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覺時,會做夢嗎?
醒來後,夢中的情景還記得起多少?
有沒有這麽一次經歷,你在做夢,夢裡,有許多人用力地掐著你的脖子,似乎想要將你撕開?
如果心理醫生告訴你,經常做這樣的夢是因為生活又或學習的壓力太大。可,看了這個故事後,你會發現,那些心理醫生都在跟你扯淡。
有的時候,夢裡的情景,更像一種預兆……
請跟我一起走進這個面目全非的陰暗世界,看一看一場夢過後,突然出現在你脖子上的痕跡,將會帶給你什麽樣恐怖的回憶。
一。
“你犯了什麽罪?”
“強……。”
“幾個?”
“三,三個。”
昏暗的房間,帶著一種監獄裡特有的霉臭味道。
一個年輕的獄警,正站在一間牢房前,他的手牢牢地握著身前的鐵欄杆,嘴角帶著一種怪異的微笑。
牢房裡邊坐著一個神情猥瑣的中年男人,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道原因,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眼前這個年輕的獄警,自己見過無數次,但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卻讓自己感覺十分地壓抑。
就像是有千斤的鉛塊,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骨頭都被壓得塌下去,無法動彈,只能喘著粗氣,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獄警依然微笑著,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他的手指輕輕磕著欄杆,發出一陣陣單調的金屬敲擊聲。
“那三個被你的女人,現在怎麽樣了?”他問道。
“我怎麽可能知道。”中年男人努力地想要抬起頭,可是一種見不到的壓力,又猛地壓了過來,他的頭立刻撞在地板上,大腦痛得一陣暈眩。
怎麽回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個獄警在幾個小時前,都還像往常一樣畏畏縮縮地,一副才出社會的怕事菜鳥模樣,根本就連視線都不敢和自己這群人接觸。
現在的他,哪來那麽大的氣勢和勇氣?
那種無形的氣勢,就像渾濁的液體一般,流淌在附近的空間中,壓得人無法喘氣。
周圍的溫度似乎更冷了,冷得有些違反季節。
雖然這個監獄是在地底下,但是通風良好,冬季也不會低於二十攝氏度,可是,自己居然在夏季,在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的視線下,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眉毛上似乎已經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物體,中年男人吃力地用手摸過去。是霜!怎麽可能有霜?!
“你她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們會有多痛苦?她們今後的一生,會有多悲慘?”
年輕獄警臉上的詭異神情,更加地濃重了,他的聲音空洞,微笑也十分空洞,四周不斷回蕩著他難聽粗糙的聲音。
“她們有的人,會一輩子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相信任何人。有的人會一輩子心驚膽戰,不能幸福地走完人生。而有的人,會,死。”
說完最後一個字,獄警的眼神猛地變得犀利,帶著一種憤恨的神色,一眨不眨地盯著趴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被你的三個女人,死了幾個?”
中年男人許久才膽怯地答道:“都死了……自殺。”
“那你怎麽還不死?”獄警瞪大著眼睛,表情猙獰,但偏偏嘴角還是帶著一抹微笑。
“我怕……痛。”
“怕痛,沒關系,我幫你好了。只需要半秒鍾,你就什麽痛苦都沒有了。”獄警從嗓子裡擠出一句愉悅輕松的話,隨後從身側掏出手槍。
中年男子的瞳孔猛地放大,驚恐地大喊:“你要幹什麽?來人啊,快來人。有個瘋子,瘋了,瘋了,殺人……”
聲音戛然而止,隨著巨大的槍聲,慢慢地消失在四周。
牢房中的男人難以置信地想要伸手捂住腦袋,但卻有心無力,“啪”的一聲,重重倒向地上。
遠處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獄警滿意地看了一眼手裡的槍,突然全身一顫,癱倒在地上。他張大著眼睛,眼神從迷茫變得不解,最後麻木地盯著拿槍的手……
自己,怎麽了?
