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觀察,越是令我覺得它離奇無比。
好不容易下了二樓,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船員,甚至一個人也瞅不見。
再順著樓梯間下到甲板處,理應住著三百多個老人,數十個夕陽團的一樓,同樣是安安靜靜的,什麽聲音也聽不到。怪的是,隨著高度的降低,濃霧反而弱了許多。
乾淨的甲板上,一排排的艙門關閉著,原本應該來往忙碌的船員,仍舊一個都沒找到,哪怕是晚上的值班員。
仿佛整艘船,真的死掉了般,僅僅剩下我們三人還活著,垂死掙扎。難道所有人都下船了?不,這怎麽可能,明明不久前還人聲鼎沸,沒有撞船事故,也沒有出現別的突發意外。怎麽可能在我們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下船離開了呢?
事情,太詭異了!
我的心一直沉到了谷底,沉甸甸的,瘋狂的跳個不停。
鄭曉彤最先受不了,她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後,提起嗓子高喊了幾聲:“喂,有沒有人?有誰還在船上,吱一聲啊!”
東方郵輪號上,她的聲音傳了沒多遠,就被白霧掩埋。只剩下回聲不停地回蕩在我們的耳腔中。
“人都跑哪裡去了?”女孩的臉上劃過一絲驚慌:“船上的工作人員呢?不會他們通都不通知我們一聲,就都跑了吧!”
“可能性不大。”我搖搖腦袋,心思在腦子中轉了好幾次,卻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彌漫的霧氣,顯然是在減退,視線又大了些。我的手離開船艙牆壁,往前走了好幾步,迅速抓到了甲板的欄杆。就在這欄杆之外,便是濤濤長江。可是自己聽不到絲毫江水流動的聲音,也感受不到河風的吹拂。
霧氣盤繞在四周,眼睛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始終找不到任何窗外的參照物。就如同東方郵輪號被放在了一個封閉的盒子中,就連空氣,也死亡了。
我的眼睛耳朵鼻子,一切感覺外界的器官都不斷地湧著難受。難道船上,真的沒人了?自己皺眉,使勁兒的皺眉,最後做了個決定。有一個地方只有我們記得
“鄭小姐,妞妞,我們三人找三個船艙敲敲看。”我回到樓梯附近,對兩人說。
鄭曉彤點頭:“對啊,說不定他們都睡覺去了。老人家的生物鍾本來就比我們年輕人亂一些。”
妞妞自然也是同意的,現在而今眼目下,也僅僅只有這個辦法了。如果一味的找船員的話,鬼才知道那些船員究竟在哪兒。
我們三人隨意的找了三個相聯系的船艙,同時敲響艙門。空洞的敲擊聲回蕩不休,可沒幾秒後,自己已經鐵青著臉色,阻止了她們:“別敲了,你倆過來。”
等疑惑的妞妞倆人靠近我,我用力推了推門,船艙的鐵質門發出刺耳的聲響,居然就這麽敞開了。
也不知為何,霧氣顯然進不了房間。敞開的房門裡視線挺好,還沒等視線擴展,一股老年人住久了都會散發出的獨特氣味便湧了過來。
這個船艙有六個鋼架床。床鋪整齊,床頭掛著些許油紙袋,床下還有老人們的行李。可是房間裡,卻沒有一個人。
一個人都沒有。行李好好的關閉著,船艙正中央的桌子上甚至還擺放著一些老年人經常需要服用的藥物。老人通常新陳代謝緩慢,所以體味很重。住有六個老人的封閉房間,滿溢著一股老年人的氣息。
這就意味著,不久之前,房間裡還是有人的。可是這船艙裡的人究竟到哪裡去了?如果真的是下船離開了,怎麽可能不帶走行李,甚至是滿桌子維持生命,每天都必須服用的藥物?
怪了!甲板上沒人,船艙同樣沒人,人也不像下了船。難道他們聚集到了別的某個房間?
“去別的房間找找。”我的腦子凌亂不堪,見這個房間找不到線索,便迅速走了出去。
怪異的濃霧,再加上失蹤的老人。狀況急轉直下!不只是鄭曉彤,就連妞妞都害怕起來。
鄭曉彤被船上神秘恐怖的氣氛嚇的嘴唇發白,整個人直哆嗦。太極通天路
我們三人又回到了甲板,找到一個房間敲了敲。門仍舊沒有反鎖,推開門,裡邊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行李也在,甚至喝過的茶盅都沒有蓋上,孤獨的冒著一縷水蒸氣。
房間裡,還是找不到一個人。
我們就這樣順著甲板的房間,一間一間的找了下去。每個房間都是同樣的模樣,有人住,甚至還殘留著主人的氣味。可偏偏就是沒人!
仿佛所有人真的離開了。
東方郵輪號甲板上幾十個房間,三百多個老人,就這麽憑空不見了。無論怎麽想都覺得非常蹊蹺。如果硬要說他們沒離開,只是聚集到了船上的某個房間裡。可據我所知,整艘船,都沒有那麽大,可以容納三百多人的房間。
畢竟這艘郵輪的設計很老,也比較小。並沒有太多娛樂設施。
除非,餐廳!
“哥哥,餐廳去看看。”妞妞顯然和我想到了一塊去:“如果老人們沒下船,就只能留在餐廳了!”
鄭曉彤的腦子轉了一圈,才明白過來,她一臉苦澀:“夜先生,你說我們會不會只是在做夢?”
“別傻了,我們沒有做夢。至少我不覺得這是夢!”我搖頭,帶著倆人再次朝樓上走。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黑影一閃而過,見到我們後,居然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追!”終於能見到一個活物了,我像是打了雞血,不假思索的拔腿就追了過去。
白霧中的黑影跑的風快,那家夥個子矮小,背上背著一個大包,倒是挺靈活的。
我不是太擅長體力,妞妞人小腿短,跑了沒一會兒,眼看著那小個子就快要消失在了濃霧中。
沒想到鄭曉彤見形勢不妙,一著急,居然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以媲美專業運動員的姿態迅速衝出去,在小個子男人大吃一驚甚至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拽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