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質面具不止能改變她的身材面貌聲音,似乎還能影響她的性格。真是好東西!
“變了變了,好好玩。”遊雨靈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將面具摘了下來。
鹿筱筱變回了原本的乾瘦身體,沒理她,臉色凝重,又看向我:“我爸爸他……”
“真好玩,百變金剛似得。”遊雨靈把面具給她戴上去。
身材飽滿後的鹿筱筱怒瞪她:“你夠了哈,別以為我不敢動手。我只是脾氣好。小心我……”
面具取下來。
“夜不語,爸爸已經被。”
面具戴上去。
“再次警告你,遊雨靈。我要發飆了。”
取下來。
“夜不語,這裡有危險。”
再戴上去。
鹿筱筱終於發飆了,她盯著遊雨靈的臉,猛地向後退了幾步。手一翻,八根梨花鏢已經夾在了手指縫間。她眼裡全是氣惱之色,明顯是被惹怒了。
遊雨靈也知道玩過火了,她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將一把鬼門符握在手心裡。兩個漂亮女孩劍拔弩張,手機照明的黑暗停屍房內。鹿筱筱的手指縫裡全是刺目的鋒利寒光,而遊雨靈的雙拳裡,散發出幽幽的鬼門符焰色。
這叫什麽事,剛剛打黑影小怪獸的時候都沒見這兩個女人如此認真賣力過。女生的思維結構,我真是理解不能。
自己歎了口氣,在她們倆腦袋上一人一個爆棗。順手將鹿筱筱臉上的面具扯下來後代管了。兩女吃痛,紛紛嗚咽了兩聲。不敢再亂玩鬧。
“說吧,你爸怎麽了。這裡為什麽有危險。”心底深處,對剛剛鹿筱筱說的隻言片語,我已經有了些猜測。一股不好的預感,潛入腦中,沉甸甸的壓抑的很。
“爸爸死了。”
“啥?”我瞪大了眼睛,陸平那個不老人,我一直以為是大BOSS的存在,居然死了?他不是不老不死嗎,他怎麽會死!
“爸爸是被陰教殺死的。陰教殺光了爸爸的人,搶走了他搜集到的所有陳老爺子的骨頭。”鹿筱筱緩緩說道,看不出她眼神裡有什麽波動。她說到父親的死亡,也不悲不喜。這個女孩或許是不老不死的。但根據物理守恆定律,得到了什麽一定會失去什麽。她的感情,至少就是被剝奪的其中之一。
可為什麽她對我,那麽特別?甚至不惜為我抵擋烈焰和爆炸,替我承受了致命的攻擊?
“陰教。”對於這個隱藏在世界暗處的教派,我有所耳聞。我恨不得食其骨的雅心勢力就屬於陰教,她們善於驅使變異小昆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沒想到她們發展的那麽快,毫無征兆的就把陸平的勢力給滅了。
我要咬緊牙關,正要說什麽,鹿筱筱打斷了我,繼續道:“放心,陰教也被滅了。”
自己瞬間臉就白了,她的話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隻感覺目瞪口呆,有種世界變化太快的暈眩。你奶奶的,獲得了陸平所有陳老爺子骨頭和超自然物件的陰教應該實力大漲才對,怎麽會在就連楊俊飛那老兄都沒得到訊息的情況下,就毫無征兆的被滅了。滅掉她們家的,又是誰?
“這要從陰教的起源說起。”見我又驚訝又疑惑,鹿筱筱緩緩解釋道:“傳說千年前張道陵在長江上創立了五鬥米教。之後又被分為陰教和鬼教。夜先生,你應該知道雅心勢力就屬於陰教,而陰教也有死對頭,那就是原本同屬一門的鬼教。”
陰教和鬼教之間的矛盾我在從前的事件中經歷過,也算知道些許。不同於驅使生物的陰教,鬼教的手段更加的邪惡、暴力和殘忍,而且那個教派的城府極深。
我從來沒有逮住過他們的馬腳。隻稍微知曉,那個勢力似乎偏向用詛咒和血祭等等方式,驅使超自然物件,達到目的。“所以是鬼教消滅了雅心所在的陰教?”我問。
鹿筱筱點頭。
我拽著拳頭:“不對,這兩個教派明明就是一體的,只是幾百年前出現了分歧,被活活分開了。現在鬼教吞並了陰教,也只是恢復了原本五鬥米教的傳承罷了。他們搜集那麽多陳老爺子的骨頭幹嘛?難不成是想要把老爺子湊到一起,拚出來看他到底長什麽模樣?算盤打得倒是挺好,我就不信他們真把骨頭湊齊了,能召喚神龍出來。”
說到這兒,心裡猛地咯噔了幾聲。明白過來鹿筱筱為什麽說這家醫院危險了。鬼教在拚命搜集陳老爺子的骨頭,自己所知的幾個搜集大戶,其一是陸平組織,已經被滅了。 而陰教,被吞並了。
奶奶的,這樣一來,不就只剩下了楊俊飛的偵探社了嗎?
想到這兒,我連忙撥通了他的電話。常年暢通的專線,竟然沒有打通。隔了好久後,才轉入語音郵箱。裡邊有一封隱秘的留言。
“快逃。別聯絡任何人。”那是楊俊飛的聲音,簡潔明了,沒有起伏。可是他的話越是平靜,越能猜測得到,電話的那一端的狀況,已經糟糕到了什麽程度。
“該死!”我一咬牙,接連不斷的打電話。自己能聯絡的人,全失聯了。無論是死女人林芷顏、妞妞、僵屍男齊陽還是黎諾依,他們的電話通通關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我無力的垂下手,手裡的電話緊緊握著。之後抬頭,死死的盯著鹿筱筱看:“那個鬼教,已經對楊俊飛他們出手了?你明明知道,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
鹿筱筱沉默了一下:“我怕,你去救他們。”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當然會去救他們。”我瞪著她。
鹿筱筱一臉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沒吭聲。
我拚命令自己冷靜了下來:“把你知道的東西,通通告訴我。”
“我知道的也不多。父親死後,我因為他的保護活了下來。事實上陰教的人,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他們更在乎陳老爺子骨頭的搜集進度,所以沒有對我進行追殺。”鹿筱筱的聲線沒有感情,似乎只是在訴說著最平淡的故事:“我利用父親殘余的資源,努力的想要報仇,也盡我所能的提醒你。但是我必須要很小心,否則暴露了身份後,陰教一定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