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葉聖說著話,此時,黃軒看到陳小小駕車離開,正好從自己前方駛過,他清楚地看到,後座並無人,奇怪,她方才明明對著後方說話!
黃軒返回病室,說道:“你們猜沈青雅的刺青上刻了什麽字?”
“朗,還是秦?”白穎珊差問道。
“女人的第六感真驚人,是朗字,愛到可以忍受發膚之痛,沈青雅從青丘離開後,和秦朗相愛,生下孩子,代代相傳到現在,那麽,她現在舍棄鱗片,舍棄青丘的丈夫和孩子,是為了尋找秦朗?”黃軒說道。
“我去找轉輪王,查查秦朗的現世在哪裡。”喬宇說道:“看來這男人才是最大的誘餌,可以讓她現身。”
畫上有落款,有時間,再按年齡推算,大不了多查查叫秦朗名字的,喬宇迅速離開,來到最近的十字路口,正要踏入陰陽道,一輛疾弛而過的出租車裡,只是一瞬,卻看到了,沈青雅!她的眼下有一顆淚痣!
喬宇看得真切,但此時正是綠燈,那輛出租車疾弛而去,他隻來得及記下車牌號,迅速發短信給黃軒,不過,那女人居然直視自己的眼睛,打開車窗,明擺著讓他看到自己。
此舉在喬宇看來,更像是挑釁,你們不是在找我麽?那麽,來啊。
這便是宣戰了。
喬宇無奈地抬頭看天,大提琴盒裡,小羽的聲音傳出來:“爸爸,我們還走嗎?”
綠燈了,所有的車輛停下,喬宇坦然地步入人行道,在諸多的人群裡,默然消失,他消失得太快,身邊的人居然毫無察覺,小羽第一次到陰陽道,一直興奮地出聲:“這裡好奇怪,為什麽二樓都關著窗戶?這些人為什麽都不說話呢?”
“樓裡的是活人,走在這條路上的,除了老爸,都是死人。
”喬宇說道:“你呢,介於死人與活人之間,你是靈。”
“靈魂。”小羽咯咯直笑,就在此時,原本在陰陽道上自由行走的陰差們停下腳步,狐疑地盯著大提琴盒,喬宇暗道不妙,就算那股天生的靈力已經消耗了大半,但小羽的靈力仍高出普通的鬼魂幾個階,這足以引來陰差們的注意。
“好久不見。”一個聲音猛然響起,喬宇轉身,是秦楷。
如今的秦楷穿著與小蟬一樣的鞋子,一樣的衣裳,秦楷張開雙手:“我留在陰間了。”
“恭喜你。”喬宇說道:“得償所願,那些和你一樣記得每一世記憶的家夥們呢?”
“輪回轉世,由我監督他們。”秦楷說道:“不過這次與眾不同,孟婆找到方法,在他們的身上打上了印記,不管輪回到哪一道,都不能逃過陰間的眼睛,他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注定被監視,以防他們互相勾結,做出不利於陰間的事情,但至少,他們不用呆在這個地方。”
“為什麽?”喬宇說道:“你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穎珊嗎?”
“不止,還因為你,我希望在你們死去的時候,由我牽引著你們來到這裡。”秦楷的嘴角微微上揚:“三個人在陰間的再一次碰面,不覺得期待嗎?”
“沒什麽可期待的,一想到要和你繼續呆在一起,真倒胃口,好好執行公務,如今的你可不是萬人之上的帝命。”喬宇冷笑道:“任人差遣的小兵罷了。”
就連鬼差首領無名,也可以凌架於他之上,喬宇轉身的一刻,心其實往下沉了一下,這家夥的笑容,並不簡單,小羽怯生生地問道:“他是誰?”
“一個喜歡玩弄別人的人,不過從現在在,他要被別人使喚了。一個可憐的家夥。”喬宇故意揚起聲調,讓往陽間執行鬼務的秦楷聽得清清楚楚,
秦楷微閉雙眼,握拳離去。“你又在捉弄他了。”轉輪王正在附近,循聲找過來,說道:“那家夥不會以為大哥真的相信他吧?”
“我盡量相信你們可以hold住他。
”喬宇說道:“這根刺,你們不拔不快。”
“那些記得每一世的家夥們,都曾經是他手下的方士,他們對他的服從有些奇怪,就像習慣了被控制,天生對他有服從性。”轉輪王說道:“這次他大義凜然,自己留在陰間換取他們輪回轉世的機會,這些人會對他更加服從吧?”
“這才是他的目的,”喬宇說道:“玩弄人是他的長項,終有一天,他說不定可以玩弄鬼。”
“我們不會放松。”轉輪王說道:“你來做什麽?”
“崔判官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了嗎?我需要他幫我篩選一個人。 ”喬宇說道:“一個叫秦朗的家夥,大約三百五十多年前活在這個世上。”
“知道了。”轉輪王問道:“我準備在哪裡等?” ⑧☆miào⑧☆bi(.*)gé⑧☆.$.
“就在這裡。”喬宇說道:“小羽可能不適合進去陰間。”
轉輪王點頭迅速離去,直到半柱香的功夫後,拿著一張紙出來:“這是所有那個時段叫秦朗的人,他的子女譜裡還有人叫沈青雅的人,卻只有這一個,這個人,則是他的現世,職業是法醫,名字叫……”
“汪敏。”喬宇握起拳頭:“繞了一個大圈子,原來如此。”
轉輪王說道:“你顯然有進展了。”
“是的,而且收到了正面宣戰。”喬宇記得那青蛇的臉,她自信,嘴角微揚,一幅甚有把握的樣子,她的目的明確,不容任何人打斷計劃,喬宇相信他們已經成為她眼裡的妨礙者。
喬宇返回病房的時候,陳小小正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她盤著腿,腳邊放著一枚鱗片,突然,她站起來,拿起那枚鱗片扔進馬桶裡,按下衝水鍵,嘩嘩嘩一陣後,那枚鱗片已經不知所蹤,陳小小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更好的辦法。”
她的心撲通跳個不停,心在絞痛,要做出這個選擇並不容易,那女人有一股天生的魔力,讓自己莫名地想聽她的話,這枚鱗片更是舍不下,撇不下,她好不容易用冥想克制住了自己,在讓自己沒後悔前,迅速處理那枚該死的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