腳步聲靠近了,有許多聲音嘈雜地響起來。
“張宇,你這邊出了什麽事……”
來的幾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望著中槍死掉的囚犯,和癱坐在地上的張宇,大腦一時還無法將眼前的事情,連貫地連接到一起。
詭異的笑容,又一次浮現在張宇的臉上。
他站起身,輕松地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然後轉過頭,輕聲細語地向身旁那些震驚得呆住的人問道:“你們,犯了什麽罪?”
二。
最近,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就像有某個人,無時無刻都在某個自己察覺不到的地方,窺視著自己。
雖然這種感覺很唐突,可是,那道視線確實猶如黏性極強的口香糖,緊緊地黏在了自己的背上,明明知道它的存在,卻偏偏無跡可尋。
那,究竟是誰的目光?彷佛,裡邊帶著莫大的仇恨。
那人似乎也絲毫沒有掩飾他對自己的恨意,那樣執著的恨意,已經實質化了,裸、火辣辣、熾熱地灼燒著自己的背脊……
張小喬再次從半夜的噩夢裡驚醒過來,走進洗手間,胡亂地將冰涼的水潑到臉上。狂跳的心臟,這才微微平緩了下來。
那道目光,再次隨著自己意識的清醒,清晰地在自己的神經感覺中,附骨隨行地適時出現。
她猛地回過頭,只看到身後貼牆的穿衣鏡中,自己頭髮潮濕、滿臉驚恐的身影。
昏黃的燈光下,自己的影子顯得那麽怪異,就像有無數道虛影,存在於身體的四周。張小喬猛地打了個冷顫。
自己搬到這個城市,也不過半個月的樣子。
為了讓自己從前一團糟的生活重新來過,她毅然拋棄了優厚的工作待遇,甚至熟識的朋友,隻帶著一些簡單的行李離家遠遊。
最後,流浪到了這個小城鎮。
這裡確實很小,漫步半個小時,就會不小心走出有人居住的地方。但不知為何,她留了下來,租了一套廉價的房子,找了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原本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悄悄隱藏在記憶的長河裡時,因為半個月的平凡生活而穩定下來的心,卻在最近,因為那道找不出來源的目光,而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半個月而已,就算自己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這麽快,就為自己樹立這麽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窺視自己,恨意強烈到想要將自己連骨頭都一起吞噬掉的敵人吧。
張小喬望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秀麗端莊的面容,最後,歎了口氣。既然睡不著,還是看看雜志好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早晨,她胡亂弄了一些早餐,頂著兩個不論用什麽方法都掩蓋不下去的黑眼圈,上班去了。
那道窺視的仇恨目光,依然緊貼在自己背後,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她特別敏感。
她的神經如同敲鍾一般,隱約回蕩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耳朵裡一陣陣地轟鳴,四周來往人群的嘈雜聲,似乎根本無法傳入耳郭。
感覺得到,那道目光的主人就在自己身後,他居然拍上了她的肩膀。
張小喬猛地轉過聲,歇斯底裡地尖叫著:“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盯著我看!為什麽,你那麽恨我嗎?”
她身後,一個穿著工作製服的年輕男子,愕然地呆住了。
他向前伸的手,僵硬地頓在半空中,過了好一陣才尷尬地說道:“小喬,我是松明,妳的同事,妳難道不認識我了?妳到底是怎麽了?妳……”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一涼,然後一陣痛意傳入了大腦。
鮮紅的血順著插入的美工刀,流了下來,越流越多。
美工刀的另一端,是一隻白皙修長的手,那隻手在顫抖,就像一隻受傷後感覺恐懼的野獸。
松明難以置信地望著張小喬恐懼得不斷抽搐的臉,隻感覺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四周的光線開始黯淡起來……
越來越暗,最後,徹底地遁入了黑暗中。
張小喬麻木地從他的身體裡抽出美工刀,抱著頭尖叫著,嘴角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意。
那道視線還在,在哪裡?那個窺視自己的人,究竟在哪裡?
