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依的眼神一黯:“為什麽說我在撒謊?”
“很簡單。”夜不語走到她身旁,用鼻子聞了聞:“因為你還是處女。如果真是我妻子的話,怎麽會仍舊是處女呢?你是我生平僅見的漂亮女子,如果真的有另一個世界,我又不是性無能的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黎諾依輕輕抬頭,挺起自己高聳的胸膛,燦爛的笑了。雖然眼前的夜不語有些陌生,甚至有點玩世不恭,但,他確實是夜不語。思維邏輯敏捷,言語犀利。而且,並沒有一口否定多世界的存在,也沒有立刻質疑她是騙子。
“在別一個世界,我是你的未婚妻,還沒入門。”黎諾依淡淡道。
“喔,那你應該對我很熟悉囉?”夜不語翹著二郎腿,嘴角的笑更玩味了。
“這個世界的你我不清楚,但是在我的世界,對我的未婚夫,我對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看著熟悉的臉和欠揍的表情,女孩混亂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她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不再有那種刺入骨髓的孤獨感。
“說來聽聽。”夜不語倒了一杯果汁給她,又為自己斟了紅酒。他搖晃著酒杯,看起來興致勃勃。
“你不是本地人,生在一個四川與雲南交界處的小山村,那裡有你的本家。3歲時候,你和父母因為某些原因離開老家,隨後母親去世了。你的父親再婚……”黎諾依掰著手指如數家珍。
“停一停!”夜不語打斷了她:“這些家常有心人誰都調查的到,說點有新意的吧。”
“你的小習慣很多,思考的時候喜歡皺眉毛,用手指敲桌面,還喜歡摸鼻子和下巴……”
“停,這是人體心理學。只要稍微觀察一下,誰都會搞清楚別人的小動作。”夜不語再次打斷了她。
“好吧,是你逼我的,小女子要出絕招了!”黎諾依歎了口氣,看來不論是哪個世界,夜不語這家夥都不是容易糊弄的對象。她站起身,抿著小嘴,輕露皓齒,湊到他的耳朵旁悄聲說了幾句話。
夜不語的臉頓時變了顏色,他‘謔’的一聲猛地站起,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黎諾依的笑容不減,優雅的坐到沙發上,喝著自己所愛的男人親手為自己倒的果汁。她喝的很慢,像是在吊對方的胃口。
“你怎麽會知道這個!”他緊張地喘了幾口氣,又警覺的望向窗外。見沒人後,心虛的神色才收斂起來,不過再看向黎諾依時,眼神卻有些變了。嘴角邊玩世不恭沒有了、只剩下刺骨的審視和尖銳如針的目光。
那是一種裸威脅的外在表現。
可惜,如此銳利的視線落在女孩身上,卻沒有引起她任何的不適。黎諾依依然在喝果汁,依舊喝的很慢。她很清楚夜不語的性格,就算要殺她滅口,也會猶豫再三。因為眼前男人太過聰明,越是聰明的人在自信的同時,越有太多的人性弱點。
“好吧,能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嗎?”夜不語歎了口氣,他不是沒想過弄些意外毀屍滅跡,不過風險太大。眼前聲稱是自己未婚妻的女孩過於沉著冷靜,令他有些拿捏不準。
“是別一個世界的你親口告訴我的。”黎諾依慢悠悠的道。
“別再用什麽別一個世界做借口,直接告訴我,你需要什麽條件。我認栽!”夜不語皺了皺眉:“你是要錢,還是要其它。只要是我能力之內的,我都會做。”
“要你娶我呢?”她看著他。
夜不語愣了愣:“娶你這麽漂亮,而且看起來很聰明的女孩,我不虧。只要你想嫁,任何時候都能娶你過門!”
“別傻了,我愛的是別一個世界的夜不語,並不是你。”黎諾依盈盈一笑,絕麗白皙到沒有任何瑕疵的臉龐上,卻湧出了一絲淚光。如果這句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該有多好,哪怕只是一刻鍾,下一秒自己會死,她也無憾了。可惜,眼前的夜不語,終究不是他!
這個世界的夜不語顯然也不太懂女人,他搞不清楚前一刻女孩明明在笑,為什麽後一刻卻哭了出來。雌性真是全宇宙最難懂的物質,比構成宇宙的基本粒子更難理解。明明被威脅的是他才對,她是贏家、敲詐勒索的元凶,而且還得償所願了,真不知道哭個什麽勁。喜極而泣?不像!
整個房間,都因為黎諾依的似哭似笑漸漸彌漫起一股壓抑的感覺,讓夜不語都坐立難安起來。他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見女孩沒動靜,乾脆將整盒抽紙都遞了過去。
“你啊,比我那個世界的夜不語更可愛。”黎諾依‘撲哧’一聲笑出來,完全被他吃癟的表情和亂七八糟的慌張行為給逗樂了。
她深深地呼吸著空氣,用甜美的聲音說:“這個世界, 也比我那個世界簡單明了的多。事物沒變,人變了,心態也變了。”
“抱歉,打擾了你的抒情。既然你不願嫁給我,那就把條件提出來。只要我能做到,我就幫你。”夜不語被眼前女孩的複雜情緒弄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但是不要獅子大開口,超出我能力太多,我絕對會考慮用一些簡單直接的處理辦法。”
“請便。”黎諾依毫不在乎的笑著,漂亮的容顏看得人眼前一亮。夜不語憋屈的感到自己極為無奈,女孩不怕他的威脅,甚至吃透了自己不會對她下殺手。這家夥哪來的自信?面對她,夜不語甚至覺得女孩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
“其實我的條件很簡單。”黎諾依很享受眼前人吃癟的模樣,這在原本的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並不是說這裡的夜不語不夠聰明,而是經歷問題。自己愛著的夜不語,智慧睿智經驗豐富,處理問題自然有別一套行為準則。
就算是同樣的兩個人,世界觀和經驗也深深地禁錮著他們的性格和行為,這也算是一種物理定律吧?
“幫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