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一路小跑過來:“什麽情況?”
牆上掛著有一張全家福,英姐和丈夫孩子的全家福,掛在照片的中間,另外還有兩幅照片,一張是孩子的單人藝術照,與全家福相輔相成,另外,還有一張老照片就顯得格格不入了,是一張黑白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兩人的合影,其中一人搭著另外一個人的肩膀,笑得很燦爛,而被搭著肩膀的人正是喬宇的曾爺爺——喬揚!
難得一見的是,喬揚平時總是淡淡的表情,這張照片上,頗有些不情願的意思,嘴巴微微地嘟起,滿複委屈的模樣。
就算人有相似,但絕不會連背著的小包也一樣,喬宇目瞪口呆:“曾爺爺來過這裡。”
“應該是。”肖麗感慨道:“命運的轉輪真是奇妙,我們好像循著老一輩的路走,一個地點接著一個地方,總讓我們有新的發現,不過,你的曾爺爺在這張照片裡有點萌。”
“萌?”喬宇險些一頭栽在地上:“哪裡萌了?”
“瞧這幅不情不願的樣子,和你真像。”肖麗對白穎珊說道:“對吧?”
白穎珊頗為認同的點頭:“還真是。”
送途客棧只有能通陰陽者能到達,喬揚是獵鬼師,照片上的人看年紀是英姐的祖輩,同樣不打不相識,兩人相交。
燕南和黃軒過來幾個人感慨了一番,肖麗和白穎珊帶上了門,客房是公共部分,幫忙打掃還情有可原,英姐的房間是她的私人領地,貿然闖入就不好了。
打掃完客棧,五個人又陷入無聊的境地,坐在廳裡的躺椅上,吹著涼風,困意慢慢浮上來,白穎珊百無聊賴,給白安安打了一個電話,因為信號的原因,時斷時續,總算把眼下的情況匯報完畢,聽說阮建卓仍然下落不明,白安安擔憂地掛了電話。
英姐一去就是四個小時,直到午飯時間也沒回來,白穎珊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自己進了廚房,肖麗在一邊打下手,可惜切的蘿卜絲有指頭般粗,要不然,擇的青菜只剩下中間的心,弄得白穎珊哭笑不得,最終一人包辦。
肖麗還振振有詞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自己的專長恰好不在做飯上,又問白穎珊是不是全能,白穎珊微微一笑:“我不會捉鬼。”
肖麗的臉僵了一下,說道:“你不會,喬宇會,他會等於你會。”
這丫頭剛才在炫耀,真看不出來,白穎珊還有不同的面!
白穎珊淡淡地笑,在廚房裡找到其它食材,廚房不大,食材一應俱全,最多的就是各種菌類,正忙乎的時候,門被推開了,“英姐!”
聲音很熟,正是來過的陰陽眼少年,他走進來,看到空蕩蕩的院子愣了一下,再看到廚房裡忙活的兩個陌生人,臉微紅,轉身就準備走,喬宇叫住他:“等等。”
“你搞啥子?”少年一緊張,當地方言冒出來。
“昨天找你的人長什麽樣子?”喬宇問道:“那個讓你通知英姐把人埋到指定地方的人。”
“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少年一口四川話:“和你長得一樣撒。”
黃軒走過來,還是他老道,甩出兩張百元大鈔,少年拿了錢,態度截然不同:“早拿嘛,我就是靠情報賺錢的情報販子。”
喬宇掄起巴掌作勢要打,少年趕緊低頭躲閃,見喬宇沒有真打過來,賠著笑臉說道:“三位哥哥莫要激動,我這就開始講嘛。”
“戴個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口京片兒。”少年特別強調:“和你們一樣。”
“個子多高?”喬宇問道。
“中等,一米七五的樣子吧。
”少年又說道:“年紀大些嘍,比你們大,好像有四十來歲。”“奇怪,怎麽覺得在哪見過一樣。”喬宇摸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道:“戴金絲眼鏡,四十來歲,一米七五的樣子……”
腦子裡有點頭緒,可抓不住重要的點,喬宇也就作罷,黃軒和燕南對視一眼,燕南問道:“死掉的七個人你以前在城裡見過嗎?”
“沒有。
”少年一口否決,但馬上話鋒一轉:“不過在城外見過。”
城裡,城外……這小子和他們玩語言遊戲,燕南又掏出兩張鈔票:“這次一口氣說完了,七個人在哪裡出現,怎麽死的,怎麽送來的。”
七具屍體來得不明不白,而且一個操著京片兒的外地人對英姐的情況了如指掌,哪裡不送,偏偏送到客棧,說明那人知道英姐家裡有義莊,可以存放屍體,還有誰比這個少年更清楚地知道英姐的事?
事情的關鍵分明就是這個中間人!
他自己送上門, 黃軒和燕南就不打算放他走,喬宇其實並沒有他們倆的感覺,只是隱約覺得少年可能知道一些事情,哪裡曉得老道的黃軒和燕南已經像老鷹一般瞄準了獵物! /~半♣浮*生:.*無彈窗?@++
少年聽到兩人的問題,突然露出怯意,轉身就想走,燕南哪裡容他跑掉,伸腳一絆,少年摔倒在地上,本來就體虛的他鼻流冒出來,黃軒順勢一隻腳踩在他的背上!
正巧英姐發完照片回來,剛進院子看到這情景,嚇了一跳,匆忙過來想要推開黃軒:“你們這是幹什麽,他只是個孩子。”
“是個孩子不假,但並不是一個誠實的孩子。”黃軒對英姐說道:“他早知道七具屍體的來歷,也是他告訴送七具屍體過來的人義莊的所在,一個外地人,怎麽清楚知道你的情況?”
英姐一愣,問少年:“真的?”
面對平時照顧自己有加的英姐,少年羞愧地低下頭表示默認,英姐懊惱地上前,蹲下去後一巴掌打在少年的後腦杓說道:“你這個瓜娃子,怎麽不早說嘛。”
“我錯了嘛,英姐,我真的錯了。”少年在英姐面前馬上服軟:“那個人給我一筆錢,讓我不要吱聲,英姐你說過的嘛,拿了人家的錢,就要給人家辦好事,人家讓我不要說,我就只有不說了。”
“第一次我告訴他之後,他自己上的門,第二次,他自己不好上門,找到我,給我錢,讓我通知你,我啥子都沒有乾,就這兩次,一次通情報,一次上門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