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那麽多幹嘛,誰知道現在那群七樓的瘋子現在是不是已經把牆壁給砸穿了。()時間不等人啊。”我慢悠悠的說:“而且,我做事從來都有科學道理的。”
“這算哪門子的科學道理。”周毓也跟了上來,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我的決定。
“真的很科學,我記得前不久荷蘭twente大學的某個無聊教授發現在做‘選擇題’時,發現膀胱越漲做出的答案會更準確。在實驗中他找來自願者,讓他們在喝水後回答一些問題,結果是喝水多的小組做出的答案更加準確。當人憋尿憋到一定境界時,大腦就會高速運轉,以快速解決面前的問題,好快點去撒尿。”我舔了舔嘴唇:“跟著穆茹的尿意賭一把吧,真的賭輸了,死了真的會變鬼的話,本帥哥決定一天到晚去騷擾那個做這種無聊實驗的無聊教授的靈魂。”
穆茹一臉羞紅,對我的荒謬又是急又是氣。她有些哭笑不得,可最終還是跟上了我們三人。
四個人慢慢的在這條看起來和外邊的密道沒有什麽不同的通道裡走著,每個人都充滿了驚慌和恐懼,不知道走了多久,光亮像是突然而至似的,猛的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我使勁兒的閉著眼,好不容易才適應從黑暗到光明的過程。慢慢的睜眼,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黃沙土,和一片片開著紫色蘿卜的田地。
借穆茹尿急的選擇,出乎自己忐忑不安的意料,我們竟然真的離開了那個恐怖的瘋人院,真的逃出升天了!
四人使勁兒的手腳並用,從略有斜度的洞裡爬出去。我排在最後一個,等到了上邊,就看到了滿眼的黃土,間或站著低矮的草和灌木,典型的黃土高原景象。
空氣裡的溫度很柔和,也很乾燥。我向四面八方張望,遠遠的辨別不出方位,感覺哪個方向的景色基本上差不多,無法找到顯眼的參照物。
穆茹一年多沒有才來過了,突如其來的自由令她興奮不已。這小妮子先是哈哈大笑,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驚叫道:“出口呢?我們是從哪裡過來的?你們看後邊!”
剩余三人被她尖銳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望去,背後是茫茫黃土,反射著中午的陽光,刺眼的很。果然,哪裡還有出口的影子。我無論怎麽找,都沒有找到爬出來的洞口究竟在哪。
白珊淡然說:“別找了,既然密道能修的那麽隱秘,怎麽可能將出口弄得隨隨便便。如果隨便一個人都能發現,那就不是密道了。”
周毓一副懂行的模樣:“要掩蓋入口,我隨便想都有上百種方法。哪怕近在咫尺,我也能輕易的將其掩飾好。這條密道的設計者是個設計天才,一個天才的設計,我們凡人就別望向勘破了。總之逃出來了,不是?還是先找一條公路找一輛車,回到文明城市才行。”
我苦笑:“我們四個人一聲病人服,有車會搭我們才怪。太打眼了,還是先弄點本地服裝才行,不然被本地人抓到了,十有會被送回精神病療養院。”
仔細想了想,我隨手撿起一根樹枝插入黃土裡觀察了一番,又道:“現在是下午一點到三點左右,從出口判斷,我們是從順著太陽的方位逃跑的。也就意味著,輪回精神病院在西邊。坐車來的時候,我看的很仔細,附近方圓一百裡地,只有一個輪回村。村子裡的人對他們地盤上的建築太了解了,一看到我們身上的衣服就會我們的身份。所以我們要避開那個村子,朝反方向走。”
“可這裡荒涼的可怕,我們怎麽辨別公路在哪?”老狐狸問道。
“沒辦法辨別,我也不清楚我們逃出去了有多遠,說不定離醫院已經足夠遠了,說不定出口就在醫院附近。總之朝東邊沒有錯。”
穆茹正想發表意見,就被白珊打斷了:“我女性的直覺也告訴我,朝東邊沒問題。就往東邊走吧。”
穆茹立刻閉了嘴。我從灌木叢裡找了一根還算是順手的枝椏當做武器,開起路來。荒原上除了黃土就是起伏不定的丘陵,看起來一成不變。茫茫黃土不是被風吹起,灌入鼻腔裡,讓人難受的很。
陝西的偏僻處本就是地廣人稀的地方,黃土高原說起來神秘兮兮,可是真的置身其中,只會覺得很髒。視線范圍內能觀察到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肮髒的黃,看得久了,新鮮勁兒過去了,就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翻過一個又一個的丘陵,完全不知道究竟走了有多遠。太陽在逐漸偏西,漸漸隱入遠處的山嶺背後。黃土被夕陽點燃,染上了一層赤紅。那片赤紅裡,紅色夾雜著黃色反而顯得偏白的土層上覆蓋滿拖厄著黑色陰影的石頭和隆起的泥土,密密麻麻的黃土塊如同被刨開的火龍果,看得人頭皮發麻。
白珊不知為何全身都發抖起來,她抱著腦袋尖叫,使勁而的抱住我,整個人都倒在了我懷裡。
“你又想幹嘛?”我皺眉,不知道這女孩又想搞什麽鬼。 她的叫聲太尖銳了,聽得人從心靈到靈魂都在悸動。
“我有密集恐懼症,怕芝麻怕草莓,怕一切密集模樣的東西。就連人鼻子上的黑頭也怕。”白珊躺在我懷裡,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賴著不太想起來。她的視線躲避著地面,盡量向天空望。
沒有汙染的天空上浮著片片火燒雲。很美。
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猛的放開手,厲聲道:“你不是白珊,你,到底是誰!”
白珊說過一句話,她說,防火防盜特別還要防熟人。越是熟悉的人,你的戒備心越是低。所以一個武術世界冠軍會被熟悉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朋友殺掉,因為你對他沒有戒備,所以你的命,隨時隨刻就都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我明明知道易古有問題,可仍舊選擇相信了他,沒有加強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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