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的看著目露貪婪的商人和幾個不太對付的手下,馬駝頭打著哈哈:“見者有份,只要出去了,少不得每個人都能分上一些。”
這番話說得由衷之極,畢竟夜明珠在這裡換不成錢,誰知道最好的兄弟會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先不管他的小心思,一旁的夜不語卻眉頭緊皺:“那顆是夜明珠?”
青峰嗅著空氣裡珠子發出的味道,迷惑了:“這股香味,似乎有些熟悉。”
“你也這麽覺得?”夜不語用手托著下巴,笑的很陰險:“說實話,我這輩子還從沒見過真正的夜明珠。它究竟存不存在,都沒人知道。就算有,至少我是分辨不出來的。但我猜,那個村長肯定沒說出珠子的隱情。”
妖怪仆人看著主人,不解道:“珠子有隱情?”
“廢話,如果真是夜明珠,又是這裡的土產的話。為什麽晚上不用來照明,哪還用得著家家戶戶點渾濁難聞煙又多的油燈?”夜不語撇撇嘴:“既然如此清潔方便的照明工具村人都不用,那就說明,珠子肯定有問題。”
不遠處的馬駝頭得了好處,自然也不再為難對方。他對著村長一陣威脅,然後命令老王將東子的屍體收拾好,擇日安葬。走馬的人,死了就是死了,很難有屍歸故裡的可能性。有人能活著將財物帶回給死者的家眷,已經是萬幸了。
老王推著板車將東子的屍體抬進了棺材店,一行人看著屍體放入一口黑黝黝的棺材中,又蓋上了棺材蓋,這才逐漸散去。他們這行看慣了死亡,也並不是太悲傷。何況,東子的死讓他們發了一筆難以置信的橫財,或許高興的人比傷心的人,更多的多。
馬駝頭一邊走,他的心腹一邊小聲說:“既然夜明珠是土特產,那老頭手裡肯定還有很多。我們要不……”
心腹的眼中閃爍著一股狠辣。
“來日方長。”馬駝頭看著莊外厚厚的漫天黃沙,淡淡搖頭道:“說不定風暴真的會刮個半年,弄僵了,誰給我們提供食宿。”
“還是老大想的細致。”心腹奉承著,但心裡卻又是另外一番想法。
青峰的耳朵很尖,他將兩人的對話複述給了夜不語。夜不語頓時笑了:“這些家夥當心貪心不足,反而丟了性命。不管他們,我們去布告欄看看!”
這一人一妖來到布告欄前,關於自己的兩張巨額懸賞依舊高高的掛在獵捕者的通緝榜單之上,看的他鬱悶不已。
第一個榜單的委托人自己很清楚。可第二個通緝令,卻是由當今大唐皇家發出,這就耐人尋味了。自己最近可沒得罪過他們!
究竟是誰,想要找到他呢?
世上的事,說不清。利益熏心下,一個人究竟能做出多麽瘋狂的舉動呢?夜不語至今也揣測不到。他帶著青峰繞著報恩莊走了一圈又一圈,可是卻絲毫沒有找出逃出生天的希望。
風暴猶如催命符,就在離村莊五百米外的地方刮個不停。可就是如此奇怪,那五百米距離猶如一道看不見的牆壁。風暴吹不進來,裡邊的人也走不出去。夜不語來到風暴邊緣,黃沙清晰可見的如同流動的水,在風中穿梭洶湧。只是隔了幾米遠的青石板,卻依舊一塵不染,這一幕怪異的很。他甚至覺得會不會是幻覺?
“青峰,進去看看。”無良主人指了指致命風暴。
妖怪仆人嚇了一跳:“主人,我雖然是上古妖魔,可吃太多沙子還是會死的。”
“笨蛋,你不會用妖力裹住全身。”夜不語瞪了他一眼。青峰縮了縮脖子:“姐姐沉睡了,就算解開我的妖力束縛,
我也沒多少法力可以用。”“放心,我不會害你。”夜不語隨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符,貼在青峰背上:“我等下解除你百分之三十的妖氣,你筆直往前走。一有不對我就用牽引符將你拉回來。”
“解!”不等仆人抱怨,他已經默念契約咒,瞬間解除力量封印。龐大的妖氣頓時在眼前的時空中宣泄出來,就連空間都擠壓到了變形的程度。可惜妖氣在下一秒無預兆的開始收縮,給人一種很難受的感覺。
“我就說嘛,大部分的妖力都因為姐姐的沉睡而封印住了。”青峰撇撇嘴,感受著力量的增加, 無奈的搖搖頭。妖氣太少了,不過是恢復了平常被封印時的狀態而已。要知道正常百分之三十的妖力釋放,眼前的風暴也會被自己輕易衝開。
“快去快回!”夜不語沒理他,只是狠狠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又傻又帥的妖怪仆人以很難看的姿勢跌入了塵暴中。
眼前灰蒙蒙一片,幾乎什麽都看不到。除了沙子還是沙子,背後的牽引符閃爍著虛弱的金色光暈,長長的光帶維系著內外兩端。青峰小心翼翼的用妖裡裹住全身,可刺骨的風依舊不停地拉扯著他,整個人猶如大海中的浮萍般,很容易就破碎。
這次姐姐傷的太嚴重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恢復。
青峰咬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暈沉沉的天氣變得明亮起來。再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又變成了無邊黑暗。就連妖怪的眼睛都看不透的黑暗,藏匿著絲絲的不祥。青峰打了個冷顫,究竟是什麽氣息,居然會令他都感到害怕?
他正想多走幾步,風暴卻稍微平靜了一點。毫無預兆的,青峰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空中。他捂著腦袋,疑惑的伸出右手摸了摸。一堵看不見的東西橫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不論怎麽看都像是空氣,但偏偏阻擋了去路。
青峰用力推了推,那堵看不見的牆壁硬邦邦的、光滑無比。
“喝!青刃!”他運起妖力,雙手頓時不滿一灘青色光芒,鋒利刺眼。手一揮,青芒迅速的在無形牆壁上爆開。附近的沙暴空間被爆發的空氣掀開,周圍難得的平靜下來。
“嗚,痛。”青峰的帥臉上布滿痛苦,他一邊抱住右手,一邊跳腳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