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神秘,而且我還經常見到,根本便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蟻嘛。只是這種東西沒在民居家的木頭裡修築巢,反而跑到了地下三層的鋼筋水泥地上打堆,甚至能明顯的看出地上密密麻麻的白蟻一團就是一窩,無數窩的白蟻將這偏僻到甚至就連攝像頭都沒裝的潮濕角落堵塞滿,而且還能和平相處沒有互相廝殺,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究竟是何種神秘又可怕的力量驅使,才能令白蟻們就連上億年的天性也泯滅掉的?
我不清楚,可是總有股惡寒感有意無意的侵襲著自己的神經,就如同被什麽東西盯住了似的。那掠食動物般的視線將我緊緊的鎖定,不,不光是我,或許整個鴿城的民眾都被盯上了。那視線高高在上,帶著無限強大的意志能量,就連不遠處安靜抱成一團的白螞蟻此刻也不安的蠕動的更加激烈起來。
我的背上瞬間被冷汗爬滿,單薄的T血衫被汗水浸的濕透,我的心臟猶如被捏住了一般,痛苦的跳動著。一切的疼痛感都來源於精神層面,而且隻持續了不到一秒,可就是這一秒時間,自己就似乎從地獄裡逃脫般,虛脫到雙腳都沒辦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我按住急跳不已的心口,長長的深呼吸。
鹿筱筱還是沒有從白蟻堆中出現,我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找過去。
心裡的迷惑漸漸深了,究竟是什麽東西在窺視著鴿城?究竟它有什麽目的?和鴿城近來的人口失蹤案有關嗎?
這一切的一切,恐怕我都需要從頭調查起了!
大自然中的一切,其實都是相對對立的。一如國際關系中只有永遠的利益。雖然這句話常常被人誤用,畢竟人們將石油,礦石,天然氣當成‘利益’,卻忘記安全才是一個國家最大的“利益”,如果把國際關系理解為“弱肉強食”或者“叢林社會”,那麽就只能剩下無意義的歪曲和陰謀論。
而人類社會相對於地球而言,已經超過了‘弱肉強食’的生存界限,為了自己的嗜好而肆意的破壞以及毀滅另外物種的生存權利,並且毫不在意。
好吧,大道理誰都會說,但是真正在乎的,又有幾個呢?我也只不過是個偽善者而已,拿起報章雜志看到每天有多少個物種消失的新聞,又或熱帶雨林以每小時多少平方公裡的速度減少的報道之後,最多氣憤個幾秒鍾,便會毫無自覺的丟到腦後。
可大自然的神秘,又有誰清楚呢?如果非要列舉對世界環境抱著改善態度的人類排行榜,我肯定是會排到最末端的。因為自己焦頭爛額的事情實在太多,還考慮不到地球如此高層次的意識世界。
只是當我整個人埋入白蟻堆裡時,腦袋有好幾十秒的空白,惡心的蠕動在身旁刺激著我皮膚的觸感極限。心裡稍微有一絲後悔,早知道就隨便拋下那小妮子了,幹嘛還要跟著她一起受罪呢?
大自然真是神奇啊,白蟻們完全沒有攻擊我,任我穿過。我在視線被遮蓋的情況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沒幾步後地面通道就一直斜著向下。心裡盤算著,肯定早已經穿過了停車場第三層的牆壁,來到了樓盤外的某個地方。大約走了三千步,也就是二千四百米左右,皮膚上蠕動的感覺才完全消失,眼前依然是黑暗,什麽也看不到。鼻子裡呼吸進去的空氣只剩下渾濁。
如此多的白蟻,仿佛整個鴿城的所有白蟻都聚集在了這個停車場下方。而自己現在置身的位置,似乎頗為空曠。我掏出手機,調出了電筒功能。立刻有一道白光刺穿了黑暗,將周圍稍微照亮了一點。
周圍果然很寬闊,自己站在一個土洞口前,至於洞頂和左右前四個方向,自己手裡的光束根本就照射不到盡頭。這個土洞是如此的龐大,簡直如同隱藏在鴿城下方的另一個世界。
我原地不動的站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全身發冷。如此空曠的地方實在是令自己不知所措,甚至滋生出一種無力感。雖然那種無力感的由來完全的莫名其妙。手機在這裡沒有絲毫信號,拿出老男人的偵探社配給的精密GPS,還是搜索不到任何一顆衛星。 這鬼地方,毫無理由的,就是給我一種十分邪門的感覺。
打了個冷顫,我叫了鹿筱筱的名字幾聲,聲音遠遠地傳播了出去,完全沒有回聲,可想而知這個空間到底大到了何種地步。那位電波女絲毫沒有回應,不知跑去了哪裡。
再次用手電向四周掃了掃,光芒刺到不遠處就再也看不清景物了。自己背後的土洞在這個洞裡顯得十分渺小,一旦離開,估計也很難找到這個入口。我在地上找了塊石頭,用力的在洞口刮了個記號,以便確定位置。
洞壁刮出來的土有些潮濕,而且帶著整整的腥臭味,令人十分不舒服。我隨意的捏了一把在手裡揉了揉,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古怪的地方。
“鹿筱筱,聽得到嗎?聽到了給我‘吱’一聲!”我不死心的再次大吼。
“吱。”有個很小的聲音從右側方向傳過來,我轉頭一看,鹿筱筱居然像是幽靈似的,飄了過來。她出現在我的視線范圍內,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責備道:“你幹嘛跑進來?”
“有母星的味道。”她用手指了指右邊。
“別管母星了,這地方讓我覺得很危險。”我算是個好奇心泛濫的動物,在這種未知的環境裡,自己的好奇心居然會被壓抑著,而且還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可想而知,自覺帶來的危險感究竟有多濃烈。
這死腦筋的女孩十分固執,她想要掙脫我的手:“母星!母星!”
“你這小妮子,到底聽得懂人話不。叫你別管什麽‘母星’了。”我拖著她的手,使勁兒的將她往回去的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