敗子,可她此時腹痛無比,剛剛生產一個孩子,現在哪有逃開的力氣?
白穎珊終於被恐懼嚇得緊閉雙眼, 下意識地揮起雙手攔在上方,縱然如此,胳膊受傷也是血光!突然,一股熱熱的血濺到胳膊上,還有些許灑在臉上,腥腥地,熱熱地,但身子不疼,白穎珊挪開手,睜開眼,正對著喬宇堅定的雙眼:“喬宇。”
喬宇撲身過來,擋住了血眼狐狸的雙爪,雙爪刺進了喬宇的後背,鮮血淋漓!
“丫頭,沒事的,咱們的孩子絕不會是血敗子。”喬宇反手,手上的貓筋勒住了血眼狐狸的脖子,那隻血眼狐狸著實吃了一驚,用力一所,將喬宇的身子大力地拱起來,生生地將喬宇撞到地上,喬宇就勢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手裡的貓筋也脫落了。
就在此時,一個影子竄進來,喬宇心裡大怒,這隻血眼狐狸還沒有搞定,又來一個,有完沒完了,那個影子竄進來後卻一下子坐在血眼狐狸的脖子上,握住貓筋用力一拉一擰,套住了血眼狐狸的脖子,又哧溜一下跳到地下,往下一拉,血眼狐狸吱呀叫一聲,脖子上血流如注……
喬宇定眼一看,方才闖進來的家夥居然是猴妖空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