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的魂魄縮在一邊,壓根不願意理會小四兒,小四兒的怨念在這一刻消失了,癡癡地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蓮姐。
喬燁並不懂此時小四兒的感覺,馬上蓋上蓋子:“搞定了,黃軒伯伯。
”
“起來。”黃軒將周炎扶起來:“咱們先去醫院,確定你的身體無恙,再進行接下來的事。”
周炎進了醫院,他有輕微的癲癇加哮喘,受到外界刺激便發作,剛才的情況很危險,如果不及時用藥,會要了他的命。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周炎痛苦不已,黃軒看著他,手裡端著一杯咖啡,喬燁則窩在一邊的病床上,睡得香甜,黃軒放下咖啡,替他蓋好被子,拉得高高地,防止他著涼,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臉嘲諷地看著周炎。
“你覺得我很可笑吧。”周炎無可奈何地說道:“我想證實自己想起來的那些是不是真事,結果,地窖下面果然有屍體,我就是那個策劃當鋪搶劫案的主謀。”
“還是個沒得到好處的主謀。”黃軒嘲諷道。
周炎說道:“這麽說,我們都是被那個叫阿保的前世殺的,他到底是什麽人,我隻記得自己是被人打中後腦襲擊致死的,小四兒和金蓮是毒殺,還有羅安,他是怎麽死的?”
“鬼曉得,我們現在也只是推測曾紅的前世就是羅安。”黃軒說道:“未經證實。”
“但是,死循環開始了,因果報應就要開始。”原本死死閉著眼睛的喬燁突然睜開眼:“殺人者必被殺,被殺者也有可能再次被殺,接下來,下一世繼續循環。”
周炎打了一個寒蟬,黃軒責怪道:“瞎說什麽實話,盡嚇人,趕緊睡覺!”
“鞋子,金蓮的鞋子扔了嗎?”周炎突然緊張兮兮地問道。
“沒,扔在後備箱裡了。”黃軒說道:“話說回來,上面沾的血是誰的?”
“小四兒的。
”周炎說道:“我們打了他/23488/,他流血了,哪怕在那個時候,他也想去拉著金蓮,這個臭小子把金蓮當成自己的女神,可是,她只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而已,你知道,睡過她的男人有多少嗎?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感到慶幸,她對我死心塌地的。”
“所以,在你讓她迷惑當鋪老板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做了,摸清楚了當鋪的情況,方便你們下手。”黃軒說道:“這就是所謂的孽緣,結果呢,你們四個被人滅了,東西也讓第五人拿走,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些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本來不重要。”
“可是現在大家都記起來了,五個人重新聚在一起。”周炎吃吃地笑著,就像傻了一樣,他看著黃軒的眼睛:“我是被殺的,所以,我有機會殺了仇人,對不對?這也是循環。”
啪,黃軒二話不說打了周炎一巴掌:“如果你這樣乾,就上了所謂命運的圈套,靜觀其變,懂嗎?還有,付錢。”
“付什麽錢?”周炎一怔:“余款我已經結了。”
“爸爸說過,一碼歸一碼,如果還想我們參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們必須收費。”喬燁說道:“而且,剛才已經預支了一部分,我抓到了小四兒的魂魄。”
喬宇在此時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黑夜中睜開眼,身邊的白穎珊也沒有睡著,睜著眼下看著一邊的容器,裡面是胎體和靈體融為一體的小羽,自從小羽進去後,不能與他們交流,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進程究竟如何,他們毫無頭緒。
這種茫然沒有希望,無法編排秩序的生活,讓喬宇和白穎珊很抓狂!
而且這裡沒有手機信號,沒有網絡信號,
無法與外界聯系,但是,兩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他們就住在江離然安排的房子裡,離他的住所最近。或許是關切,也可能是為了防止他們帶走龍衣。
“你不想睡嗎?”白穎珊低低地問道。
“嗯,不太想。”喬宇說道:“睡不著,想著喬燁在做什麽,現在睡得好不好,黃軒那個老小子能不能照顧好他,總之,全是胡思亂想。
”
“你不是入夢過嗎?”白穎珊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少來了。”
喬宇微微一笑:“他們在辦一樁委托,喬燁連在夢裡都在打轉,看樣子很來勁,是喬家獵鬼手記裡提到過的死循環,不需要他們怎麽費力,事情就會往應該發展的方向發展。”
白穎珊側躺著,眼睛始終落在地生胎上,突然,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猛地坐起來:“喬宇,你看看地生胎,它好像變小了,還有,身上的汗毛變細了, 變軟了,希望不是我的錯覺,我現在要起來去仔細看看。”
白穎珊掀開被子,湊到地生胎前查看,它變得更圓潤了,更柔和,汗毛縮小,毛孔縮小,而原本無面的臉現在有了幾個明顯的痕跡,似乎要演化出五官!
“小羽,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喬宇隻想再試試,卻是毫無回應,他只有握住地生胎的手,驚訝地發現,地生胎的溫度發生了變化,這是人的本能,他能感覺得到。
“終於有進展了。”白穎珊的心撲通撲通直跳:“我們要告訴江離然嗎?” 》≠miào》≠bi》≠gé》≠,
“告訴他又如何,他也不知道蛇蛻能不能將小羽的靈與地生胎完美融合,咱們現在進行的只是一場試驗,結果如何,沒人敢有定論。”喬宇撫著白穎珊的背:“再等等。”
白穎珊看著地生胎,靠在喬宇懷裡:“這麽久都過來了,我們還能再等等。”
窗外,江浩然聽著夫妻倆的對話,抬頭看著青丘的天空,這一瞬,他很羨慕那個小女孩,她擁有完整的來自父母的愛,江離然抬腳離開,卻發現院子裡多了一個人——白墨軒。
他吊兒郎當地靠在院子裡的樹上,一臉興味地看著江離然:“喲。”
“你來做什麽?”江離然沒好氣地說道:“將你的朋友安置在我這裡,很不放心嗎?”
“我只是過來看看小羽的進展,畢竟沒人可以預料結果。”白墨軒冷冷地說道:“瞧你那幅死了娘一樣的表情。”
“我的確死了娘。”江離然狠狠地說道:“我再也沒有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