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一早就去了米靜芸的家裡。李叔叔和我老爸是年輕時代的好友,雖說現在來往已經不那麽頻繁了,但他們還在堅持十幾年前那個指腹為婚的約定。 唉,真是搞不懂,這些酸腐的知識分子到底在想什麽。
“哎呀,竟然是小夜!真是稀客。”開門的是李阿姨,她捂著嘴笑道:“好多年不見了,沒想到小夜都長得這麽帥了!快請進來。”
“阿姨,我是來找靜芸的。”發現李阿姨正用看女婿的熾熱眼神望著自己,我趕緊說出目的。
“小芸啊?她在房間裡,你去找她好了。呵呵,我和你叔叔正要出門呢,你們兩個年輕人在家裡好好聊聊。”李阿姨眉開眼笑的狠狠踩了還端坐在沙發上、來不及說話的李叔叔一腳。
這個一家之主隻好垂頭喪氣的苦笑道:“是是,哈哈,小夜今天就好好陪著小芸,她一直都很掛念你。”
天哪!看來這個家和我家有的比了,都是“氣管炎”,聽到響動的米靜芸跑下樓來。
“是阿夜!你來看我嗎?嘻嘻,我好高興喔!”她開心的挽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說實話,從前我也進過許多女孩的房間,但是卻從沒有見過如此特殊的。
米靜芸的房間就像患有潔癖般一塵不染,整個房間的格調是粉紅色的,很有女孩子的溫馨感,最顯眼的是左邊角落的一架粉紅色的進口鋼琴。
“阿夜,從小你就很喜歡聽鋼琴曲,對吧。”米靜芸坐到那架鋼琴前,輕輕的彈奏了幾個音符接著說:“於是我就央求媽媽給我買了這架鋼琴,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每天都彈曲子給你聽。”
我坐到她的床上,絲毫沒有感動,偷偷瞥了梳妝台一眼。根據從前的經驗,米靜芸這個女人的話是聽不得的,她說的越動聽,就會把你害的越慘不忍睹。
“啊,對了。都忘了阿夜要喝些什麽!”米靜芸慌忙站起身來。
“咖啡好了。”我隨口說道。
“那阿夜等我一下。”她走了出去。
好機會!我飛快的竄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翻尋起來,不久就找到了一個寫著楊珊珊名字的白色信封,信封裡摸起來似乎還有一封不厚的信。
看來就是這個了!我思忖道,將這個信封塞進了內衣的口袋裡。
“阿夜。你在找什麽?”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我嚇了一跳,駭然轉過頭。居然是米靜芸,她兩手空空的,臉上雖然依然帶著甜甜的笑,但眼神卻冷的可以讓人凍結。
我收斂起驚惶的神色,不慌不忙的說:“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妻通常用什麽化妝品而已。我本來想在妳生日時,送給妳一個驚喜的,哈哈,失敗,竟然被發現了!”
“喔?”冰冷的眼神突然融化了,米靜芸嬌嗔的挽住我的手:“阿夜。好高興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嘻嘻,雖然明知道是謊話,但我還是真的好高興。”
“妳就這麽不信任我嗎?”我苦笑道。
米靜芸呆呆的凝望著我,歎了口氣:“阿夜,我太了解你了,每次說謊的時候,你的耳朵都會顫抖幾下,而且你總認為人家的閨房是鬼門關,沒有目的絕對不會來的。不過,我不會問你來的目的,只要可以見到你,我就很快樂了!”
唉!完全被她看透了。我大捂其頭,她到底對自己有什麽陰謀?
“我的咖啡呢?”我岔開話題問。
“還在煮呢,阿夜從來就不喝速溶咖啡吧。
” 米靜芸把頭輕輕的倚在我的肩上,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
“阿夜,為什麽你從來就感受不到我的愛呢?”米靜芸輕輕說道:“從小我就努力的愛著自己的未婚夫,隻愛他一個。”
她秀美的發絲掠過我的鼻尖,鼻子癢癢的,也理所當然的嗅到了一種女兒家的馨香,我口乾舌燥起來。
“我從來就隻對他溫柔,也可以為他付出一切,但是他卻總是逃避我,總是和我作對,卻從沒想過,我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他!”她揚起頭,環抱住我的脖子。
“吻我好嗎?吻我這個已經傷痕累累的未婚妻。”
她淡紅的嘴唇緩緩的貼近我,眼中閃動著霓虹似的流彩,我早已全身麻木了,呆坐著,雖然明知道被她吻到會有未知的可怕的災難,但是卻完全不能動彈。
“夜不語!你這個欠錢不還的家夥快給我滾出來!”
一聲驚天大吼,非常合時宜的響徹了整條街,我頓時清醒過來,輕輕推開她,拉開了窗簾。
“又是那個女人!”米靜芸生氣的皺起眉頭。
只見張鷺那個小妮子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個擴音器,絲毫不管行人眼神,正向這個窗戶喊叫著,我立刻衝她比了個V字型。
“上次跟那個家夥借了一塊錢,沒想到竟然會被她追到這裡來!”我邊向米靜芸解釋,邊往樓下跑:“所以靜芸,很抱歉,我要走了。”
米靜芸沉著臉走到窗前,滿臉慍怒的道:“張鷺,妳真的這麽喜歡阿夜嗎?我絕對不會讓妳把他搶走的。”
“我早就說過了, 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家夥!”張鷺辯解道。
“妳要知道,我、阿夜和妳,我們就像三條直線一樣。”米靜芸像是絲毫沒有聽到張鷺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妳和我這兩條直線,永遠只能有一條能與阿夜交錯,其中一條必須得分道揚鑣!我看我們有必要進行一場比賽,一場以阿夜做為賭注的比賽,輸的人就要從阿夜的生命中永遠消失!”
我拚命的向張鷺搖著頭,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我不得不承認,米靜芸在任何方面都是天才。自小就沒有人在任何方面贏過她,而自認智商很高的我,也常常被她玩弄在手心裡,張鷺這個單純的家夥,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張鷺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米靜芸,許久,她緩緩的點了頭:“我答應!不過比賽的方法要由我決定。”
天哪!那個小妮子到底在想什麽,這可是一面倒的比賽啊,我暴躁的直想一腳向她踢過去。
“隨便妳。”米靜芸傲然的答道。
“很好。”張鷺嘴角浮起一絲神秘的笑意:“那麽我們就在後天晚上的十二點,到倪美死掉的那個房間削蘋果,如果誰先削完,而蘋果皮又沒有斷掉的話,那就算贏了。”
米靜芸沉默了。
“怎麽,剛才妳不是那麽狂妄嗎?現在害怕了?”張鷺諷刺道。
“好,我答應!”米靜芸平靜的望向我,歎了口氣,說道:“阿夜,我要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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