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燕南拿過檔案,指著上面的內容說道:“有用的內容只有一條——他在失蹤前曾經去過一家茶樓,當時的夥計還記得他,除了他,還有幾個人。”
“另外幾個人可能是我們的父親。”黃軒說道:“但是他們聊些什麽上面隻字沒提。”
“再找找有沒有其他人的。”燕南說道:“喬勝天,黃令、肖大鵬。”
有了第一份收獲,眾人士氣十足,可惜一番查找下來,只找到黃令的檔案,壓根沒看到喬勝天和肖大鵬的卷宗。
“難道我們家和肖麗姐家沒報案?”喬宇突然想起來了:“肖麗姐一家在南部,並不在帝都,所以沒有肖大鵬的卷宗很正常。”
“至於你家為什麽沒報警,就不得而知。”黃軒說道。
喬宇的心一沉,“切”了一聲:“不一定就在這裡,可能被燒毀。”
不可能,喬宇心想,老媽難道沒有報警?不可能,不可能。
兩份卷宗擺在一起,略有不同,首先報案的時間不一樣,黃軒家的更晚一些,黃軒解釋說老爸的生活不是多有規律,畢竟是乾那一行的,而且也因為這個身份,報警的決定也很艱難。
還有一點不同,相較於燕南之出事前去了茶樓,黃令失蹤前去了好幾家百貨公司,當年百貨公司剛剛興起,有條件的人才能經常消費,所以黃令得到了不少職員的目擊。至於之後是否去了茶樓不得而知,但大家覺得不離十。
發現父輩失蹤前的行蹤,有點穿越的感覺,就像親眼看到父親坐在茶樓靠窗戶的邊上喝茶聊天,又看到父親在百貨公司閑逛,這些生活場景僅是想象就讓人激動不已。
激動之余,更顯憂傷,現在他們是像喬勝天一樣苟延殘喘,還是已經告別人世?
白穎珊開始整理檔案,物歸原處,除了找到的兩份。
黃軒問官晶晶:“可以帶走嗎?”
“問題不大。”官晶晶說道:“這些檔案超過二十年,早就夠上銷毀的標準。”
黃軒和燕南一人一份,官晶晶眼見燕南把繼父的卷宗帶走,心裡大松了一口氣,如果不在意,肯定置之不理。
一行人帶著卷宗離開,也算收獲滿滿,只要是關於過去的資料就彌足珍貴。
白穎珊和喬宇一起返回古董店,店裡居然有客人!
喬宇馬上大驚小怪:“原來有客人光顧啊?”
白穎珊提起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沒有客人光顧我們靠什麽生活?”
“以前沒看到過嘛。”喬宇摸著小腿說道,和白穎珊靠在一邊,白安安正與客人協商價格,那是一隻玉鐲,喬宇聽說玉要看成色,必須是沁人心脾的綠色,感覺不到人工加染的痕跡就是好貨色。
這隻玉鐲略有不同,沒有綠色,反而像玻璃一樣,但更濃鬱一些,只是嘛,玉和貓一樣,都有些靈性,因為這個難免會沾染到不乾淨的東西,就拿這隻玉鐲來說,裡面還有殘余的陰氣。
“玻璃種。”白穎珊說道:“顧名思義是像玻璃一樣透,如果換個角度看會有熒光,玻璃種翡翠不帶色,老天造物就是這樣,給種不給色,給色不給種,是塊好玉。”
但白安安的臉色不太好,對方一直在價格上糾纏,最終白安安將玉放回原處,說道:“玉認主人,您和這塊玻璃種沒有緣分。”
“玻璃種的確罕見,但白老板知道血玉嗎?”這位客人的話讓喬宇精神一振,馬上打量這人的長相,這家夥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戴一幅金絲眼鏡。
白安安的臉色一變:“血玉邪性,我勸你不要輕易觸碰。”
“在我心中血玉才是玉中至尊,老板如果能找到,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這人放下一張名片:“必是高價。”
這人玻璃種不要,非要血玉,但也難怪,血玉在市場上一玉難求,與其形成原因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血玉的形成,和屍體有關。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咽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這種東西往往落在骷髏的咽下,是所有屍體玉塞中最寶貴的一個。
有些沒節操的古董商會造假,但造假的時間成本很高,將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噎死之後,屍骨埋入地下,幾十年後再掘開就可以得到血玉。
就算是一塊造假的血玉,也難得一見。
等那個家夥離開了,白安安無可奈何地將玻璃種收起來:“沾了血的玉一般也敢碰?”
“那是當然,只要沾了血就有怨氣凝結其中,佩戴得久了,一定會有所影響。”喬宇八卦道:“剛才那塊玻璃種有殘余的陰氣,難道以前藏過老鬼,但讓姑姑給逼走?”
“沒錯。”白安安說道:“所以這塊玻璃種的主人也有標準,身上的陽氣要足,剛才那位符合標準,身上陽氣旺盛,聊天的時候打聽了一下生辰八字,他是午時出生的。”
“一天當中陽氣最盛的地方。”喬宇說道,怪不得姑姑剛才迫不及待地想把玻璃種推銷出去,價格上面已經退步,可惜那家夥意在血玉,成色佳的玻璃種也不在他眼裡。
“玉隨主,這一塊無緣,但看他是否與血玉有緣吧。”白安安說道,這才想到問兩人從哪裡回來。
白穎珊把找卷宗的事情一講,白安安敏感地說道:“為什麽沒有喬勝天失蹤案的卷宗?”
“這點我也不懂,我爸失蹤,我媽不可能不報警。”喬宇說道:“我想了幾個原因,一是報過警,只是檔案丟失沒有找到,第二種,我爸走的時候說過什麽,我媽知道他不回來,可能永遠回不來,報警也無濟於事,索性放棄,還有最後一個原因。”
喬宇說到這裡有些踟躕,白安安和白穎珊同時投遞關切的目光,喬宇歎口氣:“我媽冷漠,就算我爸失蹤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