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諾依被她怪怪的視線看的渾身不舒服,淺淺一笑後,開始不斷的詢問關於夜不語小時候的事情。作為守護女曾經的候選人之一,張怡對夜不語的許多事都很了解。但,那全止於6歲之前。
於是隨便說了些夜不語小時候的趣事和糗事,說著說著,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淚流滿面。張怡愣了,擦著自己不停湧出的眼淚,哭的稀裡嘩啦止都止不住。黎諾依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再說話。
小夜,你在哪裡?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黎諾依望著這看不盡的黑霧遮蓋住的天穹,視線裡全是想念。這個從來都堅強的女孩,內心浮上一絲苦澀。她和夜不語聚少離多,女孩從沒想過,愛一個人,可以這麽難,這麽苦。甚至無法大聲將愛,說出口。
這次事件過後,無論如何,她都不要再離開他身旁,一步都不行。清麗的女孩摸了摸自己被風吹起的發絲,暗暗下了個決心。他被守護女愛著又如何,他和李夢月的命連在一起又怎樣,自己對他的愛,絕不比李夢月少。實在不行,她死皮賴臉拖著他移民到非洲去。不是有些國家,允許娶兩個妻子嗎?
一路上,黎諾依和被她扶著的張怡很有默契的沒有再開腔。
黑霧還繼續著變濃的趨勢,刀疤道士聳動鼻子聞了聞氣味:“趕來夜村的鬼門教徒又增加了。”
“大叔,你這樣都聞得出來?屬狗的啊,不對,狗可聞不出來了多少人。”李博得救後,很快和道士混熟,說話也不過腦了。
刀疤道士嘿嘿笑兩聲:“我暗地裡調查鬼教和陰教二十多年了,為了不連累家人,二十多年都沒敢回過一次家。家人恐怕早以為我死了。你說我都這麽努力了,哪還搞不清鬼教門徒的道道。”
“遊道,你的法術沒搞頭了,那些蟲子追來了。”林芷顏對著再次衝來的各種巨大蟲子掃了一梭子子彈,還沒打過癮,槍身已經傳來了哢哢的響。徹底沒子彈了。
她望向楊俊飛,社長聳了聳肩膀:“別指望我,我也沒子彈了。肉搏吧。”
說著他從背後行囊裡抽出兩把鋒利的軍刀,扔了一把給禦姐林芷顏。妞妞嘟著嘴抱怨道:“蟲子好惡心,要不給我一點時間,我用電腦連接衛星,控制最近的軍事基地發導彈把它們全部炸平。”
楊俊飛臉都變色了,連忙擺手:“別了姑奶奶,當心你沒把鬼教乾掉,結果引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先把人類給滅亡了。”
妞妞訕訕道:“開個玩笑嘛,那麽認真,真沒趣。還是和夜哥哥一起比較好玩。”
這小蘿莉臉上,可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模樣。
張怡一腦袋黑線,這些家夥都是些什麽人,張口閉口又是導彈又是衛星的,一對比,拿著槍這件事似乎都變得合理到能夠接受了。
“我也來幫忙。”她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雙手握刀,和帥大叔以及禦姐衝入了霧中,將一個又一個變異昆蟲消滅掉。團隊合作再加上一旁不斷丟紙符耍陰招的陰險道士,消滅起怪蟲來比單打獨鬥輕松了很多。
不知道殺了多少蟲子,他們一行人且戰且退,打的快要崩潰了。夜村的歸路不過幾公裡,足足用了兩個小時,終於才看到連綿不絕的竹林。穿過竹林後,黑霧變薄了,甚至能看到百米外的景象。
再往後退了一段路,就在所有人都接近體力殆盡的時候,霧氣終於薄的能見到通往夜村的蜿蜒小路,甚至能看到最近的一棟房子。黑霧不光是怪蟲的保護傘,還似乎是它們變異的關鍵力量。
霧越單薄,撲出來的怪蟲就越少。當他們徹底擺脫黑霧時,所有追來的蟲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們離不開霧,猶如魚不能離開水一般。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翻滾的霧氣,簡直仿佛像是一場噩夢。可張怡身上累到極限的脫力感,揮刀過度用力而紅腫的雙掌,無一不在告訴她,夜村仍舊在被危機蠶食、逼近。
濃霧,遲早會將夜村最後一絲安全所在吞掉。那時候所有人都將不再安全,徹底暴露在怪蟲門的捕食范圍中。
楊俊飛一夥人顧不上風度,橫七豎八的累到倒在地上不斷大口喘氣。不多時,這些古怪的外村人就被黑霧弄得神經緊張的夜村村民發現,代族長夜老六連忙趕了過來。
“老爺子,你就是代理族長吧?”楊俊飛連忙爬起來,他記性好,許多年前來夜村時還和這位老頭見過面。當時,這老爺子就站在去世的夜家老族長背後,身份比較高。
夜老六也還記得楊俊飛和林芷顏,顧不上拉家常,兩人互相將現狀簡短的說了一遍。夜老六摸著自己花白的胡子,久久不語,好半天才開口:“楊兄弟的意思是,夜小子對鬼教的事早有準備,讓你們見情況不妙馬上就趕來夜村匯合?”
楊俊飛點點頭:“小夜早幾年就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勢力窺視著他,暗中不知道圖謀什麽。所以他布置了一些後手,要我把倉庫裡的東西逐漸轉移走。可能再不久,他就要回來了。”
“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夜老六歎了口氣,夜家的秘密只有真正的現任夜家族長才能知道。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在消息不對等的情況下,擁有的僅是深深的無力感。
代族長把楊俊飛一行人安頓好。妞妞將自己帶來的電子設備找了一間空屋架設起來,準備監視鬼教的一舉一動。來的路上,她差使楊俊飛布置了大量隱蔽的針孔攝像頭和傳感器。如果鬼教門徒一旦進入她的監控范圍,只要用了現代的通訊設備,妞妞就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偷聽他們的交流。甚至擾亂他們的計劃。
在電子世界中,妞妞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林芷顏和刀疤道士也沒閑著,繞著夜村布置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