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座教堂,已經是當天的下午。 天上下著淅瀝小雨,風卻猛的要人命。除了死掉的Davy外,遙嘉、西雅圖中學靈異社的其余二十六個成員和我,都集合在破舊的大教堂。
Jame一聲不響的檢查著大教堂裡的東西,轉眼間變得一臉死色,額頭上不斷冒出違反季節的冷汗。
“從種種跡象看來……我們的確是有進行過那個儀式。”過了好久,他才喃喃的說。
“不可能,我們明明在十二點以前就已經回家了!”有個會員說。
Jame已經懶得回答,隨手撿了一根用了一大半的蠟燭丟給他。
“我們十一點到,然後就點燃了蠟燭,這個東西根本不能證明什麽!”那會員固執的說。
Jame哼了一聲,道:“Mark,請你用用腦子,算算那根蠟燭燃燒的時間!”
“Jame是對的。一般的蠟燭只能燃燒一個半小時,而我們社團的蠟燭是特製的,可以至少燃燒三個小時以上的鈿臘。看看它現在的長度……”Jone吸了口氣解釋道:“至少也是燃燒了近二個小時。在我們的記憶裡,在這裡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回去了對吧,但是為什麽蠟燭會燒了兩個小時之久?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們留在這裡到將近一點,而且腦子裡有關十二點以後的記憶,都被某種東西給扭曲了!”
“怎……怎麽這樣?!”
在事實面前,Mark和其余的社員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顫。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盡快了解Davy的真正死因。比如他在昨天有什麽反常,或者在晚上的降靈儀式上,有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現!”一直沒有吭聲的我說道。
“你……你是說,Davy並不是死於突發性心肌梗塞?!”那些沒有經歷過風雨的靈異社會員大驚失色。
Jame正要發話,被我從身後捏了一把,在他沒說話前搖搖頭道:“我們當然要相信驗屍官的話了,但是也不排除有可能是死於別種特殊的原因,所以我們才要調查。”
我十分清楚,這群隻由興趣而組織在一起的烏合之眾的膽量,如果過分的刺激他們的話,一定會造成一哄而散的局面,而現在是最需要人的時候,絕不允許有任何人退出。
“別……別開玩笑!如果Davy不是死於心肌梗塞的話,對方就有可能是人類未知的東西!我們怎麽可能與那種怪物作對!”
沒想到我盡量委婉的詞匯,還是超出了這些會員心理的承受能力,他們紛紛嚷著要退社,向出口走去,也不管Jame和Jone苦口婆心的解釋。
“喂,你也去勸呀!禍都是從你的嘴裡闖出來的!”遙嘉推了推我,不滿的說。
我淡淡笑了笑,故意高聲道:“沒關系,讓他們走好了。一個星期後,說不定我們都會死個精光呢!嘿嘿,不知情說不定還更幸福一點!”
頓時,阻攔的和往外闖的人,都在我的話聲落下時同時停止了行動。
“你……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有個會員沉聲問道。
我只是嘿嘿笑了笑,沒有回答。
這當然不是在吊他們的胃口了,那句話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現在隻得拚命去找些說服他們的借口了。
“說!快說!到底為什麽?!”
眾人紛紛湧了上來,神情焦急,即使是Jame和Jone也好奇的想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說而靠了過來。
“不要著急嘛,
先坐下,讓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再好好想想裡邊的聯系。這很重要!”我不緩不慢的說,心裡盤算著既然用隱諱的方法得不到效果,就乾脆把事情誇大好了,“第一,你們有人……哪怕一次,聽Davy說過自己的心臟不好等等的話沒有?第二,降靈儀式明顯成功了,可我們到底召喚出了什麽?第三,為什麽Davy會在降靈儀式的第二天就死掉,難道這僅僅只是個巧合?第四,如果碰巧它不是巧合,那麽……” 正說著,突然一道靈光劃過了腦際,是個忽然而至的結論,這個可怕的結論,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對了,如果Davy的死亡並不是巧合,而且他也沒有做過任何和我們不同的事,而僅僅是那個東西對昨晚的報復,只是他倒霉的成為了泄憤對象的第一個而已,那麽我們每一個人,就都有死掉的可能了……
我盡量平靜的將這個驚人的結論說了出來,四周頓時變的一片寂靜,即使最愛鬧的遙嘉,也許久沒有說話。
“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必須依靠所有的力量、關系、以及精力,去調查Davy的死是不是因為偶然。”我頓了一頓又道:“不然每天都要寢食難安的過日子,這實在比死還痛苦。對吧,至少我會這樣!”
“……”
就這樣,在我這一番耐心的略帶威脅的引導和打動下,所有遲鈍與不遲鈍的社員,都明白了這是個生死攸關的重大事情。
於是,我們在有共同的利益這個大前提下,達成了個協議─
所有人同心協力,不論用任何手段,盡快查出那晚召喚出的是什麽東西,並將那東西盡快送回去。
“哈哈,小夜,你真行!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玩弄在股掌之中,真好笑!”遙嘉嘻笑顏開的看了看身旁的Jame和Jone,用國語對我說:“看來以後我都不能小看你了!”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而且他們並不是被我打動,只是怕小命不保。”我淡淡的說著,眼睛不斷的打量著四周。
這裡是西雅圖中學的舊教舍,我被Jame等邀請來商量這件事的疑點。
從樓內地面的乾淨程度判斷,這裡還是有相當多的人流出入的,看來把這裡用作社團基地的在校社團,還並不止靈異社一家。不過靈異社倒是獨佔了三樓一整層。
“這裡是收藏室,也是我的辦公室。一般是不準社員以外的人進入的,不過你當然例外了!”Jame說著推開了一個房門,我心不在焉的跟進去,隨即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像傻子般的呆愣住了。
在那個一百多平方的房間裡,幾乎每一寸地方,都密密麻麻的貼著與魔法陣有關的東西。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 一百七十三種五芒星降魔陣,在這裡至少集有了九十多種,其中有十六種竟然還是收藏家夢寐以求的禁陣。
“嘿嘿,嚇了一跳吧。每個稍微知道一些有關五芒星的人,一到這裡都會這樣,你現在的表情都算很好的了。”Jame不無得意的說。
“真是一筆龐大的寶藏!”我讚歎道,一邊緩慢的在房內兜起圈子,一邊欣賞著這些難得的魔法陣圖、咒語,以及它們的歷史數據,最後在一道破門前停了下來。
“這裡邊又是什麽?”我好奇的問。
“有眼光!這裡邊收藏著歷代社員在靈壓特別高的地方收集到的物品。要進去看看嗎?”Jone答道。
“嗯,如果方便的話。”我大有興趣的說。
Jame笑了笑,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將門打開,一個滿是兩米多高的玻璃抽屜櫃的大房間,便呈現在眼前。
這個房間更像是個小型的圖書館,只是架子上擺的不是書,而是一些破舊的物品,物品前的玻璃窗上,貼著收集的時間和號碼。
我看了幾眼,便禁不住透露出失望的表情。
說實話,這些被珍而重之收藏起來的東西,或許它們有價值,但是它們的價值卻遠遠沒有上一個房間的大。它們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隨處都可以見到。
比如第三個抽屜裡的,竟然是一塊拳頭般大小的鵝卵石;而第九個裡的,卻是一根生了厚鏽的鐵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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