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語,你醒了?” 當我清醒過來,立刻有個甜美的聲音帶著欣喜若狂的感情色彩傳進我的耳中。我用力的搖了搖腦袋,然後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陽光十分刺眼,朦朧的白色光芒中只見黃詩雅正面色焦急的望著自己。我呆呆的看著她,許久後才問了這麽一句:“你剛才叫我什麽?”
“夜不語啊?”黃詩雅很不客氣的說道。
“你叫我夜不語?沒有叫我小夜?天哪,我終於回來了!”我興奮的一把將她擁抱住,喜不自勝的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
詩雅頓時全身緊崩,僵硬的身子在我的懷裡輕輕動了一下,我這才發現自己高興的過了頭,急忙放開她。就隻這十多秒的動作,已經讓她面紅耳赤了。她一聲不哼的呆坐著,眼睛宜嗔宜喜的看著我,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高興。
我紅著臉咳嗽一聲,問道:“遙嘉那小妮子呢?”
詩雅也是面紅耳赤,她小聲說道:“她完全沒出現我們擔心的情況,一醒來就歡蹦亂跳的,不知道有多精神。”
“那就好了!。”我微微抬起頭,吩咐道:“幫我把Jame找來,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討論。”
十分鍾後,Jame和遙嘉都來了。
“我昏迷了幾天?”我首先問道。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黃詩雅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不敢看我:“你昏倒後那個木偶就突然消失了。遙嘉也恢復了正常。可是我們將你抬回家後,你一直都沒有醒,然後我們叫救護車把你拉到了醫院裡。”
我望了望這個明亮舒適的房間,又低頭看著手上的輸養管:“原來這裡是醫院啊。遙嘉……”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那小妮子飛快的打斷了我的話:“我坦白好了。姐姐出車禍後我從她的遺物裡看到了那個木偶。只看了一眼我就深深被它吸引住了。雖然那個木偶的臉被劃的傷痕累累,當我卻莫名其妙的認為它很美,很想據為己有。於是我沒有讓父母看見,偷偷的將它藏了起來。原來那玩意兒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難怪得到它後我就常常犯困。”
“那Jone和Davy……?”
“咳!咳!”剛要問及因為木偶的詛咒而死的兩人,Jame立刻大聲咳嗽起來,他暗示性的衝我微微搖頭。我頓時明白Jame等人並沒有告訴遙嘉Jone和Davy很有可能是木偶操控她的身體將他們咒殺的。其實也對,那小妮子原本就是受害者,何必還要讓她受到更大的傷害呢?
我識趣的岔開話題:“在我昏迷的三天裡,你們知道我去了什麽地方?”
坐在我身旁的人紛紛配合的搖頭。
我微微苦笑道:“我去了那個木偶的靈魂世界裡。”
“木偶的靈魂世界”他們三人吃驚的差些合不攏嘴。遙嘉皺起眉頭問道:“木偶也會有靈魂?”
“當然有了。”我回答道:“很久以前研究靈異學的人就認為只要人對某種對象投注足夠的情緒。也就是說不管你是非常愛它還是非常恨它,只要對它付出的情緒超過了臨界值,那個對象就會擁有自己的靈魂。而且靈異學者還認為有人型的東西,譬如木偶就特別容易擁有靈魂和自己的意識。”
“那木偶的靈魂世界是什麽樣子?”Jame這個靈異癡頓時來了興趣。
“它的世界很奇怪,我想了很久也只能用魔幻這個詞來形容。總之在它的世界裡我的意志不斷的被摧殘,
幾乎要崩潰了。真慶幸自己還有命出來。”我膽戰心驚的回憶著,繼續說道:“在它的世界裡充滿了她對人類的看法,和她的羈絆。最後我終於明白它究竟在為了什麽而怨恨。” “難道它的怨恨不是因為那個富翁殺害了自己的主人,它瘋狂的想要報仇嗎?”詩雅輕聲問。
我搖了搖頭:“一直以來我們都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而且我也全都是圍繞著這個想法在調查。但最後我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其實在一百多年前,它咒殺死那個富翁後,它的怨恨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一個願望的執著。”
Jame疑惑的問:“既然它已經沒有了怨恨,為什麽會殺死Jone和Davy。而且還詛咒全鎮和那個富翁有血緣關系的人?”
“很簡單,因為一百多年的等待已經讓它焦躁不安,甚至瘋狂起來。”我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同情:“天知道木偶的心究竟是怎麽想的。它殺人或許是想要引起某個人的注意,也有可能僅僅是想平靜內心的不安。但是它等待的越久、殺的人越多,內心就越急躁,甚至一百多年前對那個富翁的怨恨也慢慢重新強烈起來。於是它繼續殺人,想要將心中的痛苦全部發泄出去。”
“那它究竟在執著什麽?它想怎麽樣?”詩雅眉頭大皺。
“其實它的羈絆對人類來說實在很單純,也很基本。但對它而言卻是個很大的奢望。”
“究竟是什麽羈絆?”
我頓了頓, 猛的抬頭望向三人的眼睛:“它想做那個木偶臣的妻子。”
“什麽!”黃詩雅、Jame和遙嘉頓時不可思議的驚叫起來。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打開了,Mark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二十分鍾前全鎮所有的人都突然昏迷了過去,怎麽叫都叫不醒,那種症狀就像小夜一樣。”他看見我竟然好好的坐在床上,緊張的臉頓時呆住了。
“你說全鎮的人都暈了過去?是不是像幾天前的那場瘟疫一樣?”Jame緊張的抓住了Mark的胳膊。
Mark抓起床頭的水杯一飲而盡:“不,這次真的是全鎮所有的人。但很奇怪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人基本上都沒事。現在DCP的人正在趕去鎮裡處理這件事。”
我哼了一聲,從床上跳下來:“那東西果然有點手段,居然拿全鎮的人當作自己的人質。”
“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Jame轉過頭迷惑的問。
“趕快逃出這家醫院再說,沒準DCUI的人會把我們抓住隔離起來。”我一邊自顧自的拿過衣物隨意的套上,一邊說道:“那個木偶給了我們三天時間,如果到時候還不能幫它完成它的願望,恐怕全鎮的人和我們都會一起上天堂。”
我長歎口氣,望向窗外萬裡無雲的蔚藍天空,淡然說道:“只是不知道這裡的上帝會不會接受我這個討厭的無神論者兼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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