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自己早晨還以為將會成為一趟輕松休假的旅程呢。唉,我的人生果然沒時間休息。
這樣胡思亂想地向前走著,楚芸緊緊跟在我身後,什麽話也沒有說。不知過了多久,在我背的楚怡薇輕輕動了一動,她的嘴裡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呻吟,終於清醒了過來
幾年前,在全國流傳著一個十分著名的故事,說的是有個大學生認識了幾個社會的閑散朋友。某一天,這幾個朋友請他出去喝酒。社會經驗很少的大學生不疑有他,那晚他玩得很盡興,後來喝得不省人事。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盛滿冰水的浴缸裡,什麽衣服也沒穿,有人在浴室鏡子給他留話“報警,不然你會死。”
他當時還較迷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報警了,警察來了之後在他背後腰發現兩條對稱的傷口,大約九寸長,他的一對腎都不見了。
淤泥的傳播給我一種這樣的感覺,先是給你一點甜頭下套,然後奪取你身的某一部分。至少除了這個理由外,我想不出其它獲取利益的方式了。一個組織既然能夠生存,必然有資金的來源管道。
但如果真的是想要套取這些人身體的某一部分,那玉石鄉政府部門乾嗎會摻和進來政府部門有這樣的需求嗎
我不得其解。
楚怡薇清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人的背,頓時嚇得想要尖叫。一雙手立刻撫摸在了她的臉。
“不要怕,現在事情很複雜,我等下再跟你解釋。”楚芸一邊安撫她,一邊輕聲道。
見到姐姐在身旁,她總算安靜了下來。我也把她放在了地。
“休息一會兒吧。”我停下腳步,示意她們躲開主要道路。
花了好半天楚芸才將楚怡薇昏迷後的事情講述清楚。楚怡薇滿臉呆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樣說,志宏和蓓蓓,他們,他們都死了”她的聲音顫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怡薇,我很抱歉,沒有能幫到他們。”楚芸低下了頭,她很明白自己妹妹的痛苦。換作是她,恐怕也難以承受。
“不可能怎麽可能”楚怡薇捂著嘴大哭起來,悲傷的感覺彌漫在四周,令人很不舒服。
我在不遠處警戒,心也稍微有些黯然。這些花季男女本來應該是在媽媽懷裡撒嬌的年齡,竟然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經歷了生死離別,這樣的經歷,真的會令人傷心欲絕。
靜靜地等她哭了好一陣子,我才走了過去,淡然道“該走了,呆在原地太久會給追捕我們的人留下線索。”
“我們要去哪”楚芸問。
“進城裡去。”
“進城你是不是瘋了,警察那麽多,我們簡直是自投羅。”她大驚失色。
我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你偵探小說看太少了,不過,一般人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當地警察在這裡發現了他們的車,恐怕第一時間會猜測我們離開了玉石鄉,甚至逃向了附近的山。我們偏偏不,反其道行之,進城躲起來。”
“像你所說的那樣,世界的事情又不像偵探小說那麽完美。”楚芸哼了一聲,“如此憋足的反偵察手段你也敢用,電視劇裡都演爛了,警察肯定能發覺。”
“不錯,他們確實會發覺。但至少都是明天的事了,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躲起來。憑他們,還抓不住我”我站起身,用力伸了個懶腰,“這件事先放在一邊,現在你該告訴我了吧。”
“告訴你什麽”楚芸不明白我這個問號的意思。
“告訴我,自從塗抹過那些淤泥物後,你臉除了變漂亮,還發生過什麽怪的事情”我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
她愣了愣,卻依然搖頭“沒有了,什麽都沒有。”
我冷哼一聲“其實對那種怪異的化妝品,你心裡也沒有底,對吧大凡得到什麽,絕對會失去同等的東西。你得到了美麗,身體肯定也附帶了某些特殊的怪癖或者能力。其實,這樣的案例我已經看到許多個了。”
話語頓了頓,我加重了籌碼“其有幾個案例已經死了。你看看剛才的兩個玉石化的男生,恐怕也是受到了那些黑色淤泥物質的影響,你還不想死吧”
楚芸的身體微一搖晃。
“好吧,你無所謂也可以。那你的妹妹呢,她也接觸到了那些淤泥,恐怕會步你的後塵。你連這也無所謂嗎”
楚怡薇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姐姐“芸芸姐,那個男人究竟在講什麽,難道那些黑色的惡心東西是有毒物質我們都會有危險”
“我,不知道。”楚芸臉色很難看,顯然這個問題果然已經擔心了很久。
“那相信我好了。你看著我,不覺得我很值得信任嗎”我指著自己的臉。
楚芸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覺得, 你的臉帥了點,更像是被富婆包養的類型,完全沒有說服力。”
我一個踉蹌,完全被她的話給擊倒了。
“好嘛,你也見我開槍了。一個隨身帶槍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這點你承認吧”這條路說服不通,我隻好換了別一條路。心裡卻在暗罵,這女人怎麽那麽死腦筋。
“嗯,都說你是黑社會了。”她點頭。
“怎麽還咬住黑社會這三個字不放,你有見過像我這麽帥的黑社會嗎”我氣不打一處來。
見我有些生氣了,楚芸小聲咕噥道“本來是嘛,不是黑社會乾嗎帶槍。”
“我難得理你。”我是真的生氣了,語氣強硬起來,“總之以後你們不想後遺症發作,死得很慘的話,快告訴我”
她縮了縮脖子“你真的見過其它塗過那些淤泥的人,她們真有人翹了”
“當然。午的新聞看到沒,那個瘋狂殺人的歐巴桑是你們的一份子。”我沒好氣地回答。
楚芸很是遲疑,猶豫了許久,這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用過那玩意兒之後,第八天,開始容易產生雞皮疙瘩。”
“這些”我皺了皺眉頭,這麽簡單的副作用怎麽跟袁小雯她們家兩個人差遠了
“當然不止這一點,如果只是這樣真是好極了。”楚芸繼續吞吞吐吐,將聲帶的聲音醞釀了很久,這才說出了一句細若蚊嚶的話,“每當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時候,能見到,見到,鬼。”
“見到什麽”我問道。
“鬼。”聲音越發地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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