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顯然沒有和死人戰鬥的經驗,招數全是用在活人身上的。這些飛鏢確實擊中了老爺子,除了那一對朝眼珠子飛去的鏢被老爺子躲開了,剩下的都插在了老爺子的身體上。屁作用都沒有。
文儀歎了口氣,打起精神再次和老爺子混戰在了一起。以她的身手,打不過逃是沒問題的。可這女孩明顯是顧慮到了我。我一個腿腳不便的殘障人士,很難在雖然身體僵硬可速度絕對不慢的老爺子手裡逃掉。
嚴老頭越打越精神,在病房的燈光下。我恍惚看到了他身後有兩道虛影。一個虛影比較凝實,是光線穿過屍體被阻擋後留下的投影。別一個虛影就比較虛了,那個弱弱的影子一直試圖拚命的鑽入凝實的影子裡。
一看之下我就明白過來。看來那神秘黑影還沒有完全控制住嚴老爺子的屍體,誰知道兩道影子真的合二為一了,還會發生什麽更糟糕的情況。兩個影子越是相互靠攏,老爺子的實力越是厲害。
這還沒有合一呢,我發現屍體已經開始逐漸產生了變化。眸子黃的更濃了,手爪上的十根指甲,逐漸變得黑糊糊的。文儀將他打退用的力氣也越來越大,證明他的力量在不斷增加。
不能再等了!
我將輪椅移動到床邊,和文儀和老爺子的戰場只剩下不到一米。將床用力推開,推到了靠近廁所的位置,我與他們的距離徹底沒有了遮擋。
“夜不語,你在幹嘛?”文儀沒明白我在搞啥么蛾子:“你快逃,我已經沒什麽力氣了。你一離開我就準備腳底開溜。”
“不能放他出去。”我沉聲道:“如果嚴老爺子出去了,恐怕一整層樓,甚至醫院裡所有人都會被他殺掉。”
“顧不了那麽多了,咱們先逃再說。總能想辦法把他困在哪兒的。”文儀苦苦支撐著。
我撇撇嘴:“辛苦你再撐一會兒,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低下頭,我打量起了床周圍。自己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兩天那道黑影也曾經許多次嘗試想要入侵嚴老爺子的身體。可是每一次都失敗了。床周圍肯定有什麽東西在阻止黑影的入侵。
自己敢斷定,早就潛入醫院的遊雨靈應該在醫院布置了些東西。如果真的是她在阻止醫院中流淌的超自然力量的蔓延,那麽,她應該留了後手才對。這一點我有把握,也有線索。
首先別的房間,都只是在門口蒙上了一層阻止超自然力量進入的物質。但唯獨這一個房間,不止在房門口,窗口,甚至就連床周圍都有。這就證明,就連遊雨靈也覺得這個房間很特別。
一個特殊對待的房間,以她的性格,究竟會將後手放在哪兒?曾經她布置的手段,又為什麽突然都失靈了?
遊雨靈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糟糕的事?
我一邊找遊雨靈有可能留下的後手,一邊思緒萬千,開始擔心起她來。衡小第三醫院真不簡單,自從m將我丟在這裡治療後。自己不光找到了秀逗路癡女道士,甚至就連負責我的女護士,功夫都如此了得。
自己在心裡冷笑了幾聲,感覺自己如同在油膩的陰謀裡艱難的求生存。我的眼神飛快的劃過一切有可能不應該存在於這間病房的東西。床下沒有。櫃子周圍也沒有。
就在文儀實在快要堅持不住的前一刻,自己終於眼睛一亮。
有了!
掛在床對面牆上的液晶電視,有問題。一般用牆架掛住的薄薄的電視,應該是平行與牆體的。可是唯獨這間房的電視傾斜角度微微有問題,應該是不久前被人強行搬動過,複原的時候急急躁躁的麻皮大意了,沒有掰回原位。
“快點啊,夜不語你在膩歪什麽?逃啊!”文儀的速度慢了下來,她手掌翻的梨花落地般的掌法,也不紛紛揚揚如風中飛絮了。接連踢在嚴老頭的心口上,再次將他踢開後,她抽空急著吼我。
我沒轉頭:“你白癡啊,用手和腳跟屍體幹什麽仗。找一根鐵棍什麽的抽他丫的。”
“老娘從小就學暴雨梨花掌,你瞎嚷嚷什麽勁,我用鐵棍還不如用我的一雙肉掌呢。”文儀氣道:“你講不講道德禮貌啊,對一個辛苦救了你命的人嘰嘰歪歪,磨磨蹭蹭。你再不走,老娘可想開溜了。”
“你都還有力氣乾吼,怎麽你還能撐嘛。撐住,就快好了。”我撇撇嘴,用力掰電視機,想要看看後邊藏著什麽。可是電視盒掛架被卡死了,無論我怎麽用力都沒法將電視給取下來。
一不做二不休,我稍微撐起身體,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了電視上。只聽一聲脆響,四十五寸大電視的塑料支架被我壓變形了。再搖擺幾下後,終於將它給拽了下來。
電視十多公斤的重量壓在我腿上。我覺得不方便,隨手向後一扔,眼睛死死的打量起掛架。
架子上放著一個玻璃瓶,不大。玻璃瓶中盛了大約20多毫升的透明液體。那些液體如同自來水,我將瓶子取下來,晃動了幾下。液體流的極慢,應該是某種油類屋子。
我皺了皺眉,沒搞清楚這些油能拿來幹嘛用。為什麽遊雨靈,會將這瓶油,特意藏在電視後邊呢?
就在這時,只聽身後的文儀驚呼道:“夜不語,快逃。”
“老是叫我逃,你煩不煩啊。我已經初步找到收拾嚴老頭的辦法了。等我琢磨琢磨……”話還沒有講完,我就感到一股陰風嗖嗖的從背後竄了上來。自己連忙推動輪椅,下意識的朝右側躲避。
一雙黑乎乎的爪子筆直的插入了牆中,猶如那牆單薄的像是一塊豆腐。我甚至能感到頭髮都被其中一根指甲刺到,割斷的幾根發絲,隨風落地。
自己心臟狂跳,頭皮發麻。如果躲得忙了絲毫,自己的腦袋恐怕已經多了十個窟窿了。這嚴老頭明明好好的跟文儀互動,怎麽莫名其妙的找到了老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