她揮舞著帶血的刀,向最近的一個人刺了過去……
三。
周壘最近老是感覺很鬱悶。因為自從搬了新家以後,就一天到晚做噩夢。
從前的老房區拆遷,他不得已離開從小就住習慣了的祖屋,搬到了這個小鎮邊緣的房子裡。
這是棟很小的三層高樓房,稀稀疏疏地隻住了五、六戶人。
搬到這裡,也純粹是巧合。
雖然,這個小鎮人不算多,但房子也很有限。
他在朋友家裡,厚著臉皮住了好幾天,這才在一根電線杆上,看到了一張又髒又舊,不知貼出了多久的廣告,說是鎮西有房子出租。
正走投無路的周壘,當然是如獲至寶,也顧不得什麽了,立刻聯系了屋主。
樓房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裡還算整潔,似乎最近才粉刷過,最重要的是──便宜!
單細胞的周壘見三室一廳的房子,屋主居然只收市價一半的房租,頓時興奮地交滿了一年的房錢,第二天,就樂顛顛地搬了進來。
當時他的死黨,見他樂得像是撿到了寶似的傻樣子,忍不住潑了他一盆冷水,說:“小壘,俗話說便宜沒好貨,天上絕對是不可能掉餡餅的。
“你租的房子,左右鄰居有沒有說過什麽閑話流言什麽的?”
“怎麽,你以為那會是鬼屋啊?放心,世界上哪會有什麽鬼!”周壘撇了撇嘴,一臉的滿不在乎。
現在,他這個無鬼怪論者堅定的意志,開始略微有點動搖了。
雖然搬進來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一段時間,但是,最近噩夢越來越多。
他不過是一個小學的語文教師罷了,何況還是教一年級,工作根本就談不上什麽壓力。但是晚上的噩夢,為什麽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沒完沒了?
特別是前天,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受到噩夢的影響。
他耳中老是聽到一些若有似無的怪異聲音。像是無數不知名的未知生物,在痛苦淒厲地嚎叫。
那種情況,實在是太怪異了!
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周壘瞪大著眼睛坐在床沿,一邊努力地朝胃裡灌咖啡,一邊無精打采地呆呆望著對面的鏡子。
這面鏡子,是前一位房客沒有帶走的家具,看起來滿新的,而且似乎還有點高檔,他就貪便宜留了下來。
每次看到,他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面鏡子的形狀,十分古怪。
但究竟古怪在哪?要具體地讓他說出來,就完全沒辦法了。
那純粹是一種感覺,就像許多動物不靠五官,只靠直覺,就能清晰地嗅到逐漸靠近的危險一樣。
周壘揉了揉鼻子,用力地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伸了個非常不雅觀的懶腰。
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鏡子裡的臉,微微有些變形,似乎下顎順著水平線,變寬大了。
“怪了,剛才都還好好的。是燈光的原因嗎?”他好奇地朝鏡子走去。
自己的身影隨著距離的縮小越變越大,大得有些臃腫。
站到鏡子前,他突然驚訝地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臃腫到擠滿了鏡子裡的每一寸空隙。
周壘嘖嘖稱奇。
難道,是因為某些特定原因讓鏡子變形,或者屋裡的光線產生扭曲,造成了哈哈鏡的效果?
周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試圖找出造成這種現象的蛛絲馬跡。突然,他就像被肉食動物緊緊盯住了的獵物一般,全身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
肌肉被身後一種刺骨的涼意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放大,心臟快速地震動,幾乎就要蹦出了胸腔。
又一隻冰冷的手,從鏡子裡穿了出來,它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脖子,然後猛地一把掐住,狠狠地掐,掐得他再也無法喘氣。
恐懼以及痛苦,猶如尖利的手術刀,深深地刺穿了他的身體。
周壘尖叫一聲,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夢,居然是夢。太好了!得救了!”
他急促地呼吸著,順手按開房間的燈。
臥室頓時亮了,他努力安撫著跳動得快到不正常的心臟,視線有意無意地掃過對面的鏡子。
身體就在那一刻,凝固了。
鏡子裡的他滿臉的惶恐,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到自己的神經無法忍受的東西……