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弱弱的指了指背後:“美女,你走過地方了。品書”女孩微微臉紅,嘴硬的沒承認:“我知,知道走錯地方了。就是想多走走,溜達溜達。”
說完就朝回走,第二次路過停屍房的門,毫無懷疑的擦肩而過向大門口走去。自己急忙拉住了她,指了指左邊的門:“這裡就是停屍房。”
“我知道”遊雨靈臉紅的更加厲害,甕聲甕氣的推了我一把:“既然我都找到了,你快走吧。”
我撓了撓頭:“你為什麽一定要我離開”
女孩的舉動,令我越來越好奇起來。雖然跟她這種秀逗的人在一起,確實讓人累。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裡鬧鬼”遊雨靈說。
“鬧鬼,停屍間裡”我眨了眨眼。老王就是負責停屍房的,今天早晨他還沒事人似的,樂呵呵。如果真的鬧鬼的話,以他的性格,雖然不會直說出來,但是也會看出些端倪
不對我突然愣了愣,今早的老王,似乎倒是有些怪異。但是哪裡怪,自己又偏偏說不上來。
遊雨靈搖了搖小腦袋,見和我說不通,隻得歎了口氣:“如果你非要跟我進去,也行,但是別怪本道姑沒有提前警告過你,那個停屍房充滿了邪氣。就連我都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付。一切,都必須聽本道姑的”
“知道了。”我敷衍道。腦袋裡一直在想老王的事情,或許,停屍房中,似乎真的有大事發生。那對何陽州夫婦的屍體,似乎也仍舊存放在裡邊吧
想起了何陽州的妻子穿著大紅衣服孤獨的吊死在大門口的驚悚模樣,我打了抖。
停屍房的門沒有鎖,因為作為往生者的存放地,裡邊只有屍體,也沒什麽值得小偷光顧的。
遊雨靈推開了門,一股陰寒的氣息頓時撲到了臉上。
冰冷的屍體是靈魂逃逸的溫度,但是冰冷的靈魂,它的歸宿在哪裡
許多人都說停屍間的陰冷,正是聚集了無數靈魂的冰冷。無數找不到路的靈魂在停屍間裡擁擠摩擦,腐蝕人類的意志,於是意志薄弱的人在停屍間,就會看到鬼。
我從來不信這種鬼話。來了綠山殯儀館接近十天了,和老王也挺熟,但是老王這隻挺有性格的老狐狸,從來不邀請我到自己的部門去。每次我隱晦的提起,他都裝作沒有聽到。
沒想到第一次拜訪,居然是午夜以非正常訪問的形式進來了。
門後是老王的房間,據說老王嫌住宿舍走來走去太麻煩,乾脆將停屍房的前端用布簾子隔開,弄出了個小空間,權作自己的窩。
沒想到是真的。我正想如果老王沒有睡著的話,該怎麽應付他。就看到老王真的醒著,正背對著我們看電視。
他孤寂的背影坐在床頭,電視似乎有些破舊,就連揚聲器裡的聲音都顯得模糊不清。初冬的停屍房,再加上從簾子後面不斷冒進來的冷氣,就連呼吸,似乎都能凍結。
“這房間好冷”遊雨靈裹了裹身上皺巴巴的道袍,單薄的身體可憐兮兮的。
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王的背影。他看電視的姿勢,古怪的很。遊雨靈推門的聲音不算小,都沒驚動他。難道老王睡著了
自己換了角度,總算看清了電視的屏幕。屏幕上播放著一些奇怪的畫面,不斷有什麽在畫面裡飛來飛去,可速度快的就是令人看不清楚。喇叭發出嗤嗤的電噪音,煩人的很。
老王沒有任何動靜,反而令我覺得更怪了。正想走上前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麽了,就聽到停屍房裡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
那是東西落地的聲音,
又像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遊雨靈臉色沉了下去,撥開對面的簾子就往裡邊衝,臨了還對我喊道:“小心,別碰那老頭,他有問題”
我皺了皺眉,跟著遊雨靈跑了進去。簾子後的停屍房,自己還是第一次來。這個數百平的空間裡,四面牆壁都擺滿了密密麻麻的冷藏箱。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患者,大概是就算死也不願死在這裡的吧。
遊雨靈拉開點燈,但是頂端的大燈沒有亮起來,依舊只有幾盞應急燈在閃爍著微弱的紅光。紅光一閃一閃,只能借著這個屏幕看清周圍。
我將手機掏出來,點出了電筒功能。一束白色的光刺破了黑暗,自己四處照了照,沒有找到剛才發出聲音的原因。
停屍房中除了能夠儲藏百多具屍體的冷凍箱,中間幾乎是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殯儀館的停屍房不像警局,兼有屍檢的作用。就算是專門給屍體化妝的化妝師也有單獨的部門。所以這裡沒有多余的東西。
我跟神情凝重的遊雨靈繞著停屍房走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
“你看,這裡明明沒有鬧鬼。”我小聲咕噥著。
遊雨靈大眼睛不停的遊弋:“那是你看不到,本道姑的眼睛裡,這裡的陰氣越來越重。再不解決,馬上就要出事了。”
突然,手電筒照射在了一個手術推車上。就是這輛推車,頓時吸引了我倆的注意力
只見推車上躺著一具裸露的屍體,屍體的裹屍袋已經被拉開了,露出了死者的頭部和胸膛。一根只剩半截就熄滅的蠟燭擺在屍體的腿部位置。就在推車的正下方,還躺著一個人。
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我蹲下看了這人一眼,大約四十多歲,短頭髮,臉長得有些凶狠。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辨別身份的證件。
遊雨靈撇撇嘴:“看你一副認真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偵探呢。”
“我倒是看過許多偵探小說的電影,知道些偵探手法。”這個男子已經死了,身體冰冷。由於停屍房的溫度,自己很難辨別死亡時間:“他不是綠山殯儀館的員工。”
“你怎麽知道”女孩的視線落在了手術架的屍體上,眼神一凜。(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