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久以後,這種希望質變了,很可笑對吧,沒有經受過量的積累,直接質變了,而那種質變還根本不是向著褒義的方向。
從娘胎裡蹦出來幾個月後,他很不幸的患了小兒麻痹症,更不幸的是,他的命雖然被白衣天使給拽了回來,但雙腿卻沒有保住。
他的雙腿永遠的沒有了知覺,在沒有學會爬行、走路、跑步的時候,被帝永遠的剝奪了這種權利。
一個沒有吃過豬肉的人,雖然不知道豬肉的味道,但身旁的每一個人都吃,而且還吃的樂此不疲,一副開心快樂的樣子。那麽恐怕不吃豬肉的人在這個社會群體,是一種怪異的存在了吧。
自從雙腿失去功能以後,齊陽變成了這種怪異的存在。
他從小躺在床看著窗外的小朋友健健康康的在戶外的草地奔跑跳躍,玩耍著各種各樣的遊戲,他,卻根本沒有參與的能力。因為他沒有腿。
到了幼兒園的時候,他媽媽告訴他,小瀟燃終於可以有朋友了。他高高興興的穿著老爸買給他的新衣服,坐著也是嶄新的輪椅去幼兒園學。但最終失望而歸。
沒有一個幼兒園願意接納他。有一家的校長較樸實,他無奈的說小孩子本來不好帶,再加一個行動不便的,估計沒有老師願意接受這種負擔。而且最近縣裡要評選衛星城了,還是把你的孩子帶回去,免得影響縣裡的形象。
那晚老媽抱著小瀟燃痛哭,她跪在地,抱著自己的兒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瀟燃啊,以後你一定要有出息,給那些白眼狼看看,算沒有了雙腿,我們家的瀟燃也一樣有大作為。氣死那些白眼狼讓那些白眼狼都後悔。”
老爸在窗台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不停的抽煙,過了不知道多久,這才走過來輕輕的拍著老媽的後背“不要哭了,他們不接受咱家的瀟燃,不教他,我們自己教他。在家裡學的人還是有的,愛因斯坦小時候不也被歸類為殘疾人嗎我不信我們家的瀟燃愛因斯坦還差,估不準幾十年以後國能出個諾貝爾獎得主了”
是那晚的一番話,寫下了齊陽很少與外界接觸的人生。他從4歲開始跟著自己的父母識字,讀書。而他的愛好,是靜靜的看著窗外,靜靜的看著一本又一本父母買來的,或者從圖書館為他借來的小說。
十八歲那年,生活又跟他開了個玩笑。那年高考了,父母花了很大的努力將他塞進了一個學校的考場,而他也不負眾望,以六百九十分的成績考了北大。父親大宴賓客,那天晚喝的大醉,只是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肩膀,什麽話都沒有說,不過齊陽卻能看到父親眼角藏著的眼淚。
但他在北大隻讀了半年,便輟了學。
那年年底,齊陽的父母因為車禍而雙雙去世。在那一刻,他跪在靈堂前哭著,默默的哭著。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失去了一切,再也沒有心情將大學的課業讀下去。
父母的遺產並不多,只有5萬多的存款,以及縣城裡一棟三層樓的自建房。他剩下了第三層房子給自己用,然後將其余的房間都租了出去。每個月的租金也足夠自己的生活開銷了。
十九歲那年縣城裡通了絡,他買了一台手提電腦,每天都悶在家裡,不知不覺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宅男一個。
而這宅男,一當當了六年。
不斷有租房的人住進來,也不斷有退房的人搬出去。自從父母死後他對自己的同類變得異常的冷漠,與人的交往也隻限於買生活必需品時以及催樓下那兩層的租住戶交房租的時候。
很快,時間便混到了二十六歲。
這時候的齊陽並沒有成為國的愛因斯坦,更沒有得諾貝爾獎,他依然只是個對明天完全不期待,對人生毫無信心的宅男而已。他覺得,哪怕第二天是世界末日,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恐慌。不,恐怕不止不會恐慌,還會稍微有些開心吧,解脫的開心。有全世界六十億人陪他一起死,他一定會死得很安詳。
雖然偶爾從夢醒來,他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對他的期待。他滿頭大汗,覺得自己愧對了父母, 愧對了他們對自己的期望。但當齊陽的視線接觸到自己雙腿的時候,他又慘然的笑了。自己這一個廢人,又還有什麽希望可言呢。還不如做一個正正當當、名正言順的宅男,至少沒有給社會增添負擔。
直到那一天。記得那一天是自己二十六歲的生日過後一個月,一個女孩子搬進了他的自建房。
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剛開始接觸的時候,齊陽覺得她很怪。十分十分怪。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類型。雖然作為新時代的宅男,他也並沒有怎麽接觸過女孩子這種生物。
不得不謙虛一下,她說自己很普通,但是普通到那種所謂的普通程度,已經算是一種不平凡了吧。
女孩的性格丟三落四的,仿佛對什麽都不在意,很沒神經的一個人。但是到現在齊陽都還記得她對他說過的第一句話。那時候,女孩在窗下找了幾個小石子用力扔到了他位於三樓的臥室窗戶,等他打開窗戶,將頭探出去看怎麽回事的時候,喊著“喂,房東小哥哥,聽說你考過北大”
齊陽沒有理她,臉色平靜的關了窗戶。
女孩氣呼呼的追了三樓,闖進了他的房間,從此,他的心闖入了一個人。一個除了自己的父母外,對他最好的人。她為他做飯,洗衣服,監視他形成一個正常的生活作息時間,還推著他的輪椅和他一起去逛公園。
齊陽一直都在想,雖然和女孩在一起並不算太長的時間,可是仿佛自己已經認識了她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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