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種哲學思想在物理上起不起作用。那一刻,二樓的鬼臉符像是被什麽啟動了一般,本來隻張開了一條縫的眼睛,全都又敞開了些,露出了些許眼白。
就只是露出眼白罷了,空氣竟然被一股壓抑的氣息所窒息。我和雪珂的腿猶如猛然間變重了千萬倍,連帶著背上一陣陣的熾熱。
陷阱。這家小賣部絕對是一個陷阱。
可陷阱的對象,顯然不是我倆。否則我和雪丫頭早就已經死掉了。現在雖然自己和雪珂還躺在地上,無法呼吸甚至難以喘氣。但至少我們還活著。
當然還能活多久,誰也無法確定。
四周的空氣在抽離,不停的往零食店的二樓竄入。處於風口位置的我倆,因為負壓實在太大,體內的血管幾乎快要爆掉了。
在昏迷的前一刻,一個黑漆漆的人影走了過來。他看了我倆幾眼,歎了口氣。
之後?我徹底暈了過去。不是被負壓弄暈的,而是被那混蛋打暈的。他顯然不願意我看到自己的臉。
又是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當我清醒過來時,身旁的雪珂也是剛醒過來,她正摸著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我敲了敲頭,視線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
我倆躺在一塊空地上,惡臭熏天。隔著兩步便是耳城的某個垃圾處理區之一。
“臭死了!”不愧是女孩,一醒來還來不及思考,就本能的厭惡糟糕環境:“這是哪?”
“估計離零食店不遠。”我掏出手機看了看地圖:“靠,居然昏了接近一個小時。這個城市還真是萬惡,明明有人看到一個帥哥和一位外國美妞躺垃圾堆裡,居然沒有任何人打電話報警。”
雪珂擦了擦自己的眼鏡兒,伸手指著:“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跑那去了!”
只見她手指的地方,黑壓壓的圍了許多人。救護車、救火車和警車閃著頂燈,正忙碌的穿梭個不停。
那位置,似乎正是詭異零食店的方向。
“去看看。”我皺著眉,內心有些不安。
當我倆趕過去時,才發現事情真的大條了。整個零食店仿佛遭遇了一場難以解釋的爆炸!不,硬要說是爆炸的話,恐怕也很難解釋的清楚如此詭異的狀況。
零食店位於排屋的中間段。所謂的排屋,本來就是在一條直線上修建起來的幾棟或者幾十棟一模一樣大小的屋子。
屋子通常采用自建或者開發商統建,所有的規格都是相同的。零食店所在的街道,就是由兩座平行的排屋組成,足足有百來米長。
互相連接在一起的排屋,眼下出現了絕對難以理解的狀況。甚至沒人能解釋的清楚。零食店猶如用刀割掉了中間一塊的長方形蛋糕,整個塌了下去。如果真的是爆炸的話,根本不可能出現那麽精確的塌陷。
總會有兩旁的房子被連鎖反應破壞的。
可是零食店兩側的屋子,絲毫都沒有被傷害到。它們就連牆壁都還好好地,甚至沒有傷痕。但是零食店卻沒有了……
僅僅剩下些許殘骸。整個屋子,殘骸貼著低矮的地基,其余的物質就那麽人間蒸發的乾乾淨淨。請原諒我,實在是無法用匱乏的詞匯,形容那家店究竟怎麽了!
警察和消防員全都傻了眼,他們拉起警戒線,臉色嚇得發青發紫。附近的鄰居指指點點,表情同樣不怎麽好看。
“作孽啊,老吳死的不明不白,連他的零食店都受到了牽連。我就說橫財不是那麽容易得來的嘛。”不遠處一個老者摸著胡子,感慨連連。
我將話聽在耳中,這老者似乎知道些內情。於是自己連忙走上前,
禮貌的問:“老先生,您是這家零食店老板的鄰居?”“是鄰居!”他點頭。
我裝出一臉好奇模樣:“剛才聽您說,老板似乎姓吳?他身上發生了什麽怪事嗎?我挺感興趣的。”
聽到這,老者立刻閉了嘴,用力搖腦袋:“說不得,說不得。說了怪事不定就發生在我身上咯。”
一陣好說歹說,又是賣萌又是自稱晚輩。老者平時或許也孤單的很,耐不住我磨,終於被我追到老茶館,一杯茶水下去,話撈子也如同茶水一般,流了出來。
“要說這老吳,也是有運氣的人,不該橫死的。怪就只能怪他貪財。 唉,我也就只在這兒說說。事情啊,要從一個月前說起來……”
一個月之前,吳老頭零食店的地板下,出現了一件怪事。
吳老頭出名的倔強,他一輩子最自豪的有兩件事。第一,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雖然老伴早已經死了,但是兒女們都還算孝順。努力賺了一輩子錢,終於讓倆兒子娶了媳婦,有了孫子。
女兒雖然嫁的不好,但是婆家殷實,也算不錯了。
第二個,就是從前的地拆遷後,政府在五年前給他們在農貿市場附近統一修建了排屋鋪面,用以做些小生意,賺錢生存。
由於附近有學校,吳老頭開了家零食店。賺的不多,但是補貼家用也夠了。畢竟人老了,衣吃住行能省就省,花不了多少錢。
可最近,本來滿滿幸福的他,遇到了煩心事情。
寶貝一般的零食鋪子,不知從哪天開始,出現了些怪事。不,確切的說,是最中間的貨架出了問題。
那天,吳老頭一早開了門,他急急忙忙的為店裡貨架上拿缺了的商品補貨。平時老頭本來會晚上就補好的,可是昨晚臨時有事,走得急。
“這裡,前一天有幾個小鬼頭買了棒棒糖。這裡,缺了泡泡糖和一些小玩具。還有這裡……”突然,念念叨叨的他猛地手一抖。從二樓拿來的貨物也隨著他停止的動作,而停在了半空中。
最中間的貨架,赫然擠的整整齊齊,一個空缺都沒有。怪事,明明中間貨架從來都擺放的是稀罕的零食和玩具,賣的也是最好的。可怎麽自己清楚記得有空缺的位置,已經擺滿了呢?
簡直是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